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侵略不容遮蔽”，日本学者呼吁返还战时所掠中国文物

“文物是民族的记忆载体，归还它们是对历史伤口的缝合。”

文化侵略不容遮蔽！”日本律师一濑敬一郎15日说，他发起的“中国文物返还运动推进会”（以下简称“推进会”）正呼吁日本政府将战时所掠夺文物归还中国。

此前一天，“侵略的记忆——东亚考古学与掠夺的系谱”相关演讲活动在东京举行。

让民众了解历史

一濑敬一郎表示，“推进会”对希望日本政府返还的被掠中国文物有明确说法，是指甲午战争、日俄战争、日本全面侵华战争期间掠夺至日本的中国文物。

他举例说，1894至1895年甲午战争时期，日本从中国辽宁海城三学寺掠夺了三尊中国石狮，其中两尊现存于东京靖国神社外苑，一尊在栃木县山县有朋纪念馆；1904至1905年日俄战争结束后，日本军队从中国旅顺掠夺至日本的唐鸿胪井碑，至今仍被作为日本的“国有财产”，非公开地放置在皇居吹上御苑内。演讲现场有人表示，日本在对华侵略与殖民统治中从中国掠夺的大量珍贵文化财产都应该归还。

京都国立博物馆展出的智永千字文墨迹。图源：新华社

华东政法大学国际法学院教授李伟芳指出，“对非法流失海外的文物首先要作出界定——是侵略者通过战争手段夺走的，还是通过走私等非法方式流失海外的”。她表示，二战后从1954年起，不断有国际公约对战争掠夺品和走私品的归还进行国际法领域的规制，而一濑敬一郎和“推进会”则是来自日本的民间力量。

东京都埋藏文化财产中心调查研究部调查研究主任五十岚彰在演讲中表示，之所以选在14日举行活动，是因为当天是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日”。通过活动可以让更多日本民众了解到，当年在日军占领区许多被冠以“学术研究”之名的活动，与殖民统治和文化掠夺密切相关。

文物回家难度大

就在上个月，二战后流失美国的子弹库帛书得以返还国内。回看子弹库帛书回家之路，2017年左右坐实帛书在美国流转的证据链非常重要。

而要收回被当年日本侵略者掳走的中国文物，在一濑敬一郎看来，是进展缓慢、难度很大。“日本国内了解日本侵华、掠夺中国文物历史的民众，目前来看尚属少数，普通人很难认识到一些文物是从中国掠夺至日本的。” 通过“推进会”筹办演讲等方式，能够让更多普通日本人了解历史。

东京书道博物馆里陈列熹平石经。图源：新华社

有日本年轻人认为，“当年发起战争的人确实有罪，但那些人已经故去，当年日本所背负的战争责任与如今的年轻人没什么关系”。但如果看到当年所掠文物至今不能回家，他们的想法就可能改变。正如日本“继承和发展村山谈话会”理事长藤田高景所说：“在二战结束、日本战败80周年的历史节点上，继续推动文物返还运动具有重要意义。”

中华日本学会理事、上海师范大学副教授陶赋雯去年曾在东京参加“推进会”演讲会《让中国文化财产返还成为历史新浪潮》。她表示，文物返还运动是受害国对历史正义的诉求，也是日本能否彻底反思战争责任的试金石，日本若主动推动系统性返还，将极大促进东亚互信。“文物是民族的记忆载体，归还它们是对历史伤口的缝合。”

出品 深海区工作室

撰稿 姜浩峰

编辑 深海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