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吨机体临空折断，人员被甩出，俄军“空中巨兽”惨烈画面曝光

12月9日安22“安泰”，巨型涡桨运输机被折断，笔直地砸向地面。画面中有至少两名机组人员被甩出机舱，有人拉开伞包但是因为伞衣形态不正常所以不能张开，另外有人出现了典型的“压线故障”，伞衣只鼓起两个包，不能提供足够的升力。事故带走了机上七条生命，也带走了俄军最后一架可以飞行的安22。

安22由基辅安东诺夫设计局研制，1965年首飞，1969年服役，机长57.9米，翼展64.4米，最大起飞重量约250吨，装有4台NK12MA涡桨发动机，单台功率约15000轴马力，一次可以运输80吨货物，航程约为5000公里。

它是世界上最大的涡桨动力飞机，曾是苏联重型空运的支柱，后来安124“鲁斯兰”、安225“梦幻”的很多技术路径都是从它身上发展起来的。安22总产量为85架，于1974年停产。这次坠毁的机体叫“超期服役51年”，还在硬撑着。

苏联解体之后，俄罗斯方面接过了安22机队，一直受到资金短缺、技术断档、备件缺乏等问题的困扰，维修保养捉襟见肘。到2012年的时候，能飞的只剩下三架左右了。为了维持运转，只能“拆东墙补西墙”，靠替换、拼凑来维持表面状况，机体深层的老化和金属疲劳无法根除，风险红线也越来越近。

此次试飞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开展的。试飞本身就有很高的风险，老机型、老机体的风险更大。修理厂不承认存在维修不当的情况，但是现实很扎心：安22飞机机械结构复杂，工艺要求高，俄罗斯近几年来人才流失严重，工艺传承出现断裂，导致很多精细工作无法保证质量；零件不能随便更换，只能翻修旧件，管理寿命。

最揪心的是视频中的那几秒钟“求生”，机组人员离机跳伞，但是跳伞对于高度、速度、姿态都有严格的要求。当时飞机急速下坠，高度骤降，姿态失常，离机时被强烈的气流拍打，人在空中旋转。另一个无法忽视的事实是：老款配伞如果多年没有系统性的更新或者维修，那么它的状态就无法保证了。

很多人在问，这架飞机是不是应该早就停止飞行了？安22不是普通的老爷车，它有厚重的历史，曾参与“布拉格之春”空运，在阿富汗战争中频繁起降，乌克兰的一架安22在俄乌冲突中被炸毁。当年它们是硬骨头，但是它们的时代已经走到尽头了。

俄军军事运输航空正面临着飞机老化、备件缺乏、保障能力减弱的问题。老装备仍然承担战时及非战时的任务。怎么花钱才能把刀刃买好，由谁来管、由谁来负责，都需要制度来解答。如果维修只能依靠经验与老方法，那么人才一旦离开，传承就会中断，风险就会落在装备和机组身上。

机务人员使出浑身解数让这架老飞机再次起飞，飞行员也清楚其中的风险，按照清单、检查单执行。但是风险管理不能靠某一个人来承担，安全属于系统工程，老旧装备延寿边界的确定、试飞条件的设计、高度裕度和预案的留足、伞具及救生设备状态的保证、试飞航线和地面应急的布置，每一环都要算得清楚。不清楚的话就不要让人去冒风险了。

这次事故告诉我们，工业体系的断裂并不会马上让你摔跤，但是在某一个不经意的时刻就会要命。备件、人才、工艺传承并不都是小事，一根螺栓的材质、一道铆接工序、一段蒙皮的应力分布加起来就是天上的一条命。

现实可能无法使俄军马上放弃所有的老装备，但是为了安全，需要把安全红线画得更加鲜明：对老机型是否可以继续使用，要制定出更为严格的评估标准；试飞时要安排一些低难度的动作，并且要留出足够的高度和拉平预案；伞具要一件件地进行检查。都应该写入制度条款中。事故更多的技术细节以及调查结论，公众还在等待，要以官方为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