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的崇山峻岭间,流传着一句老话:“苗家有三绝,赶尸、放蛊、落花洞女。”而其中最令人脊背发凉的,莫过于那神秘的“巫蛊之术”。
清朝《永绥厅志》里记载:“苗人善蛊,其术诡秘,或言以虫蛇为媒,可致人病亡。”就连沈从文在《湘行散记》中也提到过,当地人谈起“蛊婆”时总会压低声音,仿佛怕惊动了什么。
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湘西苗寨若有人被指为“草蛊婆”,全村人会把她绑在烈日下暴晒三天,基本没人能活下来。官府也不管,导致无数无辜女性惨死,沈从文文章里提过这习俗……
2018年,张家界某苗寨的导游小杨带团时,游客总爱追问:“现在还有会放蛊的人吗?”小杨总是笑着摇头:“阿婆们说,解放后破四旧,早没人敢碰这些了。”可每当夜幕降临,寨子里的老人还是会悄悄在门楣挂上菖蒲,传说这是防蛊的秘方。
要揭开巫蛊的面纱,得从两千年前的《汉书》说起。书中记载,汉武帝征讨西南夷时,军中突发怪病,“士卒腹大如鼓,七窍流血”,随军巫师断言是中了“盘瓠之蛊”。
考古学家在湘西出土的战国青铜器上,确实发现了大量蜈蚣、毒蛇的纹样,印证了当地悠久的毒虫崇拜传统。
某大学教授团队在2015年的田野调查中发现,凤凰县某些村寨至今保留着“养药”习俗。
80岁的龙阿婆演示了祖传的“防蛊药”:将七种毒虫晒干研磨,混入米酒封存三年。“这不是害人的蛊,是救命的药!”她颤巍巍地解释。学者们化验发现,这些“蛊药”含有抗凝血酶成分,竟与现代蛇毒血清原理相似。
纪录片摄制组带着法医团队深入苗疆。
他们在传说中的“蛊乡”吉首市河溪镇,采集了17种民间所谓的“蛊虫”。令人震惊的是,67%的样本体内检测出河豚毒素、箭毒蛙碱等剧毒物质。
节目中说:“古人可能无意中发现,某些毒虫混合后会产生神经毒素,这或许就是‘蛊毒’的科学原型。”
心理学家也有重大发现。
湘雅医院精神科对30位自称“中蛊”的患者进行脑部扫描,发现他们前额叶皮层异常活跃,这正是产生强烈心理暗示的区域。主任医师王建国比喻:“就像有人告诉你被诅咒了,这种恐惧本身就能引发躯体症状。”
在怀化市侗族村寨,问起巫蛊就像触动了某个开关。
50岁的村支书老吴抽着旱烟,半晌才说:“早些年有外地人来收‘蛊术秘籍’,出价十万。寨里老人连夜把祖传的医药书都烧了。”这种集体沉默,或许源于1958年的“破巫运动”。当时政府将蛊术定性为封建迷信,许多掌握传统医药的“蛊婆”被批斗,导致大量秘方失传。
民俗学者张青在《巫蛊与现代性》一书中写道:“现在的沉默是种文化自卫。当抖音上出现穿着苗装表演‘下蛊’的网红时,真正的传承者只能更深地隐藏。”2023年凤凰县政府工作人员透露,他们正在整理申报“巫蛊医药”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却屡遭村寨拒绝:“他们怕又被贴上迷信标签。”
在古丈县默戎苗寨,32岁的返乡硕士另辟蹊径。她将奶奶传下的驱虫药方改良成天然蚊香,包装上印着“非遗古法配方”,年销售额突破百万。“我们要撕掉‘巫蛊’的恐怖标签,让古老智慧造福现代人。”她的话在直播间里引来数万点赞。
与此同时,中科院昆明植物研究所的团队有了惊人发现。
他们在研究湘西“情蛊”传说中的断肠草时,分离出某种可抑制癌细胞的生物碱。项目负责人感慨:“这些被污名化的‘巫术’,可能是座未被开发的医药宝库。”
不过,有人将它们作为正当使用,也有人想靠它实现“暴富梦”,于是打着“巫蛊”的噱头,到处行骗。
2024年3月,一名凤凰县吉信辖区的男子,便假扮成“大师”,谎称自己可以种“情蛊”,而且还有不少人相信,他收费之后表示可以帮助客户挽回感情,这些人甘愿付费。
男子靠这种诈骗手段,敛财数万元。该男子被抓之后,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他表示,他谎称能种情蛊,能够让另一半对他们死心塌地,不少是感情婚姻遇到危机了,想找他帮忙,当然也有人是心术不正,想靠这种方法达到自己的不法目的。
有二十多个人受骗,涉案金额达到数万元。
其实这也不是个例,像这名男子一样,打着巫蛊噱头行骗的大有人在,有些甚至都不是湘西当地人,用假身份行骗,也有不少人上当。
其实关于湘西巫蛊,大部分都是从影视作品上了解的,至于其表象背后的真面目,却很少有人清楚。
而影视作品往往又会夸大其词,搞得很多人对这项神秘的湘西秘术特别感兴趣。
当夜幕再次笼罩凤凰古城,沱江边的酒吧传出改编苗歌:“莫问蛊婆何处寻,毒虫化药济世人。”河对岸的吊脚楼里,94岁的田阿婆正在教孙女辨认药草。
月光洒在祖孙俩身上,仿佛给千年传说镀上了新的注解,或许巫蛊从未消失,它只是脱下了神秘外衣,以另一种方式活在湘西的晨雾与暮霭之间。
更新时间:2025-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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