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繁花》从筹备到杀青，整整六年光景，胡歌在剧组里熬了三年，过了四个生日。这样的节奏，一看就知道是王家卫的手笔。这位香港导演的风格，大家都懂：慢工出细活，但对演员的压榨，也真不是盖的。

回想张国荣当年在节目里直言“我跟王家卫八字不合”，当时听着像玩笑，现在结合胡歌的经历，才觉得哥哥那话分量十足。​

胡歌《繁花》拍摄的漫长煎熬

​说起胡歌和王家卫的合作，得从2017年说起。那年胡歌就去见了王家卫，两人聊了聊阿宝这个角色，王家卫甚至提过让他一人分饰三角的想法。胡歌接下这部戏，本是抱着学习的心态，可没想到从谈项目到开机，就拖了三年。

2020年3月，《繁花》终于在上海开机，但拍摄周期长得离谱，整整三年才杀青，到2022年10月还有戏份在补。剧组发过三次给胡歌庆生的微博，2020年、2021年、2022年，一个没落下，网友们看着都替他着急。三年里，胡歌减重十几斤，沪语练得一口地道，就为贴近那个时代上海小人物的味道。​

王家卫的戏，从来不走寻常路。没有完整剧本，全靠现场卡片记台词，镜头反复打磨是家常便饭。胡歌一个面部特写，拍了四十多条；唐嫣的转身镜头，八十多遍；辛芷蕾杀青了四次，马伊琍一个眼神从晚上熬到凌晨。

胡歌后来在采访里说，拍摄到后面，各方面都顶不住，可王家卫总能在现场稳住人心。他精力充沛，事无巨细，每天看着他忙活，演员们多少能喘口气。胡歌形容这过程像谈恋爱，王家卫在场，就觉得安心点。​

《繁花》播出后，胡歌的阿宝成了年度热词，沪语台词一句句戳心，观众看得出那不是浅尝辄止的表演。他自己说，很平静地面对首播，因为过程太煎熬，成品出来反倒释然了。

王家卫的坚持，让这部改编自金宇澄小说的作品，捕捉到上海改革开放那股繁华背后的市井烟火。胡歌从中收获了演技飞跃，也让内地观众看到王家卫风格在电视剧领域的落地。

张国荣、王家卫合作的冲突积累

​张国荣和王家卫的交集，得追溯到上世纪80年代末。那时候张国荣已经是歌坛天王，演戏也小有成绩，1989年接下《阿飞正传》，这是他俩第一次合作。

王家卫的处女作《旺角卡门》刚爆红，张国荣本以为能顺风顺水，谁知拍摄胶卷用了六十万英尺，周期拉长，强度大到让他体重从146磅瘦下来。张国荣拼命拍，合作下来拿了金像影帝，可过程让他直呼吃不消。

1992年，《东邪西毒》开机，张国荣本以为是轻松的群戏，谁知王家卫临时改角色。剧组在新疆沙漠和陕西榆林转战，三年才杀青，票房只900多万。刘镇伟为了补窟窿，赶紧拍了《东成西就》赚了两千万。张国荣的打戏本承诺不少，成品里几乎没影，王祖贤的镜头全剪掉，张曼玉从公主变嫂子，梁朝伟从东邪变盲武士。大家伙都成了“受害者”，张国荣在沙漠夜戏间隙，还差点被蝎子蜇到，那叫一个惊险。

​最要命的是1997年的《春光乍泄》，剧组去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张国荣先期踩点两天，就感染阿米巴菌，腹泻三周，瘦了十多斤，医生警告情况严重，他甚至开始安排身后事。想回香港休养，护照却找不着，后来从王家卫包里翻出来。

拍完后，他在香港节目《星空下的倾情》里半开玩笑地说，我跟王家卫八字不合。哥哥直言，两次合作都差点要了老命，再来一次可能真扛不住。从那以后，两人再没合作，张国荣的表演路子越走越宽。​

王家卫的风格，早年就显露无遗。大学毕业进无线电视台培训，当编剧时拖拖拉拉，黄百鸣给了三个月期限，他交上来一堆废纸，直接被炒。邓光荣投资《旺角卡门》，票房千万大卖，可《阿飞正传》砸了四千万，只收回九百万，邓光荣气进医院，公司破产。刘镇伟也中招，《东邪西毒》三年磨一剑，他只好先拍喜剧救场。哥哥的控诉，戳中了王家卫对演员的“狠劲”，但也正因为这股狠，他让张国荣从偶像转型演技派，《阿飞正传》里的旭仔，到《春光乍泄》的奕秋，眼神层层递进，成了华语经典。​

王家卫风格的得失权衡

王家卫的“狠”，不光对胡歌、张国荣，还波及一众影帝影后。刘嘉玲在《阿飞正传》里，一场擦地板戏拍了27遍，累到瘫软；梁朝伟同一部戏，吃梨镜头也27遍，拍完回家抱头哭了好几天，刘嘉玲气得打电话骂王家卫。巩俐在《堕落天使》里被逼到自我怀疑，张曼玉、张学友、林青霞，全都吃过他的“拖延症”。坊间传闻，王家卫是“男神女神收割机”，30年只拍10部戏，每部都精雕细琢，票房赔钱是常态，可奖杯拿到手软。

风格的根，在于王家卫对艺术的执拗。从《重庆森林》后，拍摄周期以倍数增长，《2046》让木村拓哉从单身汉变双孩爸，《一代宗师》拖到观众喊“一代失踪”。他不信速成，宁可慢节奏磨细节。好处显而易见：作品经得起时间考验，《繁花》用电视剧形式，降维打击。胡歌从中撕掉偶像标签，辛芷蕾、马伊琍都收获“人生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