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11月,华北初雪还没完全融化,毛主席在安阳火车站同当地干部闲谈时忽然笑道:“我的名字有点意思,可不是我父亲起的。”一句轻描淡写,把许多人重新拉回半个世纪前的韶山冲。
1893年12月26日,湖南韶山毛家老屋灯火彻夜。长子诞生,毛顺生忙着置办酒席,文七妹则抱着襁褓不停哼唱湘乡小调。此前两个孩子先后夭折,夫妇心中既欢喜又忐忑。三天后,族人牵来一位塾师,请他按族谱定名。韶山毛氏“谱行”到这一代用“泽”字,没得商量;难题只剩末字。

关于这位塾师,史料并不统一。有的说姓文,名运昌;也有文章提到他叫邓懋修,或曰陈时秀。但几份《韶山毛氏族谱》均记下同一句评语——“师夙儒,精象纬”,可见此人学问不薄。那天夜里,他反复提笔又放笔,在“泽”字后面尝试添笔划。最后,他写下一个遒劲的“东”字,然后解释:东者,日出之方,万物受光;泽者,水润四方,养育生灵。若能兼而有之,自当“泽被四海,光耀东方”。
屋里人面面相觑,旋即连声叫好。文七妹双眼微红,悄声问:“老师,可否保佑孩子平安?”塾师点头,拍了拍案:“自当如此。”据说,当时方桌上还留下一行小字:“慎终如始,必立大成。”几十年后,韶山人仍津津乐道这段故事。
“东”字何以凸显气魄?在古人心中,方向排序“东南西北”为首东,古书又称“东方甲乙木、春也”,寓意生机、开局与希冀。再联想到“泽”字——水流广被——二字组合,既有地理方位,也蕴含万物复苏。1951年那天,毛主席向身旁干部解释时开了个玩笑:“小时候哪懂这些?只晓得先生把我叫出来时,抬头能望见东方一轮红日。”短短一句,却让听者刹那间读懂了名字背后的诗意。

不少朋友好奇,毛家长辈为何甘心让外人定名?韶山冲沿袭的乡训“敬师重儒”是一大原因。毛顺生虽经商务农,但对读书人格外尊重。加之家族两次丧子,夫妇总担心“父母取名不吉”。于是,外请塾师,既显庄重,也寄望“文人笔底添吉祥气”。这种“请先生写生名”的习俗,在清末湖南乡村相当普遍。
讲完本名,还得说说“润之”二字。1913年前后,毛泽东在长沙第一师范求学,好友萧子升替他取表字“润之”——“泽”与“润”相联,照应本名,“之”则取自先秦典籍中“之乎者也”之“之”,有行走天下之意。此后,信笺上常见“毛润之”,偶尔也写“二十八画生”。这一别号源自他在《新青年》发表文章时署的“二十八画生”,点出“毛泽东”三字共二十八画,年轻气盛,带着几分顽皮。
到革命年代,化名层出:李得胜、王行者、钟山……与其说是保密,不如说是心理动员。1947年3月,为破胡宗南进攻,毛主席离开延安时用“李得胜”,寓意“暂离即胜”。同行的护卫回忆过一句对话:有人问,“为何又姓李?”他答:“李,木子也,栽得胜果。”

要提“石三伢子”,得追到幼年。文七妹忧心再失爱子,特地带娃去韶山冲里一块“观音石”前拜认干娘,又让孩子和一位长寿族亲结“义亲”。于是左邻右舍都喊他“石三伢子”。1951年,彭德怀汇报朝鲜战况,气氛一度紧张,毛主席拿这个乳名开涮:“彭老总,你‘石穿’,我‘石三’,两块石头凑一起,还怕他美军?”短短一句,足见心理战的艺术。
毛主席喜欢替同志改名也是众所周知。许世友原本叫“许仕友”,投身红军后改“士友”。1935年冬夜,他首次给主席敬军礼。主席笑说:“仕改士,格局还是小。若取‘世’,交天下朋友,岂不更阔?”“世友”遂定音。许将军晚年谈及此事,只道一句:“跟着主席,名字大了,心胸也大了。”

周怀求来到延安,毛主席听见警卫喊“小周”,顺口说“舟行水上,怀求不如小舟”,周小舟由此诞生。此后湖南水利建设成就斐然,同事常调侃:“小舟早成巨舰。”
名字之外,年号也藏心思。新中国成立后,毛主席为孙子取名“新宇”,寓“新世界、新气象”。给外孙女定“东梅”,一半自用名“东”,一半取“梅花香自苦寒来”,寄望品格高洁。有人说这叫“家国情怀的微缩版本”,倒也不为过。
从1893年那张半旧族谱,到20世纪五六十年代一张张电报、手迹,“泽东”两字踏过农家油灯、城镇路灯、战火火光,最终走进庄严的人民大会堂。可追根溯源,仍离不开那位塾师的一支毛笔。正因如此,韶山老人常感慨:孩子要成才,先得起个好名;好名要生根,还得本人撑得起。毛主席后来在谈到这段往事时说:“名字只是序曲,关键在于怎么写下后面的篇章。”短短十四字,道破玄机。
更新时间:2025-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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