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鱼｜|薛陆成

斗鱼

文/薛陆成

周末休息，应朋友之邀，下午去影视城玩。下午两点，开车出来，沿焦东路往北，左拐太行路，右转塔北路，在缝山针路口左拐，沿影视路西行，看到缝山针公园路两边都停满了汽车，还有很多车沿路边缓慢行驶，看着就知道是在找停车位。今天阳光很好，坐在车里就能感受到外边阳光暖洋洋的，路边和公园里或站或走的人的上衣好多都没有扣扣子或拉拉链，光是看着他们敞开的衣服就更加感觉身上暖暖的。望见影视城路口，一长溜右转车好大一会儿都没有动静，我挨着前边的车停下，想着车多耐心等待就是了。远远地看着右转的绿灯亮了四五次，我好不容易走走停停缓慢地接近路口，前方右转的车和对向左转来的车加上从南直行过来的车都堵在影视城路口到影视城广场之间不到五十米的路上，扶着方向盘，探身向影视城停车场入口望去，两个车道宽的路上堵了三四排车，公交车也正好在影视城门口调头，三辆公交车紧挨紧从右侧慢车道缓慢挪动，在影视城门口的车流里一点一点调头，更加剧了堵塞。我跟着前边的车，一步一挪，中间是进不去了，只好右转进入慢车道，从看见路口，到挪到路口，用了五个红绿灯的时间，从路口右转，到停在右转的拐弯处，用了五个红绿灯，前边看不到希望，就是能走到门口，停车场也不会有位子，大门口左右的路边也是堵满了车，后边，南边，西边，还有好多车过来，我们只好给朋友打电话，说了这里的情况，朋友说那就不去吧，正好她还没有坐上公交车，让我们去找她，然后开车去大沙河看看。我好大一会才把车在右侧慢车道里调头，趁着人流，左转返回影视路，这时距我堵在路口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总算出来了。

从新华街南下，太行路向西，拐上普济路，一路向南，十几分钟，就到了朋友家属院门口，这可是从焦北跑到焦南呀，十公里的路，才用了十几分钟，这跟影视城路口拐弯调头的二十米距离堵了二十多分钟相比，真是天上地下。

太阳有点太晒，朋友说干脆去她家喝茶，等一会儿再去大沙河，我们一起进了家属院，上楼，进门，落座。一杯普洱茶捧在手里，茶香缥缈扑鼻，茶杯的热度反而让一路烦躁的心平静下来。喝着茶，聊着天，两杯茶下肚，我的注意力从聊天转向位于茶几上的小鱼缸里的一条鱼身上了。鱼缸不大，十公分多点的口径，一碗水的容量，鱼也不大，有三四公分长，鱼身有两公分左右，尾鳍有两公分左右。鱼头很小，衬得两个黑溜溜的小眼睛很是突出，鱼嘴呈金黄色，鱼头顶部是一簇红点，像用彩笔点上去的，在背底的粉红色映衬下更加鲜亮。鱼身都是粉红色，鱼鳍都是红色，背鳍和尾鳍很大，都有鱼身长，鳍中间是红色，边沿是一圈白，不动时像一朵粉红的花，游起来背鳍和尾鳍展开闪动，像一个舞女双手提着宽大的裙摆跟着音乐舞动，真是一个美人鱼。小小的鱼嘴不停地一张一合，一双黑溜溜的小眼睛呆萌可爱，一会左右在鱼缸里转圈，一会上下在鱼缸里沉浮，贴近鱼缸边时，鱼缸玻璃放大了小鱼的眼睛，黑溜溜目不转睛的样子，更加逗人。贴近水面时，小嘴一张一合的，像是在跟你说话，怎么看都让人喜爱。

朋友们聊得起劲，顾不上理我，我正好全神贯注看着小鱼玩。也许小鱼看我不跟她说话有点无聊，也许她游来游去有点累了，她开始静下来，浮在水里，好一会都不动，只是慢慢沉到水底才扇动一下宽大的鱼鳍，缓缓地浮上来。然后，又是一个沉底浮上的循环。看得我也有些无聊，便伸出手指，贴近鱼缸玻璃，她懒懒地浮着，看到玻璃上的手指，游过来，用嘴抵着鱼缸玻璃，我慢慢移动手指，绕着鱼缸玻璃转，她也跟着手指慢慢转圈游着。转了三圈，她似乎又觉得无聊，又开始缓缓沉浮不动。我也觉得无聊，拿起一个橘子叶伸到水面上，她慢慢转过头，慢慢靠近，快到水面时，突然一甩尾，只听到一声极小的“嘣”，我都没有看到她做了什么，也没有看到她怎么冲到水面的，她伸展着游向一边，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提起橘子叶看看，在橘子叶的最前边的尖尖处，出现了一个小米粒大小的缺口，哦，原来她极速冲起来，咬了一口叶子，大概口味不好，就悠闲地游走了。这一下子把我的好奇心又挑逗起来了，我拿着橘子叶慢慢追着她，叶子贴近水面，她再也不看，自顾自地在水里游着，不紧不慢的样子好像故意在逗我。追了几圈，看她真是不看，我就把橘子叶扔进垃圾篓，拿起一个小橘子掰开，怕橘子瓣的汁液掉进水里对她不好，就从橘子瓣上捏下一丝橘子络，捏住一头，用另一头伸到水面，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她慢慢游动着，该是看见了这一丝白络，慢慢游动，慢慢靠近，突地一下，又是尾巴一晃，极速冲起，丝络柔软，没有声音，等她沉下，水面上飘着一小节白色的橘子丝络，我还是没有看清她怎样咬断的，真是太快了。我扔了细丝络，又从橘子瓣上剥了一条稍稍粗点的丝络，捏住一头，把另一头伸到水面，她在水里自由自在地缓慢游着，根本不理我，好像故意气我。我把橘子络伸到水里，慢慢靠近她，挨着她了，她还是不理，自顾自游着，我用橘子络慢慢在她头上晃动，她倒是很享受的样子，游得慢下来，任由我给她挠痒痒，只是时间很短，也就在鱼缸里转了两圈，她就又开始一沉一浮，不再理我。我又扔了橘子络，从塑料袋里找了一个橘子枝，有两个叶子，掰下来，拿着小橘子枝，把两个橘子叶都伸到水面，贴着水面，再等，她也不理我，我把橘子叶伸到水里，她还是不理我，自己悠闲地游着，慢慢沉下去，慢慢游上来。我用橘子叶追着她，她还是不急不慢不理我，我轻轻地用橘子叶挨着她，她才晃一下尾鳍，躲开。我再挨近她，她竟然沉到水底，在鱼缸底慢慢游动，我是没辙了，只好扔了橘子枝，她反而又开始一沉一浮地自顾自悠闲起来，真是让我哭笑不得。一条也就手指大的小鱼，竟然逗我玩了一个小时，真是奇迹。

我们一起起身出去，我还扭头看着这条小鱼，真有点恋恋不舍的。朋友说这是一条斗鱼，只能养一条，养两条就会打架，过年她女儿放假回来去市场买的，女儿开学走了，就留在家里，她也只是每天喂一点鱼食，不太懂养鱼，也就不太关注。看我逗鱼玩了好大一会儿以为我会养鱼，我说我没有养过鱼，也不会养鱼，只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小鱼，很可爱，也很好奇，就逗她玩了。

现在想想，是这条小斗鱼在鱼缸里看我待着无聊，特意逗我玩了一个小时，这也算缘分吧。

我非鱼，亦知鱼之乐，

鱼非我，亦知我之乐。

薛陆成，焦作人，喜欢写文字，用文字记录生活中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