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本就是行走的祖宗——寒衣节祭祖归来的思考 姜晓彬/诗歌

农历十月初一前回乡祭祖，墓碑前久久不语，泪飞随着纸钱在我的心中化成波涛。铜石浚河永新段已经成为大片大片的芦苇荡在风中摇曳。思绪万千，列祖列宗何尝去世，他们分明在我们的DNA里行走，我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们都默默地看着，头顶三尺有神明，不畏人知畏己知。

我想，我们每个人都是列祖列宗的化身，我们的身体承载着千年血脉的智慧。孝是连接生命之树的根系，当我们将孝德做到极致，祖宗的能量便会流淌而来，所有困境终将迎刃而解——因为你我，本就是行走的祖宗。是为序！

你我就是列祖列宗

——一部刻在骨髓里的五千年年表

一

我就是列祖列宗。

不是牌位上烫金的隶体，

不是帝系表最后一行冰冷的注脚，

我是他们联名写给人间的一封长信，

墨迹未干，仍在自己续写自己。

二

我的左心房住着钻木取火的人，

右心室蹲着补天裂石的彩石匠；

每一次搏动，都是一次

把黑夜擦出火花的原始协作。

主动脉里，夏商的铜汁在鼓风，

毛细血管中，战国的匕首在淬火；

我低头听见春秋的编钟，

抬头看见大唐的明月，

一呼一吸，全是二十四史的湿度。

三

我曾是黄河边一具俯身的骨架，

把稻谷和洪水一起扛在肩胛；

我曾是阿房宫上一块未烧熟的砖，

把未完成的帝国举过头顶；

我曾是赤壁舰艏碎裂的铁钉，

把东风和火一起钉进历史；

我曾是崖山跳海时翻飞的一枚衣角，

把宋代的月光缝进浪的褶皱。

每一次死亡，都只是

把名字折叠，藏进下一位婴儿的啼哭；

每一次啼哭，都是

把折叠的名字重新展开。

四

我的DNA是篆、是隶、是狂草，

是刻在龟甲上求雨的问号，

是写在竹简上奔走的驿马，

是落在宣纸上一声“万岁”的泼墨。

它把尧舜的呼吸转码成碱基对，

把岳飞的脊背编码成螺旋梯，

让我在今天

仍能一步三阶地

登上遗传的城楼，

把乱世的烽烟看成隔代的烟花。

五

今夜，我举杯，

杯中是杜康私酿的酵母，

发酵着曹操的对酒当歌，

发酵着李白举杯邀月时

遗落在酒池里的影子。

我喝下去，

不是乙醇，是

曹操的悲凉、李白的癫狂、

东坡的旷达、稼轩的冰霜，

一杯下肚，

全在我肝部点燃新的星图。

六

我就是列祖列宗，

不是怀古的感叹词，

是进行时的动词。

我在地铁里用4G给周文王

补发一条“受命于天”的弹幕；

我在霓虹下用扫码

替始皇帝完成未竟的度量衡统一；

我在疫情的口罩里

替神农尝一口现代的毒草，

把苦味翻译成可以接种的抗体。

七

我死之后，

不必立碑，

不必烧纸，

只需把这首未写完的诗

折成一粒碱基，

塞进某位后来者的第一声心跳。

那时，我会在

他或她的瞳孔里

再次睁开——

看见新的火，新的稻，新的月亮；

看见他或她

在陌生的大地上

继续以我的名义

自称列祖列宗。

八

于是我明白：

所谓“五千年”并不是时间，

而是一次次

把身体当竹简、把血液当墨水

的接力誊抄。

最后一行空着，

留给下一个

在黎明哭出第一声的

——我。

《孝经》有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祖宗是我们的根脉，我们也是后世子孙的根脉，我们的状态决定了后世子孙的状态，我们岂敢妄自菲薄？！我们每个人都有非常磅礴的力量，非常深厚微妙的智慧，为什么我们发挥不出来？因为我们在孤军奋战。

一棵树，有树根、树干、枝叶和果实。如果把祖宗比喻成树根和树干，父母为枝叶，我们则为果实。果实要长得好，离不开树根、树干和枝叶的营养供给，前提是果实和树根、树干以及枝叶的连接必须通畅。那怎样才能打通我们这个果实和树根、树干、枝叶的连接呢？——孝。

《孝经》开篇孔子问曾子：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顺天下，民用和睦，上下无怨。汝知之乎？曾子答：参不敏，何足以知之？孔子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孔子讲的先王的至德要道就是孝，孝是我们修德的根本。父母是我们的福田。我们今天说“缺德”，缺的什么德呢？祖宗讲八德：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孝德首当其冲。如果我们的德行满分是一百分，孝德占八十分。

要想过得好，常往林上跑。当我们事业不成功、家庭不和睦、子女不成才甚至不孝顺，好运、财富都绕着我们跑，困惑都追着我们跑的时候，我们需要进行深刻的反省和反思，是孝出了问题。当我们把孝德做到极致，跟我们有相同DNA信息的父母祖宗的能量才能链接到我们身上，那时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我，是行走的祖宗。孝亲祭祖是家族兴旺的根本！

平邑县作家协会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