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走了40年，可她喂我吃药的温度，还在舌尖上

四十多年了，我还是会突然想起奶奶的手。

那双布满裂口的手，冬天总会裂开血口子，却总能从旧棉袄里摸出一颗冰糖，塞进我嘴里时，带着淡淡的皂角香。

五岁那年我发烧到抽搐，村里没有医生。奶奶背着我，走了十里夜路，摔进雪地里三次，硬是把我送到镇卫生所。她棉裤湿透了，却先把我的脚揣进她怀里，嘴里念叨："乖孙别怕，奶奶在。"

后来我上学，她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煮一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却偷偷在碗底给我卧一个鸡蛋。我说"奶奶你也吃"，她总说"奶奶吃过了"，转头却舔着碗底残留的蛋花。

奶奶走的那天，我没哭。直到整理遗物时，在她枕头下发现一个布包，里面是她攒了多年的零钱，还有一张我小时候的照片，照片背面写着："给我乖孙娶媳妇用。"

现在我有了自己的孩子，给他们买最好的奶粉、最贵的玩具。可每当深夜，我还是会想起奶奶那碗稀粥，想起她背着我时，骨头硌在我胸口的疼。

奶奶，你走了四十年，可我好像从来没学会，怎么好好说一声"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