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善待自己，这是仅此一次的人生

物质要省下来，金钱要省下来／绝望要省下来，悲伤要省下来 ......／不要说你再没有可省的东西了／至少你还有你，可以省下来

—— 许立志《省下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意识到自己慢慢成为了生活的“奴隶”，被锁在循环又封闭的生活模式里动弹不得，就像踏上无休止滚动的跑步机履带，只能跟随它的速度往前跑。

用工作赚来的钱换一点稀薄的幸福，补偿被透支的身心，在一次次尖叫之后，继续投入漩涡。

生活被过度使用到就像一条被嚼了太久的口香糖，已经变得僵硬，却还能被抽长，再抽长，用来延续不得不继续的日子，但你不知道哪一刻，这条竭力的“口香糖”就彻底撕裂了。

“她已经旧了，

被用得太多

应该给她上些机油。”

——马雁，《旧机器人》

《饱食穷民》一书记载了泡沫经济时代下的日本社会，人们被卷入梦幻的，看似繁荣的经济中，不论是企业还是个人，都在超负荷运转，谁都不敢停下来，“到处充斥着不安的色彩，脆弱得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化作幻影消失殆尽。”

在这样的环境中，漂浮挣扎的芸芸众生被作者称为“不会珍爱自己的人们”，他们一点一点被耗干，被机器化，当试图转身去拯救自己的时候，却发现已没有气力。

而我们当下的情况和当时的日本又是多么相似，人们疲于奔命，活在一种永远无法被填满的欲望中，需要不断奔跑才能获得安全感，但这种奔跑始终处于一种悬浮、无法着地的失重状态里。

你可以想象，彻夜明亮的办公楼后面藏着多少无声的尖叫，而地铁上那些千篇一律，麻木的脸盘是怎样被一层层剥去自己的光亮。

如人类学家项飙对内卷的形容，“今天的内卷是一个陀螺式的死循环，我们要不断抽打自己，让自己就这么空转”。“过劳”已是现代生活的常态，不论愿意与否，大多数人都被卷入到这样的死循环时间里，被困在系统里的人绝不仅是外卖员。

尤其是这次疫情，它冲击了原本看似繁荣稳固的经济，很多人被迫失业，离开；更多企业熄灭于无声之中，我们在恐慌变得一无所有的同时，也开始思考，要怎样为自己建立一个更有尊严的生活。

我们也会像诗人一样，在“劳动的边缘”渴望绿洲的救赎，想象另一种可能。不论生活绷得多紧，记得给自己留一个小口，走出去，透透气，吹吹风，什么也不能妨碍你自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