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的高科技战争的三个关键点

俄罗斯出兵乌克兰，令不知战争为何物近八十年的欧洲硝烟重启。基辅围城的消息真真假假，反映出网络战和心理战在新型战争中的应用。无论是电视还是手机，镜头捕捉到的都只是现代战争的一小部分。高科技战争从太空的侦察卫星、天上的无人机到隐秘的指挥控制系统，都依赖人工智能、云计算和边缘计算等黑科技的大规模应用，希望打击更迅速精准；电子战、网络攻击与心理战的融合，却又在虚实之间增加了战争的迷雾，让攻防的结果更加扑朔迷离。

《经济学人·商论》三月最新推出的《国防技术》系列专题，帮你揭示高科技战争的三个关键点。

01 高度网络化的战争

《经济学人·商论》2021-03-01

专题《国防技术》系列之一

《看见和射杀敌人的技术》

军事技术人员研究这种高度网络化的战争已经有几十年了。它的忠实拥护者构想了一个“作战空间”：想象一个老式的、透过双筒望远镜看到的二维的战场图景，里面有舰队、士兵和坦克，然后把它垂直延伸，一直延伸到太空轨道，再做电子层级的扩展，进入红外线和雷达波长。在这个空间里，无处不在的传感器可以通过顺畅无阻的通信网络将目标信息传递给各种各样的“射击手”。

几个世纪以来，从旗语到电报，再到无线的通信方式让侦察员能把射击手看不到的目标通报给他们。但是，现代“杀伤链”的概念——从一系列传感器即时传输给一系列射击手——被普遍认为源于1970年代。那时，苏联的军事理论家开始谈论他们所谓的“侦察-打击综合体”，在这个网络化的体系中，举例来说，一架战斗机或许会将自己无法直接攻击的目标的相关数据传输给能够发起这一攻击的舰载巡航导弹。

在实战中，在乌克兰顿巴斯地区的战争期间，俄罗斯的枪炮基于俄罗斯无人机提供的数据采取行动的耗时并没有达到预期最佳水平。但也已经足够短到让受袭方的处境雪上加霜。担任澳大利亚国防学院院长至去年12月的米克·瑞恩 （Mick Ryan）少将说，“过去二三十年里，将传感器与指挥官和武器连接起来的能力已经深刻改变了我们在战场上的时间观念。”此时他脑子里想到的就是顿巴斯的战争。在海湾战争中，或者在胡志明小道上，从被发现到被炮击或空袭通常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现在，瑞恩说，“如果我们认为自己被发现了，我们有十分钟时间——十分钟内不离开就死定了。”

02 AI、边缘计算与云：战争已成最大的黑科技应用场景

《经济学人·商论》2021-03-01

专题《国防技术》系列之二

《在哪里处理数据，以及如何汇总它们》

过去十年间，在人工智能（AI）系统中让集体情报以类似的方式立功的努力取得了实实在在的进展。在波兰最近的一次演习中，英国陆军试验了一套在八周内搭建起来的指挥和控制系统，这项工作是与总部位于加州的Anduril公司合作完成的，该公司提供传感器和融合数据的系统。这套系统不仅可以发现目标，还能计算出最近的适于发动攻击的飞机在哪里，并把各种选项清晰地圈画出来，呈现给部队指挥官。

……

美国武装部队在Palantir（一家人工智能公司，与Anduril公司一样，公司名称都源自《指环王》）和其他承包商的帮助下，正试图将这类技术构建到一个系统中，可以压缩庞大的潜在目标群，并将相关信息顺畅地传递到最需要的地方。鉴于通信系统的容量有限（更不用说系统漏洞了），这需要在“边缘”（即承载传感器的平台上）完成越来越多的数据处理。

2016年，五角大楼的一个名为Maven的项目开始尝试解决瑞恩将军发现的“监视很多，结果很少”的问题。其想法是自动识别监视无人机发回的PB级视频片段中的人和物。它最终研发出了足够高效的软件，可以在无人机本身上运行。美国在最近一次以AI为重点的 “猩红龙”演习中，使用了五花八门的系统来在大面积区域中排查小目标。它让卫星提供目标的估计位置，使用的是可被其他传感器或攻击系统读取的紧凑格式，而不是那种传输给人看的高清图片，这极大提高了速度。

然而，尽管大量的边缘处理可能会减少个体设施的流量，有鉴于传感器可以大量“繁殖”，加之系统的其他环节也渴求更多信息，指挥系统仍将需要更大的容量来处理批量数据。这就是为什么武装部队正在大型科技公司提供的云计算服务上投入巨资以提高自身的数据处理能力。2019年，五角大楼授予微软一份价值100亿美元的合同，用于其联合企业防御基础设施（JEDI）。

03 电子战、网络攻击和心理战之间的界限日益模糊

《经济学人·商论》2021-03-01

专题《国防技术》系列之三

《欺骗和破坏仍然可以蒙蔽敌人》

干扰、过载或以其他方式使对方的雷达和无线电失聪的能力是电子战（EW）的范畴。伺机探查对手的电子战能力是军事生活的日常。美国和俄罗斯军队在叙利亚北部靠近彼此的部署就提供了这样一个机会。“他们每天都在考验我们，”时任美国特种部队负责人的雷蒙德·托马斯（Raymond Thomas）将军在2018年抱怨道，“破坏了我们的通信”，甚至“瘫痪”了美国自己的EC-130电子战飞机。
……
正如能见者可失明，能听者可失聪，能思者也可被迷惑。英国在12月发布的国家网络战略明确表示，该国新成立的国家网络部队（由特工和士兵组成的机构）的一项任务是“破坏在线和通信系统”。曾领导英国军事思想改革的退休空军元帅埃德·斯金格（Ed Stringer）说，曾经在空中掩护下行动的军队现在需要在“网络欺骗的掩护”下行动了。“在某个时候，对方的屏幕需要变得有点怪异，”斯金格说，“不至于让他们立即发现你在做什么，但足以分散注意力和混淆视听。”电子战、网络攻击和心理战之间的界限似乎早晚会变得模糊。
……
当隐藏很困难时，迫使敌人看更多的东西会有帮助。“有了现代传感器……真的很难避免被发现，”瑞典军火公司萨博（Saab）的首席技术官佩特·贝多尔（Petter Bedoire）说，“因此，你需要使对手的传感器和他们的局势感知力饱和。”盯着更多东西的系统会犯更多错误。如果给它足够大的压力，它甚至可能会崩溃，就像配置不当的服务器受到“拒绝服务”攻击时发生的那样——黑客的这类攻击旨在用互联网流量把它们冲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