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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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我找张志国。”村妇李秀兰紧攥着发黄的结婚照,站在宏伟的办公大楼前。
“张志国?哪个部门的?”接待员头也不抬。
路过的首长停下脚步:“你刚才说谁?”
“张志国,二十年前下乡的北京知青,我丈夫。”
首长的茶杯砸在地上,碎了...
01
1988年春天,麦苗刚刚泛青。河南栾川县一个叫石板沟的小山村里,李秀兰站在自家的土坯房前,望着远处的山峦发呆。
她今年四十岁了,脸上的皱纹像田地里的沟壑,深深浅浅。
她的儿子张小军今年考上了郑州大学,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
邻居王婶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秀兰,听说你要去北京找志国?这么多年了,人家早就把你忘了。”
李秀兰没说话,只是抿了抿嘴唇。
“城里人啊,心都野了。你何必自取其辱?”王婶叹了口气。
“我就是想去看看。”李秀兰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她回到屋里,从床底下的木箱里拿出一个铁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结婚照和一本工作证。
照片上,年轻的张志国穿着蓝色中山装,她穿着花布衣裳,两人挽着手,笑得灿烂。
那是1970年拍的。
李秀兰把照片和工作证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她决定了,明天就去北京。
火车上挤满了人。
李秀兰坐在硬座上,手里攥着一个布包。包里有五百块钱,是她这些年攒下的所有积蓄。
对面坐着一对年轻夫妻,女人靠在男人肩上睡觉。男人不时摸摸女人的头发。
李秀兰别过脸,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田野和村庄。
她想起了1968年的那个夏天。
那年,北京来了一批知青。张志国就是其中之一。他被分配到石板沟村,住在村委会办公室旁边的一间小屋里。
张志国很瘦,戴一副眼镜,说话文绉绉的。他是北京某高干的儿子,但从不摆架子。白天下地干活,晚上教村里的孩子认字。
李秀兰是村里的扫盲教师,常跟他一起教书。渐渐地,两人熟悉起来。
张志国曾对她说:“秀兰,你真勤快,又聪明。我喜欢你。”
那时她才二十岁,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1970年,他们结婚了。
张志国的父母没来,据说是因为工作忙。婚礼很简单,就在村委会办公室里办的,请了几桌酒。
那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天。
02
火车到站了。
李秀兰跟着人流走出北京站,一下子愣住了。
高楼大厦,宽阔的马路,成群的自行车和轿车。这哪是她想象中的北京啊。
“同志,请问怎么去复兴门?”她拦住一个匆匆走过的年轻人。
年轻人看了她一眼:“坐地铁最快。”
“地铁?”李秀兰茫然地问。
“就是地下铁路。”年轻人指了指站口的方向,“那边下去就是。”
李秀兰谢过他,提着布包朝站口走去。
她手里攥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张志国当年留下的地址:北京市复兴门外大街14号,机械工业部。
这是她唯一的线索。
下了地铁,李秀兰按照路人指点,找到了复兴门外大街14号。
但门口的牌子上写的却是“中国化工进出口总公司”。
“同志,请问这里是不是机械工业部?”她拦住一个出来的工作人员。
“机械工业部?那早搬走了,至少十年前的事了。”那人说,“现在在三里河那边。”
“三里河怎么走?”
“坐公交车吧,44路到头。”
李秀兰又辗转坐车,找到了三里河的机械工业部。
“同志,我找一个叫张志国的人。”她对门卫说。
“张志国?什么职务?”门卫翻开登记本。
“他是1978年从河南栾川县回来的知青。”
门卫摇摇头:“没有这个人。你确定他在我们部工作?”
“他当年留的地址就是这。”李秀兰掏出那张发黄的纸条。
门卫看了一眼:“这都十年前的事了。可能调走了。你有他的其他信息吗?”
李秀兰摇摇头。
“这样吧,你去人事处问问。一楼右拐到头。”
人事处的同志查了档案,也没有张志国的记录。
“同志,麻烦帮我查一下,他是北京干部子弟,1968年下乡,1978年回城。”李秀兰央求道。
人事处的中年女同志看着她质朴的穿着和焦急的神情,态度缓和了一些:“我帮你查查全系统的调动记录吧。”
过了一会儿,那位同志说:“有一条记录显示,张志国同志1980年从我部调往国务院机关工作了。”
“国务院?”李秀兰瞪大了眼睛,“在哪里?”
“西长安街,不过普通人进不去。”那位同志看着她,“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爱人。”
那位同志上下打量着李秀兰,眼神有些复杂:“他...在国务院工作的这些年,一直没联系你?”
李秀兰低下头:“是的。”
“你有照片之类的证明吗?”
李秀兰掏出那张结婚照。
那位同志看了看照片,又看看李秀兰,叹了口气:“你先别去国务院了,那边管得严,你进不去。我有个建议,你去中南海附近的西交民巷8号,那里有个接待室,你可以在那里登记,说不定能找到人。”
李秀兰感激地点点头:“谢谢同志。”
03
李秀兰在西交民巷转了好几圈,才找到那个不起眼的8号门。
门口站着两个警卫,目光警惕。
“同志,我想找人。”李秀兰走过去。
“找谁?”警卫问。
“张志国,1980年从机械工业部调到国务院工作的。”
警卫看了她一眼:“你有介绍信吗?”
“没有。”
“没有介绍信不行。”
李秀兰急了:“同志,我是他爱人,从河南栾川县来的。我找了他十年了。”
警卫犹豫了一下:“你等等。”
他进去打了个电话,然后出来说:“你可以进去登记,但不保证能找到人。”
李秀兰跟着警卫进了接待室。
接待室里有几张桌子,一位戴眼镜的中年女同志正在接待一个老人。
等轮到李秀兰时,她把结婚照和工作证递了过去:“同志,我找张志国。”
“张志国是哪个单位的?”那位女同志问。
“1980年从机械工业部调到国务院的。”
“他是什么职务?”
“我不知道。”李秀兰说,“我是他爱人,从河南来找他的。”
女同志看了看照片,又看看她,表情有些惊讶:“你在这里等一下。”
她拿着照片和工作证进了里间。
李秀兰坐在椅子上,心跳得厉害。
过了大约十分钟,一位穿着军装的中年人从里间走出来,径直向李秀兰走来。
他看起来很威严,肩上的肩章表明他是个高级军官。
“同志,请跟我来。”他对李秀兰说。
李秀兰跟着他穿过几道门,来到一间装修考究的小会议室。
“请坐。”军官示意她坐下,自己坐在对面,“你找张志国同志?”
“是的,他是我丈夫。”李秀兰有些紧张。
“他是什么时候从河南回京的?”军官问。
“1978年底。那时儿子才8岁。”
“这十年,他没有联系过你?”
“前两年有几封信和一些钱。后来就断了。”李秀兰低着头,“我想,他可能是在城里有了新家庭,忘了我们娘俩了。”
军官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李秀兰。”
“你是哪里人?”
“河南栾川县石板沟村的。”
军官注视着她,目光严肃:“你能详细讲讲你和张志国的相识经过吗?”
李秀兰不明白为什么要问这些,但还是一五一十地讲了起来。
她讲到,张志国当年怎么教村里的孩子认字,怎么帮老人看病,怎么跟她相恋结婚。讲到,他临走时怎么承诺很快接她们娘俩进城,讲到,这些年她怎么苦苦等待。
军官听完,站起身来:“李秀兰同志,请你再等一下。我需要向领导汇报一下情况。”
他拿着那张结婚照离开了。
李秀兰坐在那里,不安地搓着手。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张志国。
半小时后,门开了。
一位穿着笔挺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大步走了进来。他身材高大,举止威严,一看就是个大人物。
他站在门口,目光炯炯地盯着李秀兰。
李秀兰看清了他的脸,心跳几乎停止。
“张志国?”她试探着叫了一声。
首长听到“张志国”这个名字后,脸色突变,吃惊地说:“你说谁?你再说一遍是谁?”
李秀兰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惶恐地说:“张志国,我丈夫。”她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发黄的结婚照,“这是我们的结婚照。”
首长接过照片,手微微发抖:“你是李秀兰?”
“是的。”李秀兰点点头,“同志,我找错人了吗?”
首长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转身对身后的警卫说:“立刻通知张部长,让他马上过来!”
04
李秀兰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看到这位首长的反应,她心里升起一丝希望。
“同志,我丈夫...他还好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首长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他很好,非常好。”
首长在她对面坐下:“李秀兰同志,你知道张志国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吗?”
李秀兰摇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他走了十年,几乎没有音信。”
首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现在是国务院某重要部门的副部长。”
“副部长?”李秀兰张大了嘴,“那不是...那不是很大的官吗?”
首长笑了:“是啊,很大的官。”
李秀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在村里教孩子们认字的瘦弱知青,如今会成为一位大官。
“李秀兰同志,你丈夫这些年为国家做了很多贡献。”首长说,“可惜,他忘了最重要的一点——家庭。”
李秀兰低下头,不想在外人面前说丈夫的不是。
“组织上一直鼓励干部家庭和睦,但志国同志瞒着组织,把家人留在农村这么多年不管...”首长摇摇头,“这是不对的。”
李秀兰不知如何回应,只能沉默。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中年男子冲了进来,在门口停住。
他比李秀兰记忆中的张志国胖了许多,也成熟了许多,但那双眼睛,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
“秀兰?”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志国...”李秀兰站起来,两腿发软。
张志国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秀兰,是真的你吗?你怎么找来了?”
首长站起身,轻咳一声:“张部长,你们夫妻许久未见,有很多话要说。我先回避一下。”
张志国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松开李秀兰:“李部长,对不起...”
首长摆摆手:“不用道歉。你们好好聊,晚上来我家吃饭。”
张志国感激地点点头:“谢谢李部长。”
首长离开后,屋里只剩下阔别十年的夫妻俩。
张志国拉着李秀兰坐下,仔细打量着她:“秀兰,你瘦了,也憔悴了。”
李秀兰看着眼前这个西装革履、油光发亮的丈夫,忽然泪如雨下:“志国,这些年你都去哪了?为什么不要我们娘俩了?”
张志国握紧她的手:“秀兰,我没有不要你们。我一直在暗中关注着你们。”
“那为什么不回家?不写信?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李秀兰哭着说。
张志国深吸一口气:“秀兰,我对不起你们。这些年,我因为工作特殊,不方便与外界联系。我爸爸在文革中受到冲击,刚刚平反不久。组织上让我暂时不要有太多外部联系...”
“所以你就把我们忘了?”李秀兰擦着眼泪。
“没有!我怎么可能忘记你和小军?”张志国急切地说,“我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我托人每个月都去看你们,汇报你们的情况。小军每次考试,我都知道他的成绩...”
“你知道小军被郑州大学录取了吗?”
“知道,我还专门打电话向学校了解了情况。”张志国说,“秀兰,这些年,我的工作越来越重要,涉及国家机密。组织上明确要求我不能有太多私人往来...”
“可那是你的家啊!”李秀兰不解地说。
张志国沉默了,眼中满是愧疚:“对不起,秀兰。我...我负你们太多了。”
李秀兰看着丈夫真诚的眼睛,心中的怨恨渐渐消散:“你现在真是当官的了?”
张志国苦笑:“是啊,当了个小官。”
“副部长还是小官?”李秀兰瞪大眼睛,“村里人说,副部长可是很大的官了。”
张志国摇摇头:“职务不重要。重要的是,从今天起,我们一家人不再分开。”
他把李秀兰拉起来:“走,我带你回家。”
“家?你在北京有家?”
“嗯,在西城区,离这儿不远。”张志国说,“我给小军也准备了房间,等他放假回来就能住了。”
李秀兰忽然问:“你...你有没有...”
张志国明白她的意思:“秀兰,这些年我没碰过一个女人。我心里只有你。”
李秀兰脸红了,不好意思再问。
张志国拉着她的手:“走吧,回家。”
05
张志国的家在西城区一栋公寓楼里,不算豪华,但整洁舒适。
“这是客厅,这是书房,这是主卧。”他带着李秀兰参观,“这间是给小军准备的,等他放假回来就能住了。”
李秀兰木然地跟着走,心里五味杂陈。
“你...你一个人住?”她还是忍不住问。
张志国握住她的手:“秀兰,这些年我没有辜负你对我的感情。我也一直在等待与你团聚的那一天。”
晚上,张志国亲自下厨,炒了几个家常菜。
“记得你爱吃糖醋排骨,我特意学会了这道菜。”他把一盘色香味俱全的排骨放在李秀兰面前。
李秀兰尝了一口,泪水涌出来。这味道,和她在老家做的一模一样。
“好吃吗?”
“好吃。”她点点头,“没想到你会做饭了。”
“一个人久了,什么都会一点。”张志国给她盛了碗汤,“明天我带你去单位,见见我的同事和领导。”
“我?”李秀兰慌了,“我是个农村妇女,不会说话,见什么领导啊。”
“不用怕。”张志国握住她的手,“你是我李秀兰,足够让任何人尊重。”
第二天,张志国带着李秀兰来到他工作的部委大楼。
大楼气派非凡,门口站着警卫。
李秀兰紧张地抓着张志国的手臂,生怕自己做错什么。
电梯直达十二楼。走廊里,工作人员看到张志国,都恭敬地打招呼:“张部长好。”
张志国一一回应,并向每个人介绍:“这是我爱人李秀兰,从河南来。”
大家都友善地向李秀兰点头微笑。
来到办公室,秘书已经准备好了茶水。
“张部长,李部长约您十点半开会。”秘书提醒道。
“好的,记得给我爱人安排一下座位。”张志国说。
秘书出去后,李秀兰问:“李部长是谁?”
“就是昨天见到的那位首长,我们部的部长,我的上级。”张志国说,“他昨天听说你来了,特意要见见你。”
十点半,张志国带着李秀兰来到一间宽敞的会议室。
会议室里坐着几位西装革履的男士,昨天见到的那位首长站了起来。
“李秀兰同志,欢迎你!”首长和蔼地说。
李秀兰紧张地点点头:“首长好。”
“首长?”首长笑了,“不用叫首长,叫我李部长就行。来,坐。”
李秀兰局促地坐下,不知该说什么好。
“秀兰同志,昨天志国把你们这些年的情况都告诉我了。”李部长说,“你们分开这么多年,真是不容易啊。”
李秀兰点点头:“谢谢部长关心。”
李部长看了看张志国:“志国同志这些年工作出色,为国家做了很多贡献。组织上已经研究决定,准备提拔他担任更重要的职务。”
“可是,”李部长话锋一转,“志国同志有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不注重家庭。把结发妻子和孩子扔在农村十年不管不问,这不符合我们党的干部作风!”
张志国羞愧地低下头:“部长批评得对,我认错。”
李部长转向李秀兰:“秀兰同志,你丈夫这么多年来,工作上兢兢业业,生活上却亏欠了你们母子。组织上决定,全力支持你们一家团聚。你们的户口问题,住房问题,都会妥善解决。”
李秀兰感激地点点头:“谢谢部长。”
李部长又对张志国说:“志国,下周你休一周假,好好陪陪你爱人。带她去看看北京的变化。”
张志国连忙答应:“谢谢部长关心。”
会后,李部长单独留下了李秀兰。
“秀兰同志,你丈夫是个好干部,就是有时候太死心塌地工作,忽略了家庭。”李部长语重心长地说,“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李秀兰把从丈夫离开后的日子一五一十地讲了。她讲到,为了供儿子上学,她是怎么天不亮就下地干活,讲到,村里人怎么讥笑她被丈夫抛弃,讲到,她是怎么对儿子说爸爸在城里有重要工作。
听完后,李部长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秀兰同志,你恨志国吗?”
李秀兰想了想,摇摇头:“不恨。我只是想他。”
李部长感慨道:“好一个'不恨只是想'啊。志国有你这样的爱人,是他的福气。”
06
接下来的日子,张志国带着李秀兰游遍了北京的大街小巷。
天安门,故宫,长城,颐和园...
李秀兰像个孩子一样,对一切都充满好奇。
“志国,北京真大啊。”站在八达岭长城上,李秀兰感叹道。
“北京是大,但没有家乡的山好看。”张志国搂着她的肩膀,“秀兰,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多年。”
“别总说对不起了。”李秀兰靠在他肩上,“只要我们能在一起,什么都值得。”
一周后,张志国恢复上班。
李秀兰一个人呆在家里,有些不适应城市的生活。
张志国找了一位阿姨来陪她,教她使用各种家用电器,带她去附近的市场买菜。
慢慢地,李秀兰开始习惯北京的生活。
她学会了使用电话,学会了坐公交车,学会了在超市购物。
每天晚上,她都会做一桌丰盛的饭菜,等张志国回来。
有时,张志国会带一些同事回家吃饭。大家都夸李秀兰做的饭菜香。
“秀兰大嫂的手艺真好,比我们家那位强多了。”一位姓王的处长笑着说。
李秀兰不好意思地笑笑:“都是家常菜,没什么特别的。”
张志国骄傲地看着她:“我爱人在农村种了一辈子地,什么苦都吃过。现在总算可以享享清福了。”
一个月后,小军放暑假了。
张志国亲自去郑州接儿子。
当火车到站,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走下来时,李秀兰几乎认不出自己的儿子了。
“妈...”小军叫了一声,然后看向张志国,有些生疏地喊道:“爸。”
张志国上前抱住儿子:“小军,你长高了。”
小军点点头,目光在车站的人群中扫过,有些拘谨。
回家的路上,张志国开着一辆黑色小轿车。
“这是单位配的车,周末可以用。”他解释道。
小军坐在后排,不时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父亲。
李秀兰看着后视镜里儿子复杂的表情,心里酸酸的。
晚上,李秀兰做了一桌丰盛的菜,有小军最爱吃的红烧肉和鱼香肉丝。
“小军,上大学还习惯吗?”张志国问。
“还行。”小军简短地回答。
“专业选好了吗?”
“经济学。”
“好专业啊。”张志国给儿子夹了块肉,“以后毕业了,可以考公务员,进机关工作。”
小军没接话,低头吃饭。
饭后,李秀兰收拾碗筷,张志国和小军在客厅聊天。
“爸,这些年,您为什么不回家看看?”小军直截了当地问。
张志国一愣,随即苦笑:“小军,爸爸工作忙,但这不是借口。是爸爸对不起你和妈妈。”
小军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那现在呢?您是什么职务?”
“副部长。”
“副部长?”小军睁大了眼睛,“那不是很大的官吗?”
张志国摇摇头:“只是个职务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小军若有所思:“难怪村里人都说,我爸在北京当大官呢。我还以为他们在胡说八道。”
张志国拍拍儿子的肩膀:“小军,爸爸这些年亏欠你和妈妈太多了。但从今以后,我们一家人会永远在一起,好吗?”
小军看着父亲真诚的眼神,点点头:“嗯。”
从那天起,张志国每天下班回家,都会抽时间陪儿子聊天,帮他辅导功课。
小军渐渐对这个父亲卸下了心防。
有一天晚上,父子俩谈得很晚。
李秀兰端着水果进来,听到儿子问:“爸,您当年为什么选择我妈?听村里人说,当时来下乡的知青里,有好几个城里姑娘都喜欢您呢。”
张志国笑了:“因为你妈是我见过的最善良、最勤劳的人。”
他看了李秀兰一眼:“当年,村里有个老大爷生病了,只有你妈一个人冒着大雨,背着老人家走了十几里山路去医院。那时候,我就想,这辈子要是能娶到这样的女人,就是我的福气。”
李秀兰红了脸,轻轻打了他一下:“少胡说八道。”
小军看着父母亲昵的样子,笑了:“妈,我爸说的是真的吗?”
李秀兰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那都是老黄历了。”
一家三口笑作一团。
07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小军暑假结束要回学校了。
临行前一晚,张志国郑重地对儿子说:“小军,爸爸欠你的太多了。我答应你,以后每个月都会去看你,有什么困难随时告诉我。”
小军点点头:“爸,您能来找我们,我就很高兴了。”
送走儿子后,李秀兰和张志国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
李秀兰学会了使用各种现代家电,甚至学会了一些简单的英语。她常去附近的公园跳广场舞,认识了不少新朋友。
这天晚上,张志国回家比平时晚了一些。
“今天组织上有个重要决定。”他放下公文包,神情严肃。
李秀兰有些紧张:“什么决定?”
“要提拔我当部长了。”
李秀兰惊讶地睁大眼睛:“部长?那不是比副部长还大吗?”
张志国点点头:“是啊,责任更大了。”
李秀兰忽然担心起来:“那你会不会更忙?会不会...又没时间陪我们?”
张志国紧紧握住她的手:“秀兰,我向你保证,无论工作多忙,我都不会再让工作占据我全部的生活。家人永远是第一位的。”
李秀兰感动地点点头。
第二天,张志国带李秀兰参加了就职仪式。
台下坐满了各级领导和同事。当主持人宣布张志国担任新职务时,掌声雷动。
张志国站在讲台上,目光在人群中搜寻,最后定格在李秀兰身上。
“感谢组织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不辜负大家的期望。”他说,“同时,我要特别感谢我的妻子李秀兰。是她的支持和理解,让我能够全身心投入工作。”
他的声音哽咽了:“这些年,我因为工作忽略了家庭。但我的妻子始终坚守在那个小山村,等待着我,支持着我。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今天。”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李秀兰坐在角落里,泪流满面。
那天晚上,张志国特意买了一瓶好酒,和李秀兰在家里小酌。
“秀兰,谢谢你这么多年来的等待。”他举起酒杯。
李秀兰笑着摇摇头:“傻瓜,我等的值得。”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十年的分离,如今终成团聚。命运的捉弄,最终化作平凡的幸福。
张志国和李秀兰相视而笑,举杯共饮。
山村里的那个知青和农村姑娘的故事,终于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
更新时间:2025-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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