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十六与子骑游滹沱河

河如母亲，谓之母亲的河。

好多人对河一往情深，我甚之。家乡名叫干河，源于一条美丽的清凉江蜿蜒而过。那条河装载了我年少的记忆。

工作后，我认识了滹沱河。它滋养了“小白嘴”山药，更重要的是养育了我的妻子。河水粼粼波光，如记录的文字。我曾写下散文《清凉江——滹沱河》发表在《衡水日报》上。滹沱河，我的青年、中年、以及老年，都已经或将要与之息息相关。可是我从来没有亲近过滹沱河，二十三岁的儿子也没有亲近过。

昨日，儿子约我去看滹沱河。河就在我们住的小区北十里左右。儿子平时不在身边，在身边也不见得找我，难得约我一起玩。我当即应允。午后，我们一人一辆自行车，顺小路向北，说说笑笑，半路还互换了车子。先是一段柏油路，然后是一段颠簸的砖路，最后是一段白沙土路。半个小时后滹沱河呈现在我们面前。

厚重的历史，浩荡的滹沱河，在裸露的白沙滩里，它一直在流淌。今天，我和儿子倒影在它的怀中。虽在三九之末，河面大部分冰都化开，只有一些浅湾还有厚厚的冰。破冰是最大的乐趣。如你所愿，冰块在冰上嗖嗖滑行，一声呼啸由近及远，落进水里或远处，惊起几只水鸭“哗啦啦”扑向视野之外。

沿河而行，行至坦荡处，能够看清河水的清澈。儿子居然用手掬起河水喝了一口。“河水有一股农药味，”儿子说。我不置可否，因为上游县有很多化工厂。我告诉儿子，我们现在的生活用水换成了黄壁庄水库的水，也就是滹沱河的水。小的时候经常喝清凉江的河水，只不过略咸而已，还是自然的味道。现在，河水流经处受到了太多的污染，喝不得。其实就连自来水人们也不喝，大多数人喝桶装水。过去滹沱河沿岸的人都是喝河水长大的，包括我的儿子。但是直饮河水，或许儿子觉得它有亲近感吧。河如母亲，又怎会在意她的苍老与脏乱。

在一小桥处，我们停顿了一会。哗哗的河水从桥孔涌出，泛起白色的浪花，又向东浩荡而去。我不由感叹，生命如河。为了所谓的自由，冲破桎梏，走到尽头，自己也变得微不足道，或者沧海一粟，或者茫茫大漠的一丝水气。所有的归宿，都是看得见的远方。至于其间历程，千转百回，是人生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