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是国足头号射手的张玉宁，与空姐妻子离婚后，独自抚养儿子

国足0:7输给日本那场球，你看了吗？我反正是看堵心了，朋友圈里骂成一片。

咱们也不是没阔过。就说2002年之后这二十多年，我们好像一直在走下坡路，但总有些名字，一提起来，就让人心里五味杂陈。

前阵子，国足惨败那天晚上，有人在沈阳一个夜市，拍到了一个中年男人。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带着个半大小子在吃烤串，两鬓斑白，身材也早就没了当年的样子。爷俩身后的大屏幕，正循环播放着国足被灌了七个球的“惨案集锦”。

那个男人，就是张玉宁。

现在的年轻球迷，可能对这个名字有点陌生，甚至会把他和现在北京国安那个同名的小张玉宁搞混。但对我们这些看过甲A的老家伙来说，这个名字，就代表着中国足球曾经一段闪亮又充满遗憾的岁月。他就是当年“辽小虎”里最快的那把尖刀，球迷口中的“玉面杀手”。

看到他在夜市吃烤串的照片，再想想他现在的处境，真让人不知道说啥好。有网友评论说，看到昔日的偶像如今在沈阳教小孩踢球，连场地费有时候都得自己掏腰包，突然觉得国足输七个球这事儿，好像也没那么扎心了。更扎心的，是这些真正为足球付出了半辈子的人，被遗忘在了角落里。

聊起张玉宁，就绕不开他那段高开高走，却被一个急转弯彻底改变方向的人生。

他是1977年生的沈阳人，标准的东北大汉。他走上足球这条路，纯属意外。小学二年级，老师来挑人，点名要75年生的。张玉宁个子高，在一旁看着眼馋，急得不行，冲着老师就喊：“我是77年的！”就这一嗓子，老师看他机灵，还真就要了他。

不过他真正的腾飞，是在辽宁队。恩师苏永舜慧眼识珠，硬是把他从后卫线提到了前锋。这一步棋，直接激活了张玉宁。他身高一米八六，身体强壮，门前嗅觉又灵敏，简直就是天生踢前锋的料。

1999年，甲A联赛，辽小虎差一点就上演了中国的“凯泽斯劳滕神话”。虽然最后屈居亚军，但张玉宁、李金羽、曲圣卿组成的“三叉戟”，横扫整个联赛。也就在那一年，他在“登喜路杯”上一个人进了7个球，捧回一个金靴。那时候的张玉宁，长得帅，球踢得好，走在路上都有球迷追着喊“玉面杀手”。

如果故事就这么发展下去，他本该成为中国版的“战神”巴蒂斯图塔。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2000年4月26日，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晚上，成了他一生的分水岭。那天他开车载着队友曲乐恒，半路上为了躲车，方向盘打急了，车撞上了路边的大树。

车上其他人都是轻伤，但坐在副驾驶的曲乐恒，因为没系安全带，当场重伤，最终导致下半身瘫痪。一个冉冉升起的足球新星，职业生涯就这么被画上了句号。

这件事在当年的足球圈，不亚于一场地震。接下来的，是长达几年的官司和扯皮。这里面藏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

有人说是酒驾，但最终司法鉴定没支持；有人说，这背后牵扯到球队内部的“老大”之争。后来的辽足队长肇俊哲在一次采访里就说过，这件事，让整个辽足更衣室的氛围都变了味。

不管真相如何，结果是残酷的。一个球员废了，另一个背上了沉重的十字架。最终，法院在2004年判决，张玉宁赔偿曲乐恒234万元。这笔钱在当时是什么概念？绝对的天文数字。

背着这么大的压力，张玉宁在球场上依然是那个“杀手”。2001年泰王杯，他对泰国上演帽子戏法。2003年，他以创纪录的490万转会费加盟上海申花，帮球队拿了末代甲A的冠军。可以说，那几年，他是在争议和唾骂声中，一个人扛着球队往前走。

球场失意，情场也未能圆满。

2006年，张玉宁迎娶了比自己小7岁的空姐孙佳怡。婚礼办得相当风光，上海、沈阳两地都摆了宴席，还请了央视名嘴当司仪。郎才女貌，当时确实是一段佳话。

婚后，他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叫张奥斯。为了给妻儿更好的生活，张玉宁还远赴澳大利亚联赛踢球。但聚少离多，加上性格原因，这段婚姻最终还是亮了红灯。

很多人后来骂他是“渣男”，说他抛弃妻子。但事实呢？有知情的朋友说，离婚的时候，张玉宁主动放弃了名下的三套房产，只要了儿子的抚养权。从那以后，他就成了一个单身爸爸。

2009年，感觉状态下滑的张玉宁选择退役。挂靴后，他考了教练证，想换个活法。可执教的路，比他当球员时难多了。在温州、在沈阳，带的都是些小球队，成绩平平，甚至有过带队0:4惨败的尴尬。他渐渐淡出了主流视野，变得沉默，低调。

直到最近这几年，他的消息才又多了起来。

如今48岁的他，在沈阳搞起了自己的青训营。从万众瞩目的国足头号射手，到基层青训教练，这个落差有多大，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的青训营，说实话，根本赚不到钱。他租的那个场地，以前是个菜市场，每年光是给场地除味就得花掉二十多万。他那个234万的赔偿金，直到2016年才算彻底还清。有人说，他最后是把上海的房子卖了，才凑够了尾款。

去年，有个家长带着孩子，从云南那么远飞过来试训，三个月吃住都在张玉宁家。他现在带出来的苗子里，有三个已经进了国少队。这算是他这几年最大的安慰了。

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儿子和这帮孩子身上。他儿子张奥斯，现在在沈阳二中踢球，踢的位置是后卫，跟他爸当年正好相反。去年，他儿子参加全国青少年联赛，被对方球员一脚铲到骨折。当时在场边看球的张玉宁，急得直接翻护栏冲进场，结果自己没站稳，膝盖都摔破了。

昔日的“玉面杀手”，如今只是一个会为儿子受伤而失态的普通父亲。

这些年，朋友也给他介绍过对象，据说相了六次亲，都黄了。女方一听他要带着个半大小子，还要经营一个不赚钱的足球训练营，都打了退堂鼓。

再回过头看看当年车祸的另一位主角，曲乐恒。他的人生同样被改写，但他没有沉沦。如今，他转型成了乒乓球教练，专门带残疾人运动员。去年的残奥会上，他带的队员还拿到了一枚宝贵的铜牌。两条曾经相交的线，在剧烈的碰撞后，各自走向了完全不同的人生轨道。没有谁对谁错，只有命运的造化弄人。

有时候我会想，张玉宁的故事，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就像中国足球黄金一代的一个缩影。他们有天赋，有过高光，但又被那个混乱、缺乏管理的时代所拖累。那场车祸，现在看来，更像是中国足球黄金一代集体陨落的一个开端。它带来的不仅仅是两个球员的悲剧，更是对整个行业规则和职业素养的一次拷问。可惜，我们似乎并没有从中学到太多。

二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的“玉面杀手”正带着孩子们在工地上练球，而我们的国家队，在更豪华的场地上，输了个0:7。

当年张玉宁在镜头前意气风发地说：“中国足球缺的是传承。”

现在，他正在用最笨、最苦，也是最实在的方式，守着自己当年的那句话。他教孩子们怎么停球，怎么跑位，怎么在摔倒后爬起来。或许在他心里，培养出几个能在未来真正为国足拼命的好苗子，比自己当年的万众瞩目，要重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