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10月12日清晨,河北藁城县梅花镇。天还没亮,5000多名日军翻过寨墙,大门没开,人还没醒,血已经铺满大街。
档案记下的不是抽象的“惨”,而是一刀一血、一人一命。这场持续四天三夜的大屠杀,留下了最不堪、最赤裸的证据:捆住双手的人,被刺得血流满地。
10月12日凌晨五点,日军从镇西南突入梅花镇。镇中西部居民未听到喊话未撤离,成了屠刀下的头批目标。
街头寂静,房门紧闭,侵略者砸门、烧房、见人就杀,一轮冲击,拉开了四天三夜的血腥序幕。
王淘气家。日军破门,母亲先中弹身亡,父亲王保云手持三齿迎敌,杀一人后倒地。其妻腹中怀胎,两个幼子年仅数岁,全被刺刀挑死在院中。一户五口,仅余一人逃生。
鲁全成家。大门被撞开,鲁全成被日军绑走。两个不满十岁的儿子中枪身亡,五岁女儿被踢昏,七旬外祖母被踹倒后剁脚致死。
其母、妻与怀中婴儿被推进井中活活砸死。这座大院六户人家,20口,死15人,三户灭绝。
整整这一天,镇中枪声未歇,尸体遍布街头巷尾。井边、猪圈、院内、粪坑全是残骸。据档案统计,12日当天被杀百姓超300人,其中大多数是老人、妇女、儿童。
一批青壮年被绑在街头、庙前、院内跪了一天。他们不知即将被分批拉出,用刺刀一一挑死。镇西的辘轳把水坑成了第一处集中屠杀场所,之后的每一滴血,都是从这里溢出的。
12日中午,镇西辘轳把水坑,日军设下第一处大屠杀中心。几百名士兵围成一圈,刺刀对着坑,机枪就位。大街上与真武庙前抓来的百姓被分批驱赶到水坑边,双手反绑,无法反抗。
水深三米,那年又逢雨季。人被逼跳坑,有人溺水,有人中弹,有人在水中被一挑一挑地扎死。机枪扫射与刺刀并用,血水溢出沟渠,染红半条街道。
鲁全成与张满仓逃出生天。鲁被挤到水坑角落,晕厥中漂到西北角,靠死尸遮盖才逃过一劫;张则趁捆绑松动,潜水潜行至坑边,鼻尖露水面呼吸,靠死尸掩护自己装死。
两人所见,坑内600余人,仅8人生还。
染坊大院、杨洛风粉坊大院、臭碱水坑、三十六口坟、尚五子院,成了日军分批屠杀场所。每处都是百人以上被害现场,方式都如出一辙:反绑、逼跪、集中刺杀。
尚五子家长工院最为惨烈。13日,100余青壮年跪地一天一夜,不准饮水。次日清晨,被全部刺死,尸体塞进菜窖与粪坑。院外立着木牌:“支那军战死之位”,日本军官留下的,是对屠杀的狂妄炫耀。
这不是一时冲动,是系统命令。杀光、烧光、抢光。每一步都有分工,每一处都是现场。
整个镇中,被屠杀人数累积超过1200人,仅辘轳坑就超过600具尸体,事后乡亲打捞五天,百余具血肉模糊无法辨认,合葬镇西。
粉坊、染坊、臭水坑尚未收网。一天还没完,尸体已经填满多个屠杀点。
12日黄昏,杨洛风粉坊大院。日军将100多名妇女集中于此。其中11人怀胎临产,被日军剖腹验胎,胎儿挂树练靶。有鬼子将胎儿挑起一丈高,再摔至地面血肉模糊,边笑边叫。
郑小娥被扒光衣服,乳房被割,两名幼子在她身边哭嚎,也被刺死。孟小庆之妻被吊在门梁,打至皮开肉绽后剖腹。这场性虐与杀戮交织的施暴持续整整一夜。
与此同时,染坊大院内另一批妇女被轮奸后,用刺刀一一刺死。数十具裸尸堆放一处,现场混杂血迹与衣物残片,看不出谁是谁。
13日南门外,日军将200多名妇女与儿童捆绑寨墙下,威逼供出吕正操部队去向。未得一言,先将四名不满十岁女孩当场劈成两半。
其余200人全部枪杀,尸体掷入寨沟。后人称此地为三十六口坟,因有36具尸体至今无名。
14日下午,东门外血井。45名青壮年拒绝跪下,日军逐一砍头,头颅挂树,尸体扔井。类似的井全镇有12口以上,多因此类屠杀成为“血井”。
张玉振和五名同伴被整日毒打,晚间拉至井边看满街尸体。他们破口大骂,挣断绳索,赤手对刺刀,五人当场被刺死,张玉振身中11刀昏迷。
醒来后爬至镇外获救,全身至今留有刀疤11处,右手拇指断半截。
59岁乞丐阎洛聪目睹水坑杀人,砖头砸瞎一名日军,被活活剁掉双腿双臂、割舌、剐肉而死。被绑在树上时,仍吐血怒视敌人,日军皆惊怔在场。
10月15日中午,日军撤离。镇上1547人死亡,46户被杀绝,600余间房屋被烧毁。后续抗日武装迅速建立,马玉堂带领队伍攻下县城,百姓开始将粮食、棉布、军鞋源源送往根据地。
这场屠杀没能“吓住中国人”,反而点燃了冀中抗战的火。
参考资料:
梅花镇大惨案.溅血的武士刀·日军屠杀录.1994-12
梅花惨案_百度百科
唯一健在幸存者回顾侵华日军制造石家庄“梅花惨案”.中国日报.2015-08-18
更新时间:2025-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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