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编辑/小象
1964年冬天,庆尚北道安东市的清凉山下,一个男婴在透风的茅草屋里出生。
这是李家的第五个孩子,父母给他取名"在明"。
谁也想不到,这个后来靠金达莱花充饥的孩子,半个世纪后会住进青瓦台。
母亲常摸着他的头说,"在明呀,不要忘了,你是要成大人物的人!"这话在缺衣少食的日子里,更像句自我安慰的玩笑。

全家七口挤在半地下的单间,冬天墙壁会结霜,夏天潮气能拧出水。
12岁那年,李在明跟着家人搬到京畿道城南市。
刚小学毕业一个月,他就成了锡焊作坊的童工。
老板让他用邻家哥哥的身份证,这样能避开童工检查。
作坊里熔铅的炭火炉烤得人脱皮,盐酸容器散发的气味能呛出眼泪。

最让人窝火的是在项链工厂那段日子。
每天干满12小时,三个月下来老板分文没给。
去找他理论时,对方指着门口的恶犬说,"要么滚蛋,要么让狗尝尝鲜。"后来在制冷公司折铁皮,一百多处伤疤成了青春的纪念章。
左手腕被机器压伤那天,他躺在医院想,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
工友们叫他"老憨",因为再苦的事到他嘴里都能变成笑话。

受伤那天他还跟护士开玩笑,"这下好了,以后搬砖都能少出点力。"这种乐观劲,后来成了他政治生涯的标志性符号。
1978年春天,14岁的李在明偷偷报了测评考试预科班。
白天在钟表厂镀金室打工,晚上就着强酸气味啃书本。
老板嫌他看书耽误干活,他就把书本藏在工作服里,机器轰鸣声中默背单词。
13周后拿到初中毕业证那天,他在工厂厕所里哭了半小时。

1981年冬天,中央大学法律系的录取通知书寄到了半地下室。
奖学金足够学费,但生活费还得靠打工。
他在学校附近的餐馆洗盘子,凌晨三点收工后就睡在教室后排。
有同学看到他课本上沾着油渍,他笑着说是"知识的调味剂"。
大学期间,他偶然看到光州事件的纪录片。

那些被坦克碾压的学生,让他想起自己被机器压伤的手腕。
原来社会的伤口,和人的伤口一样疼。
这时他遇到了改变人生的人卢武铉律师来学校演讲,那句"法律不是富人的游戏",让他握紧了拳头。
1986年司法考试放榜那天,李在明正在送外卖。
同学骑着摩托车追上来喊他通过了,他当场摔了个跟头,汤洒了一身。

后来在司法研修院,他主动申请去最偏远的城南市实习。
那里有太多像他一样的底层劳动者,他们需要有人帮他们说话。
1989年的春天,城南市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办公室挂起了"李在明律师事务所"的牌子。
第一个案子是帮建筑工人讨薪,老板威胁要卸他一条腿。
开庭前一晚,他在办公室地板上躺到天亮,不是害怕,是在想怎么把工人的伤疤变成最有力的证据。
1995年,他发起"城南参与连带"市民团体。

有次为了阻止开发商强拆,他带着居民在推土机前静坐三天三夜。
下雨时居民给他撑伞,他说,"我小时候淋雨惯了,你们的伞留给孩子。
"后来这段视频在网上流传,有人说这个律师"比推土机还犟"。
2010年当选城南市长那天,李在明做的第一件事是把市长办公室从九层搬到二层。
他拆掉了办公室的防盗门,换成玻璃门,任何人都能推门进来。
原来的豪华沙发被换成长椅,他说,"市长不是官,是给市民搬凳子的人。"

2017年总统竞选失利后,他在支持者面前鞠了90度的躬。
有人拍到他夜里在公园长椅上发呆,手里攥着母亲那句"成大人物"的字条。
后来他在自传里写,"那天我突然明白,政治不是爬上顶峰,是让更多人能看到顶峰。"
6月3日,当计票结果显示李在明当选总统时,青瓦台的工作人员发现,这位新总统的西装袖口磨出了毛边。
就职演讲里,他没提宏大愿景,只讲了个故事,12岁那年在锡焊作坊,他最大的梦想是能在饭里看到油花。

如今的李在明,办公桌上还放着当年打工用的扳手。
记者问他为什么留着这东西,他笑着说,"怕哪天忘了自己是谁。
"韩国国会图书馆里,《李在明的人生之路》被翻得卷了边,借书卡上最多的是大学生和工厂工人的名字。
有人说他的成功是韩国梦的范本,也有人说这恰恰证明韩国社会病了。
就像他在书中写的,"我从底层爬上来,不是为了证明个人多了不起,是想看看这条路能不能再宽一点,让后面的人不用再流血。"

现在青瓦台的会客厅里,挂着一幅金达莱花的画。
那是他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也是他童年时的"主食"。
每次开会累了,他就盯着那幅画发呆。
或许在想,当年靠花充饥的孩子,如今能不能让所有韩国孩子,都能在饭桌上看到真正的米饭。
更新时间:2025-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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