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前国民党武汉陆军总医院的特大轮奸案

说起解放前那段乱世，国民党在大陆的日子已经快到头了，1948年那会儿，解放军打得他们节节败退，大陆上到处人心浮动。可就在武汉的陆军总医院里，还闹出这么一桩让人气愤的事儿：六个家伙轮奸了一个上校团长的老婆。

这医院本来是给国民党军人治病的，结果成了藏污纳垢的地方。这案子后来闹得全国都知道，暴露了国民党司法那时候的烂摊子，按他们的法律，现役军人干这种事得判死刑，可实际操作起来，层层包庇，拖了半年才有个结果。

先说说案子的起因。医院在汉口解放大道黄埔路口，那时候叫国民党军事委员会联合勤务总司令部汉口陆军总医院，解放后改成161医院。里面住着不少国民党军官和士兵。楼将亮是浙江诸暨人，四十岁左右，当上校团长，因为肺结核病重住院，住在内科11号病房。

他老婆陈愉，二十七八岁，有高中文化，是个知识妇女。她为了照顾丈夫，带着两个儿子也住在医院，一个孩子四岁，一个才八个月。陈愉平时就忙着伺候丈夫和孩子，行为规矩，从不乱走动。

那六个涉案的家伙，住在内科17号病房，都是肺结核病人，但病情轻得很，有的简直是装病来混日子。崔博文是联勤总部第九补给区中校附员，凌志是上尉军医，石磐是少校副官，曾立民是少校军医主任，这四个有军籍。查大钧是汉口市警察局督察员，袁尚质是某大学学生，这俩没军籍，但靠关系住进来。

他们表面上看像正经人，其实一肚子坏水，吃饱了没事干，就凑一块儿想歪主意。早前他们就盯上陈愉了，因为她年轻，长得不错，经常借她去厨房拿饭或洗衣服的时候上前搭讪，说些下流话。陈愉不搭理他们，最多敷衍两句。

为了躲开，她白天少出门，洗衣服的事儿推到晚上人少的时候干，还尽量偷偷摸摸的。

可纸包不住火，他们很快就知道陈愉的习惯。1948年9月9日凌晨两点，陈愉拿着脸盆去取水，走到11号病房门口，崔博文和凌志从后面上来，用纱布棉花堵住她嘴，夺走脸盆，把她拖到13号病房门口。

然后石磐、查大钧、袁尚质、曾立民出来帮忙，把她抬进17号病房，按在地板上轮流侵犯。其中几人威胁她，别说出去，不然就杀她夫妇俩。事后他们挖出她嘴里的东西，让她走人。陈愉身上多处伤，面部十处、臂部一处、阴部四处。

第二天早上，陈愉去找院长蔡善德和训导长刘家桢反映，要求严惩。他们起初不信，看了伤痕才说调查，但叮嘱别声张，怕坏医院名声。几天过去，没动静，17号病房已经收拾干净，草垫拿走，地板用水冲洗，痕迹全无。

是石磐的勤务兵陈松连干的，这小子后来以销毁证据罪被抓。陈愉看出来院方在护着那些人，因为他们有关系网。没办法，她就去汉口市妇女会找张人骥，张是国民党国大代表和市参议员，后来参加民革。他听了气坏了，带陈愉去找武汉警备司令阮齐。阮齐托病不见，由老婆代见，转达说会告诉阮齐。可阮齐也不敢动，因为那些家伙后台硬。

陈愉不死心，又去军法处控告，还向浙江旅汉同乡会、汉口市参议会、武昌市参议会、湖北省参议会到处申诉。院方一看压不住，就想私了。

刘家桢和医务长孙明找她，说让每个被告出两亿元赔医药费，然后让他们出院，这样名誉和钱都有。孙明还说她反正不是处女，生了俩孩子了。这种话真够无耻的。

陈愉一口拒绝，就要讨公道。蔡善德亲自出马，说别告了，考虑自己和丈夫名誉，丈夫病重，你告我们就告诉他，让他知道病情会恶化。要是坚持，得找担保人，不然就把你押起来，那丈夫没人照顾，孩子也出事。陈愉还是不妥协，回病房情绪崩溃，被丈夫问出真相。楼将亮气得想自杀，被她拉住，当场吐血。

医院检查拖到9月11日上午10点，案发32小时后，证据像精液什么的早没了。9月18日下午1点，陈愉四岁儿子被护士带走后失踪，她找疯了，四天后9月22日从报纸上看到迷路男孩消息，去警察局领回。大家都怀疑这是院方在吓唬她，别再告。

院方还对医院员工和病人威逼利诱，让他们说不知道这事儿。甚至有51名病人联名报告给白崇禧，说要查邻近病房，实际是院方操纵的。

记者商若冰采访了张人骥和陈愉，在正风报上登出来，舆论炸锅了。华中军政长官白崇禧没法装傻，把案子交给联勤总部第九补给区军法处。本来想小事化了，但李宗仁为了稳民心，下令严办。

医院训导员朱恢肆站出来，说看到孙明和凌志密谋，听到蔡善德威胁陈愉。可朱恢肆马上被针对，有人说他诬告、是间谍，甚至要杀他。他求军法处保护，白崇禧下令查办威胁者，保他安全。

六人被抓前统一口供，否认一切，反咬陈愉诬陷。家属像热锅蚂蚁，四处奔走，开茶话会请社会名流，发电报写信给白崇禧、朱鼎卿和军法部门，说要公正处理。在报纸上登声明，攻击陈愉神经不正常、身份可疑，牺牲别人抬高自己。

还登《被诬家属敬告各界书》，说陈愉证据不足，没肿胀没精虫，污迹少，神志清醒怎么记得顺序，地板没痕迹。还说他们有文化，不会干这事，有的带老婆，不可能。

分析陈愉不是楼将亮原配，领孩子用化名，捏造别人也想奸她，楼将亮恨医院要算账等等。想制造舆论，压军法处减刑，但没啥用。军法处说没足够反证。家属还要求抓陈愉，说她诡谲毒辣，怕她藏匿或自杀没法对质。两名非军人家属要转地方法院，没批。

社会上反应大。汉口市妇女会开紧急会，讨论声援陈愉，她去报告经过。通电说这案子罪大恶极，跟景明楼美军轮奸案类似，谁没姐妹老婆，这能忍？成立武汉妇女界陈案后援会，代表顾若昭、史明恕、张人骥带陈愉见白崇禧，她讲了案情，白说证据全就严办。

后援会电蒋介石夫人和李宗仁夫人。律师张显荣、刘瑞禾、张楚信免费帮她。湖北省参议会电白崇禧，要主持公道依法严办，白复电说会按法律惩处。汉口市参议会也发电，说这案道德沦丧，影响社会，要严惩，白复电说已判决转国防部核定。

群众投书武汉日报，说这案是大武汉耻辱，犯罪者是知识分子和官员，廉耻丧尽，不处死刑社会前途堪忧。陈愉受辱是妇女界耻辱，她公开控诉的勇敢值得敬佩，大家要同情援助。因为报纸报道和各界呼吁，案子传遍全国，震动国民党高层。

蒋介石发了三封电报给白崇禧，第一封要查明严办，第二封并办医院袒护毁灭证据，第三封包括家属混淆视听，要详办勿纵。白转给朱鼎卿，朱限军法处三天呈判。

六人还不认罪，想出招，让医院开病危证明，回医院治疗。石磐的证明说开放性肺结核，积水，心脏移位，进入病危。他们联名写信，说冤枉关押，应安静隔离，像冈村宁次那样先养病再审。朱鼎卿批了，派五名军人押送回医院。

可石磐一回院，当天中午就到陈愉病房门前骂，说强奸就强奸，看你们全家活不活，敢断定死期不远。没士兵跟着。楼将亮听到吐血。士兵上报，证明他们装病，病危行动困难是假。

关键证人是陈松连，21岁农民，睡在17号或走廊。审讯时他说看到六人抬陈愉进去，地板有白迹像鼻涕，凌志叫他别说。后来翻供，说受刑摇电话。但军法处用电话吓他，他就招了，仍算证据。

审判三次，一审第九补给区军法处判崔、凌、石、曾四人死刑，剥夺公民权。袁、查、陈转地方法院。白崇禧转华中剿总复审，上国防部。国防部派尤雄章审，合议维持原判。李宗仁批准，1949年3月23日5时45分枪决四人。

这案子拖半年，国民党为啥严办？三大战役后，他们大势去，解放军准备渡江，武汉在威逼下。物价飞涨，民怨沸腾。

这案刺激中下层军官，一个军人写信说，谁没老婆姐妹，前方打仗，后方老婆被轮奸，士气受影响，要严办稳军心。加上舆论压力，不杀不行。可国民党人心已失，杀几个人也救不了大局，几个月后就垮了。

这事儿让人想想就堵心，那时候社会乱，司法腐烂，普通人遇事难讨公道。陈愉是个坚强女人，坚持告状，没让那些家伙逃掉。但也看出，国民党末期，军纪败坏，官官相护。要不是舆论和高层干预，案子早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