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消息网8月20日报道英国《每日电讯报》网站8月6日刊登题为《广岛原子弹拯救了我外祖父以及成千上万的人》的文章,作者是该报首席外交评论员戴维·布莱尔。全文摘编如下:
1945年8月6日,一个名叫丹尼斯·布鲁斯·苏尔的男人已被日本帝国囚禁第四个年头。
在新加坡森路军营污浊的环境里,他每天仅靠几把米饭勉强维生:当时的照片显示,囚犯们面容憔悴,衣衫褴褛。他正慢慢被饥饿吞噬。
他没有任何理由期待苦难能早日结束。盟军虽已在遥远的欧洲取得胜利,但与新加坡和日本本土仍相距遥远。等待他的仍将是数月乃至数年的囚禁,以及令他日渐虚弱的饥饿。
然而,80年前的那个清晨,一架美国B-29轰炸机飞向广岛。当地时间上午8点15分,它投下的一枚原子弹将这座城市夷为平地。
森路军营的囚犯们不会知道,这起发生在3000英里(1英里约合1.6公里——本网注)以外的事件意味着,几周后他们就会获释。
我写下这些,是因为丹尼斯·布鲁斯·苏尔是我的外祖父。在原子弹投下的那一天,他是被关押在新加坡的一名平民囚犯,这是历史的偶然,它也让我和其他许多人一样,被归入人类的一个特殊群体。
没有什么委婉的说法能回避这一点:我的存在要归功于那枚原子弹。
如果罗伯特·奥本海默的任务失败,或是杜鲁门总统决定不使用这种新型武器,我外祖父的命运会如何,谁也说不准。
如果战争拖延下去,美军进攻日本本土并在一片焦土之上展开巷战,我的外祖父也许有可能存活下来,并在1946年或1947年获释。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他肯定无法在1946年12月迎来女儿(我的母亲)降生,因此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我。
然而,事实却是,日本于1945年8月15日投降,外祖父在圣诞节前回到英国的家中。
外祖父与外祖母多罗西娅以及当时年仅6岁的舅舅布伦丹团聚了。他们上一次见面还是1942年,外祖父将外祖母和舅舅送上了日军占领新加坡前最后一批撤离船只中的一艘。
从我外祖父获释时体重仅有41公斤这一事实,或许可以判断出作为囚犯他还能活多久。
38岁回到家乡后,他迅速康复,并重返汇丰银行工作,去世时享年91岁。战后,他育有两个女儿(我的母亲是双胞胎之一)和七个孙辈,我在孙辈中排行第二。
这一切都源于他在1945年获释,源于原子弹的投放。
80年前的今天,还有多少人是日本的囚犯?有多少人存活到1945年获释仍无从确定。在被占领的亚洲国家里,还有成千上万的人被关押在无数的监狱中。可以确定的是,所有人都遭受了日本帝国的非人待遇。
无论最终获释的总人数有多少,今天我一定是全球数百万战俘与囚犯的后代中的一员。
但并非只有被关押在新加坡的森路军营、樟宜监狱或其他监狱里的人才算是日本的囚犯。80年前的今天,一些国家全国都在遭受折磨与奴役。
在其他地方,日本帝国统治者对不愿成为其臣民的人更加残暴。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教授拉纳·米特在记述日本侵华战争历史时写道,数千万中国人伤亡,另有更多的人流离失所。他写道:“讲述这场战争就是讲述一个民族遭受的苦难。”
因此,当B-29轰炸机飞向广岛时,在整个亚洲,无数人正遭受着饥饿、暴行与奴役。如果日本没有在当时被迫投降,这些人的命运会如何?
在这个纪念日里,一定有数百万人能将自己的存在追溯到类似的故事。(编译/刘白云)
更新时间:2025-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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