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读《史记》之口吃丞相——周昌的倔强和刚强

周昌雕像

周昌，沛县人。他的堂兄叫周苛，他们在秦朝的时候都是泗水郡的小官吏。刘邦从沛县起兵时，攻破了泗水郡，于是周昌和周苛都跟随了刘邦，刘邦让周昌做管旗帜的官，周苛为门客。刘邦立为汉王以后，周苛为御史大夫，周昌为中尉。

项羽将刘邦围困在荥阳，刘邦逃跑时让周苛守荥阳。楚军攻破荥阳以后，项羽想要招降周苛。周苛大骂道：“你们赶快投降汉王，要不然就将被俘虏啦！”项羽大怒，将周苛给烹了。刘邦听说后，让周昌当御史大夫。后来周昌经常随刘邦与项羽作战。刘邦当了皇帝之后，封赏有功之人，周昌和萧何、曹参等人一同被封赏，封为汾阴侯。周苛的儿子因为他父亲的死，被封为高景侯。

周昌为人刚直不阿，敢说真话，大家对他都非常敬畏。周昌曾经在闲暇之时来向刘邦汇报事情，这时刘邦正拥抱着戚夫人，周昌转头准备逃走，刘邦追上他，骑在他的脖子上，问：“我是什么样的皇帝？”周昌说：“陛下您是桀纣一样的皇帝。”刘邦大笑，不过他仍然还是非常忌惮周昌的。

刘邦要废掉太子刘盈，立戚夫人的儿子刘如意为太子，大臣们争论不休，也没有办法。还是留侯张良搬出了“商山四皓”这四位世外高人来辅佐刘盈才暂时稳住了刘邦的想法。而周昌则是硬刚，他吃口，又正在气头上，说话结结巴巴：“我不太会说话，可我知……知……知道这么做不行，陛下虽然想要废了太子，我不……不……不能奉命。”刘邦听了欣然而笑。这件事情过去之后，吕后找到周昌，她在后面都听到了，她跪谢说：“没有您，太子就被废了。”

后来戚夫人的儿子刘如意为赵王，只有十岁，刘邦担心自己去世后刘如意就不能自保。赵国有个叫方与公的人找到周昌说：“您手下有个管皇帝玉玺印章的御史赵尧，年纪虽小，是个人才，您一定要高看他一眼，他可能会替代你的位置。”周昌说：“赵尧年纪轻，就是个刀笔吏，怎么能像你说的一样呢？”

不久，赵尧侍奉刘邦，刘邦闷闷不乐，唱着忧伤的歌曲，群臣都不知道什么原因。赵尧问道：“陛下您不快乐，是不是因为赵王年少而戚夫人和吕后关系又不好？您怕您万岁之后，赵王不能自保？”

刘邦说：“是呀。我心里烦闷，不知道怎么排解。”

赵尧说：“陛下您应该为赵王找一个非常强硬的丞相，让吕后、太子、群臣都忌惮的那种。问题就解决了。”

刘邦说：“你说的对。我的想法和你一样，不过群臣中谁能胜任呢？”

赵尧说：“御史大夫周昌，他为人坚韧刚强，并且从吕后、太子到大臣们都对他很敬畏，只有他才行。”

刘邦说：“好！”

于是召见周昌，对他说：“我要劳烦您，为我做赵王的丞相。”

周昌哭着说：“我从最初就跟着陛下，您怎么忍心将我放在诸侯国中呢？”

刘邦说：“我知道我把你降级使用了，可非常担忧我的赵王，只有您才能帮助他呀。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于是调任御史大夫周昌做了赵国丞相。

周昌走了很久之后，刘邦玩弄着御史大夫的印章，说：“谁能成为御史大夫呢？”仔细看着赵尧，说：“没人比你更合适了。”于是封赵尧为御史大夫。赵尧之前也有军功，并以御史大夫的身份跟随刘邦平叛了刘邦的叛乱，因此被封为江邑侯。

刘邦去世后，吕后召赵王来长安，赵相周昌就让赵王以生病为由不去。使者来了三次都没成功，都是周昌坚持让赵王不要去。吕后觉得不对，就召周昌来长安。周昌不敢不来，来了之后拜见吕后，吕后大骂周昌：“你不知道我怨恨戚夫人吗？你不让赵王来，是想干什么？”

周昌来到长安后，吕后再次派人去召见赵王，赵王果然来了。赵王到了长安一个多月后，喝毒药而死。周昌因此称病不来上朝，三年后去世。

五年之后，吕后听说御史大夫江邑侯赵尧在刘邦在世时为赵王刘如意谋划赵国丞相的事情，于是罢了赵尧的官，用广阿侯任敖做御史大夫。

任敖是当年沛县的狱吏，刘邦当年等逃避官府的追捕，追捕的人就抓了吕后，对她也不怎么尊重。任敖素来和刘邦关系不错，看到有人欺负吕后，就大怒，打伤了欺负吕后的人。等到刘邦起义，任敖以客卿身份跟随刘邦，并成为御史，守卫丰邑两年。刘邦立为汉王，向东攻打项羽，任敖被调到上党郡做太守。陈豨造反时，任敖坚守有功，因此被封为广阿侯，食邑一千八百户。吕后的时候成为御史大夫。三年之后被免职，曹参的儿子曹窋任御史大夫。吕后去世后，曹窋没有参与诛杀吕氏的行动，因此被免职，封淮南国的丞相张苍为御史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