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香椿芽的记忆

那些香椿芽的记忆

赵 春 东

又是一年香椿大量上市的时候，闻着香椿芽特有的香气我仿佛看到了金黄的炸香椿芽。

香椿被称为“树上蔬菜”，是香椿树的嫩芽。“如吾蜀富冬蔬，霜叶露芽寒更苗。”宋·苏颂盛赞：椿木实而叶香可啖。据《本草纲目》记载，香椿芽味苦性凉，具有除热燥湿、杀虫固精、健脾理气、解毒止血、祛风利湿、润肤明目等功效，可用于治疗肺热咳嗽、痢疾、目赤、疔疽、腰膝酸软、白秃、脱发等症状。因其含有诱人的芳香物质和大量膳食纤维生素C、蛋白质，所以可作为菜品食用。

香椿芽入菜，吃法很多。通常有香椿拌豆腐、香椿炒鸡蛋、盐渍生香椿、油炸香椿鱼，也可将香椿与大米同煮，调以香油、味精、精盐等，香糯可口。还可将香椿和大蒜一起捣烂成糊状，加些香油、酱油、醋、精盐及适量凉开水，作成香椿蒜汁，用其浇拌面条，别具风味。

对于香椿树最难忘的还有与之相对的臭椿的记忆，小时候我长得很矮，大约是从十岁左右一直到十五岁几年间几乎没有长过多少，那几年父母很是担心，父亲甚至想到去买所谓的帮助长高的药，后来还让我去抱东头的两棵臭椿树，曾经有这样的一则俗语“椿树王椿树王，你长粗来我长长”，当时并不知所以，不过那时也真的偷偷地抱过几次。长大后我还是去搜了一下，椿树被封为树王的渊源要追溯到汉代时期，汉光武帝刘秀还未登基之前，起兵征讨篡权的王莽，不幸战败只能悻悻而逃，追兵紧随其后，刘秀逃到了一片坟地间，又饥又渴的刘秀已经筋疲力尽，看到路旁有一棵高大的桑树，便靠着桑树喘息片刻，眼前已一片昏暗。他仰头一看。桑树上结了一串串子红的果实，在当时人们并不知道桑树的果实可以食用，也就是桑葚，刘秀好奇便摘了一串送进干渴的嘴里，结果桑葚的味道又香又甜，汁液四溢，又解渴又饱腹，可以说这棵桑树救了刘秀一命。刘秀在之后成功脱险，东山再起，最终当上了皇帝。汉光武帝刘秀并没有忘记桑树的救命之恩，但苦于不知道树的名称，只派人根据树的形状、特征来寻找，而椿树与桑树近似，负责寻找树木的人误把椿树当桑树呈报给了刘秀，刘秀就将椿树封为树王，以感谢当日的救命恩情，椿树也就代替了桑树称为万树之王。抱了椿树管没管用不敢说，不过到了高中三年，我又奇迹般地长了一截，勉强到了一米六八。

其实，香椿芽的吃法我经历了不少，比如香椿芽炒鸡蛋、炸香椿芽、香椿芽拌豆腐、香椿芽花卷、香椿面、香椿鸡蛋羹等等。香椿芽花卷可能不少人未必熟悉，我觉得这可能是母亲的独创，那个时候馒头是很少吃的，菜也很少，香椿芽头茬又是很贵的，母亲往往是在二茬甚至三茬香椿芽下来的时候买一捆，这个时候多数是吃叶子了，其实主要是那个味道。母亲把香椿叶子剁碎，拌上点盐撒上一点油均匀在洒在擀好的面皮上，一层一层的卷起来，有时候切开，有时候直接一个圈放到大锅里蒸。锅开了，香椿芽的香气从热气里飘出来，母亲取出来，撕一个小角让我“尝尝”，馒头的麦香和香椿的特有的香味直达胃肠。母亲用香椿做得还有香椿油饼，和葱花油饼做法类似，将香椿切碎，和饼擀在一起，在大锅里滴上点油，经过几次翻转，饼熟了，与花卷相比多了酥嫩的感觉。这些好多年没有再吃过，估计很多人未必能做或者愿意做，但我始终忘不了那时的滋味。

刚工作时，单位离姐姐家不远。有时候下了班我回去姐姐家蹭饭，我比较喜欢喝面条，那个时候姐姐刚刚结婚，家庭条件也是很一般，而我最难忘记的就是姐姐会切碎香椿，面条捞出来后撒上用油盐调好的香椿调料，撒上几滴香油，味道美美的。现在这种吃法估计也很少见到和听到了。

香椿芽最普遍的吃法可能就是香椿芽炒鸡蛋和炸香椿芽鱼了。香椿芽炒鸡蛋曾经是我特别爱吃的，鸡蛋的蛋香和香椿的味道有机地融合在一起，吃在嘴里香在喉咙里，但我现在不敢常吃了，因为不少资料说这个菜特别容易提高血压。

我最难忘的还是父亲炸的香椿芽鱼。为什么叫鱼？我没有见到特别官方的解释，也没有去问百度，不过我想一是炸出来的香椿芽外形有些像鱼，烹炸的方法和炸鱼应该也特别像，而我从小看到父亲炸香椿芽时，当粘着面糊的香椿芽进入油锅的一刹那就像一条鱼在油锅里游动。其实，叫做“鱼”的炸货有很多，什么菠菜鱼、豆角鱼、豆腐皮鱼，我想原因大概皆是如此吧！父亲炸的香椿芽和我吃过的都不太一样，父亲也特别喜欢吃炸货，炸藕合、炸油条、炸鲅鱼、炸豆腐泡等，炸香椿芽应该是更喜欢的，父亲炸香椿芽不是一根一根的，而是两到三根香椿一起裹上面糊，在油锅里看着它们游动，味蕾早已不知不觉的被搅动。父亲炸出的香椿芽外皮酥脆金黄，而里面的香椿芽则是滑嫩，香椿芽特有的味道包裹在里面丝毫没有丢失。

记忆里好多年的春天都能吃到父亲炸的香椿芽，可是今年的春天就要过去了，我没有吃上那特有的父亲味道的炸香椿芽，因为父亲走了，这样的味道只能在梦里和记忆里出现了！

又是一年香椿飘香的季节！

壹点号 禅意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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