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石案中一个被忽略的关键人物，如果不是她，很有可能大家都没事

说起吴石案，很多人都听说过这个1950年台湾的大间谍案，牵扯到国民党高层军官吴石和中共地下情报网，结果一大批人被捕处决。可大家通常关注吴石、朱枫这些英雄人物，或者痛骂叛徒蔡孝乾，却很少提到一个年轻女子马雯娟。她其实是整个案子暴露的隐秘起点，如果不是因为她那张出境证，蔡孝乾的那些小疏忽可能还不足以把整个网络拖下水，导致那么多人命丧黄泉。

吴石是福建闽侯人，1894年生，早年毕业于保定军校，抗日战争中打过不少仗，1949年到台湾时已经是国民党国防部中将参谋次长，手里掌握大量军事情报。其实吴石早在1947年4月就在上海锦江饭店和中共联络人会面，决定提供情报。他在福州时帮着转移五百箱军事档案，这些东西后来成了解放军接收福州的重要依据。到台湾后，他继续干这事，利用职务抄录部队部署、海军位置之类的机密，通过渠道传出去。吴石的代号是“密使一号”，地位高，贡献大，但也正因为这样，一旦暴露，后果特别严重。

朱枫是另一个关键人物，她1905年生于浙江镇海，1945年入党，在上海做情报交通工作。1949年11月25日，她从香港乘船到台湾基隆，以探亲名义来，任务是同时联络吴石和台湾省工作委员会。这本身就有点问题，因为地下工作讲究单线联系，她身兼两职，风险翻倍。朱枫到台后，先联系上蔡孝乾，然后通过聂曦找到吴石，开始传递情报。她经验老道，但没想到会栽在蔡孝乾的私事上。

蔡孝乾是台湾省工作委员会书记，长征老资格，本该是最可靠的那种人。可他到台湾后完全变味了，把组织给的一万美元经费全花在自己身上，天天去高档餐厅吃鲍鱼鱼翅，还把妻子留在大陆，却和14岁的妻妹马雯娟姘居两年，公开带她出入各种场合。这种行为在白色恐怖环境下简直是找死。他还随手把朱枫的联系电话写在一张十元新台币上，塞进钱包，完全不顾保密纪律。蔡孝乾的这些毛病，直接为案子埋下隐患。

马雯娟就是那个被忽略的关键人物。她是蔡孝乾妻子马慧玲的妹妹，1930年代生，1949年时才15岁左右，本该过普通日子，却被蔡孝乾拉进这种关系。1949年底，她怀孕了，蔡孝乾眼看台湾局势紧张，就想先把她送出去避险。他找朱枫帮忙办出境证，朱枫犹豫但还是答应了，转而托聂曦去办。聂曦是吴石的副官，福建人，非党员，但对吴石忠诚，负责处理秘密事务。他用假身份“刘桂麟”申请，父亲写“刘永渠”，地址填吴石旧住的台电招待所。最要命的是，聂曦不小心把自己的名片夹在文件里。这张证件看似小事，却成了特务追踪的铁证。

1950年1月29日，国民党保密局根据其他线索抓捕蔡孝乾。他们在台北市户籍清查中发现蔡孝乾化名“邓昌华”，和妹妹“邓莉”住一起，这和蔡、马雯娟情况对得上。蔡孝乾被捕时，身上搜出记事本和那张写电话的钞票，直接指向朱枫。他趁乱逃脱，躲到嘉义山区，但没想着补救组织，反而惦记给马雯娟弄吃的。

没多久，他忍不住穿西装去西餐厅吃牛排，被旧部下认出，4月27日第二次被捕。这次他彻底崩了，跟特务谈条件：要马雯娟陪在狱中，要顿顿山珍海味，还要十万美元汇票和去日本的护照。一拿到这些，他就供出四百多人名单，包括“吴次长”吴石的位置。他的叛变直接导致一千八百多人被牵连，一千一百多人被处决，一百三十五个党组织被摧毁。

特务拿着蔡孝乾钱包里的马雯娟照片，比对近期出境申请记录，很快找到那张“刘桂麟”的表格。照片对得上，父亲身份查无此人，地址是吴石旧居，文件上还粘着聂曦的名片。链条就这样连起来了。他们先抓聂曦，在他办公室搜出记录部队调动代码的纸条，和吴石泄露的情报吻合。聂曦嘴硬，只说自己负责，没牵扯别人。但线索已经够了，特务搜吴石家，找到他给朱枫签的特别通行证。1950年3月2日，吴石被捕。

朱枫那边也完了。她1月底乘军机逃到舟山，等船回大陆时被抓。1950年2月26日在定海看守所，她把金锁片和手镯咬碎吞下，二两多金子，想自杀保秘密。特务发现后送台北抢救，用X光和泻药排出来。面对酷刑，她什么都没说。马雯娟也被捕，但她拒绝指认任何人，后来判七年徒刑。比起蔡孝乾，她倒更有骨气。

整个案子审判由蒋鼎文、韩德勤、刘咏尧负责，1950年5月30日判吴石、朱枫、陈宝仓、聂曦、王正均、林志森死刑，其他人如吴鹤予、黄德美判有期徒刑。蒋鼎文他们还陈情请求免死，惹得蒋介石大怒，革职后改记过。1950年6月10日清晨，在台北马场町刑场，吴石等四人被枪决。吴石兜里揣着未完诗“凭将一掬丹心在，泉下嗟堪对我翁”，朱枫中七枪，陈宝仓和聂曦也平静赴死。后来王正均、林志森也被处决。

蔡孝乾靠出卖同志活下来，和马雯娟在狱中同居，1965年化名陈启明去美国，1982年在洛杉矶病死，墓碑只刻英文名。他的叛变是案子最大黑点，但追根溯源，马雯娟的出境证是导火索。

如果蔡孝乾没为她办这事，朱枫就不用找聂曦，聂曦名片就不会露馅，特务比对照片时也就没那么容易连上吴石这条线。蔡孝乾的电话钞票和记事本是线索，但出境证把吴石、聂曦直接拉进来，形成完整证据链。没有这个环节，整个网络或许还能多撑一段时间，很多人命就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