理发（散文）

理发，又叫头发护理。轻轻地、唰唰地剪，美化外形，使之清洁整齐。我习惯在傍晚理发。那时候街上热闹得很，没人会注意到有这么一号人，披散着头发在大街上穿梭，步子轻巧。我的手指和晚风一道，把头发撩起来，散发出洗发水独特的香味。

幼时最常去的老房子楼下的理发店，有个女理发师，手艺还不错。瘦高的个子，不苟言笑，时常面无表情。她是我抗拒剪发的唯一理由，在她的剪刀下，我每次都被剪成个小光头。我常常因为这个造型被气哭，还和爸妈怄气。店里贴着各式各样的造型图，那还是非主流的时代，长发盖过眼睛的杀马特式爆炸头风靡一时。我小时候是短发，总是羡慕大波浪，希望头发长得快一点，再快一点，长长了就可以梳辫子，用五颜六色的花皮套绑起来，长大了还可以在头上加上各种卷发的模具，烫出各种造型。可惜直到四年级才把头发留起来一些，那时起待在理发店的时间就变长了许多。后来真的如我所愿，我的头发长得很快；然而物极必反，厚厚的头发又闷又热，有时还会捂出疹子来。去理发的时候，才知道夏天真的到了。

舒适的洗头枕卡着颈部，凉凉的很舒服；调整好不锈钢水阀，花洒喷出温热的水流，冲刷着头皮；洗发水带出绵密的泡沫，轻轻附着在发上；雪亮的剪子翻飞，理发师的动作麻利敏捷；吹风机持续工作，到处都是热气。每次剪过头发，我都要站在理发店里的镜子前左照右照，用海绵清理掉下来的发茬，再花一些时间接受全新的自己。这个过程充满享受的乐趣，我很喜欢。

繁重的学业任务，缩减一些“不必要”的项目，更使得娱乐的时间少之又少。理发的价格也水涨船高，越来越贵。理发这件事，只有在吃过晚饭后的消食时光才能进行。来去匆匆，上次理发，还是高考之前的事。去趟理发店如同例行公事，头发剪短就算完成任务，乐趣渐渐消退。花花绿绿的造型图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全身落地镜，我也不再盯着看了。

想起之前和朋友闲谈，谈到曾经花三元钱用刀片剃发的经历，经济实惠。刀片理发对我来说是个陌生的概念，当时只觉得新奇。刀片刮过，酥酥麻麻，没有印象中的钝痛感，但削得太厚，那一段时间像是秃了似的蔫头呆脑。清理发茬是个大工程，发茬钻得到处都是。我的头发被削短十五厘米，绑起来像条耷拉着的小狗尾巴。

想起晚风吹过的街道，扯扯疯长的头发，是时候去理一次了。

作者简介：崔嘉宜，通化师范学院文学院19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