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ho侯神

编辑|ho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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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对火星生命的好奇，早已刻进探索宇宙的基因里，从初探火星土壤，到“毅力号”在杰泽罗陨石坑钻取岩芯，每一步都在靠近30亿年前的火星真相。

如今，那片浅色泥岩里的秘密格外牵动人心，磷酸亚铁矿的残留、硫化铁矿勾勒的“豹斑”，还有标记着有机碳的信号，像地质作用的偶然产物，又似远古细菌“呼吸”的痕迹。

这些究竟是什么？

关于火星的生命痕迹

火星杰泽罗陨石坑那片浅色泥岩，自从“毅力号”传回数据，天体生物学界对它的解读就没停过。

有人盯着那些磷酸亚铁矿结核，认为不过是火星早期水与岩石反应的普通产物。

毕竟在地球某些火山口的低温热泉里，也能找到类似结构，全程和微生物没半点关系。

还有人对“G带”拉曼光谱信号不感冒，觉得火星早期大气里的甲烷、二氧化碳，在紫外线照射下就能形成碳碳键，没必要扯到“细菌呼吸”。

质疑并非没有道理，火星早期的地质环境本就复杂，比如30亿年前的杰泽罗陨石坑，可能存在过地下卤水活动。

这种卤水在渗透过程中，完全可能带着铁、硫离子在岩石缝隙里沉积，形成类似“豹斑”的反应前沿。

而且火星没有地球这样的磁场保护，早期太阳风的辐射足以改变有机分子的结构，现在探测到的“G带”，说不定是辐射改造后的非生物产物。

但如果把无高温这个关键前提放进去，质疑就得打个折扣。

“毅力号”的PIXL光谱仪对岩石进行了上千次热历史分析，没发现任何超过60℃的痕迹。

要知道，地球火山口那些非生物形成的铁硫矿物，至少需要150℃以上的环境。

重要的是有机碳和铁硫矿物的“共生”模式，在地球非生物环境里极其罕见，大部分时候，要么只有有机碳，要么只有矿物，两者精准搭配，更像是有某种力量在调控反应进程。

其实这种分歧恰恰是天体探索的魅力所在，不像实验室里的可控实验，火星给我们的是碎片化的证据，每一块都可能有多种解读。

破局的关键

要解决火星“呼吸痕”的争议，光靠火星车上的仪器远远不够。

“毅力号”带的SHERLOC光谱仪，分辨率最高只能到微米级，就像用放大镜看一幅油画，能看到色块，却看不清颜料的颗粒。

而地球实验室里的同步辐射装置，分辨率能达到纳米级，相当于把油画拆成单个分子来看。

可能很少有人知道，“毅力号”在采样时，整个过程比外科手术还精细，它先要用机械臂上的钻头，在岩石上钻一个直径1.5厘米的孔，取出圆柱形的岩芯，然后迅速装进钛合金密封管里。

管内壁还涂了聚四氟乙烯，防止岩芯里的有机分子和金属反应，密封管会被充入惰性气体，避免火星大气里的成分污染样本，也防止样本里的挥发性物质流失。

这套流程下来，单次采样就要耗费72小时，比原定计划多了近一倍时间，就是为了确保样本原汁原味。

等样本真的回到地球，科学家要做的实验可比火星上复杂多了。

其中包括有机分子的结构分析，通过质谱仪能拆解出有机碳的链状结构，判断是微生物代谢产生的脂肪酸，还是地质作用形成的烷烃。

这些实验，目前任何火星车都没法完成，毕竟航天器的载荷有限，不可能把地球实验室的顶配装备都搬过去。

不过，样本回地也面临着不小的挑战，发射环节要在火星表面把样本装进返回舱，再发射到火星轨道，这个过程中不能有任何碰撞，否则样本可能被压碎。

然后是返回地球时的再入大气层，高温和摩擦会不会破坏样本里的有机分子，目前还在做模拟实验。

但即便困难重重，各国航天机构还是把这件事当成了优先级最高的任务。

因为所有人都清楚，这可能是人类第一次真正触摸到外星生命的线索。

地火对比

火星和地球，就像宇宙里的一对同源兄弟，30亿年前，两者都有液态水、浓厚的大气层，甚至可能都有磁场保护。

但地球后来因为板块构造运动，变成了活的星球，而火星则慢慢失去了磁场，大气被太阳风吹走，水也藏进了极地冰盖和地下。

这种差异，让火星成了研究生命起源的绝佳对照。

地球30亿年前的岩石，其实很难找到完整的生命痕迹，因为板块构造会把古老的岩石推向俯冲带，在高温高压下销毁，就算有微生物化石，也会被压成碎片。

但火星没有板块运动，杰泽罗陨石坑的泥岩就像一个地质时光胶囊，把30亿年前的环境原封不动地保存了下来。

我始终觉得，探索火星生命，本质上是在追问人类是否孤独。

如果火星30亿年前真的有细菌在呼吸铁和硫，那就说明生命的出现不是地球的偶然事件，而是在类地行星上普遍存在的现象。

反过来，就算最终证明那些痕迹是地质作用形成的，也不是失败，至少我们知道了，生命的诞生需要更苛刻的条件，这会让我们更珍惜地球这个生命绿洲。

其实不管样本分析结果如何，这场跨越30亿年的探索已经改变了我们。

它让我们意识到，人类对宇宙的认知，就像在海边捡贝壳的孩子，每发现一块新的证据，都会让我们更清楚自己的位置。

火星上的那些呼吸痕，不管是不是生命留下的，都是宇宙写给人类的一封信，而我们，正在努力读懂它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