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道真有个痴情种!"1901年,杭州城茶楼里,几个穿长衫的读书人拍案而起。
他们传阅的《申报》上,上面赫然写着19岁的马一浮拒绝续娶小姨子。
不久前,19岁的马一浮跪在岳王庙前,怀里揣着双绣花鞋——那是妻子汤孝愍临终前穿的最后一双鞋。
棺材入土时,他忽然抓起把冻土塞进嘴里,满嘴血腥味混着冰碴子:"仪儿,咱们说好要白头偕老的啊!"
三年前,16岁的绍兴才子迎娶汤家大小姐。
红盖头掀起时,马一浮被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定住了魂。
新娘子从妆奁里掏出本《周易》,羞答答地说:"听说郎君最爱老庄,这本家传古本权当嫁妆。"
后来他才知道,为这本宋版书,汤孝愍和守旧的叔公吵了一整宿。
幸福的日子过的很快,汤孝愍怀孕了。
"浮郎快看!"怀孕六个月的汤孝愍,举着刚绣好的"并蒂莲"肚兜。
马一浮刚要夸赞,突然瞥见她袖口渗出的血迹——原来她瞒着所有人,撑着病体给未出世的孩子绣衣裳。
产房里,她拼尽最后力气攥紧丈夫衣襟:"浮郎,替我去看...看..."话没说完,那只绣着青竹的袖子就垂了下去。
接生婆抹着泪说:"夫人早咳血半月了,死活不让说。"
之后,老丈人汤寿潜前来吊唁女儿,正撞见女婿在整理亡妻的绣稿。
案头《金刚经》里夹着片枯荷,是去年七夕汤仪从曲院风荷摘的。
这位即将叱咤江浙的立宪派大佬鼻子一酸:"贤婿啊,我家三丫头今年十四,和她姐活脱一个模子..."
"泰山大人!"马一浮"咚"地跪在青砖上,"您就是把七仙女请来,我心里也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话音未落,砚台里的墨汁溅在宣纸上,晕开成个心形——那是汤孝愍生前最爱玩的把戏。
这事传到西泠印社,正在刻章的吴昌硕笔锋一抖,"仁"字刻成了"二"。
他撂下刻刀长叹:"马老弟这是要学尾生抱柱啊!"转头叫人送去方鸡血石印章,上刻"情比金坚"四字。
要说马一浮真是个"热搜体质"。
有人扒出他把亡妻的妆奁改成书箱,箱底刻着"不须更觅封候印,一箧珠玑是嫁时"。
更绝的是,每月初七他必去楼外楼点道龙井虾仁——那是汤孝愍怀胎时最爱吃的。
三十年后某个清明,杭州城突降桃花雪。
已名满天下的马大师揣着酒壶,在孤山脚下一坐就是整宿。
巡夜的更夫听见他对着湖水念叨:"仪儿,当年你说想看雷峰塔倒,如今塔真塌了,你怎么还不回来看..."
1967年深秋,八十六岁的马一浮躺在病榻上,颤巍巍摸出块褪色的绣帕。
上面歪歪扭扭绣着"浮"字,是汤孝愍十六岁出嫁前偷偷练手的"杰作"。当弟子含泪点燃诗稿时,老先生忽然睁眼:"等等!把《自题画像》那首也烧去..."
整理遗物时,人们在他枕下发现本《金刚经》。
泛黄的扉页上,蝇头小楷写着:"仪儿,西湖水暖了,我这就来寻你。"
最绝的是书房青瓷瓶里,那支玉簪插的位置,正好让每天第一缕阳光能照见簪头的并蒂莲。
如今小年轻总说"再也不相信爱情",可看看马先生:人家19岁丧妻,硬是守着份感情过了67年。
要搁现在,别说守六七十年,六七个礼拜不联系都能分。
要我说啊,这世上哪有什么"不会再爱了",说到底还是爱得不够深。
现在人总抱怨"精神内耗",可比起马先生这种用一辈子践行承诺的,咱们那点情伤算个啥?
下次再为失恋要死要活时,想想西湖边上那个揣着绣花鞋的少年——人家可是把刹那的心动,守成了永恒啊!
更新时间:2025-0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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