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生命里,都有一条奔流不息的长江
叶梅在《三峡飞歌》中写道,在“浪过三峡,如同人生奔流”的开篇中,我突然明白:地理意义上的故乡或许会消失,但精神意义上的故乡,永远可以在文字里复活。
每个人的记忆深处,都有一条河
叶梅在书中动情地写道:“我一直在长江三峡行走。无论人在何方,灵魂从未离开过这条大河、这座高山和这片丛林。”
读到这句时,我想起了外公。他是个老船工,一辈子在老家那条叫做清江的支流上摆渡。夏天的傍晚,他摇着橹接放学的孩子回家,我们会把脚伸进清凉的江水里,看夕阳把江面染成金黄色。
外公常说:“江水流走了就不会回头,但江水养育的人,走得再远,心里都留着江水的味道。”
那时的我不懂这句话的深意。直到后来离乡工作,在无数个加班的深夜,我会突然想起那片江水的味道——湿润的、带着水草清香的气息。那一刻,疲惫就会奇迹般消散。
叶梅笔下的三峡,何尝不是我们每个人记忆中的那条河?她说三峡人把外婆叫作“嘎嘎”,我的家乡也是这样称呼。她的嘎嘎会讲长江的故事,我的嘎嘎也会在夏夜指着银河,告诉我哪颗是牛郎星,哪颗是织女星。
这些深植于血脉的文化基因,才是我们真正的根。

从“发展优先”到“生态觉醒”
《三峡飞歌》不仅是一部个人记忆之书,更是一部国民生态觉醒史。
叶梅坦诚地写下生态的伤痛:“二十多年前,由于人们生态保护意识薄弱,长江水污染严重,鱼类骤减,再也不见‘江猪子’。”
在“长江大保护”的号召下,造纸厂关停,经过多年治理,清江慢慢恢复生机。
这种转变,正是叶梅所说的“从对‘触目惊心的污染’的控诉转向对‘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叙述”。
她在书中提出的“用一棵草、一只鸟的目光和心情打量世界、感知生命”,恰恰点明了这个时代最需要建立的思维方式——万物共生,而非万物为我所用。
故乡失落了吗?或许它只是换了一种形式存在
我们这代人,很多都成了“失乡的一代”。
老家的房子拆了,童年的玩伴散了,熟悉的街巷消失了。我们像无根的浮萍,在城市与城市之间漂泊。每次回乡,都要面对“儿童相见不相识”的尴尬。
但叶梅的《三峡飞歌》给了我们另一种答案。
她写三峡移民:“当地百姓移民到江汉平原后,光秃秃的山地得到修复,变成郁郁葱葱的森林。”写鄂温克人“为了保护自然也选择退出山林,过上了不错的新生活”。
变迁中固然有失落,但更有新生。
我的老家清江边那些渔民上岸后,有的开起了农家乐,有的成了生态护林员。上次回去,儿时的玩伴阿明带我参观他的果园:“以前在江上打鱼,看天吃饭。现在种果树,一样是在这片土地上讨生活,但对江水更好了。”
他的笑容很踏实。那一刻我明白,故乡不是固定的地理坐标,而是一种情感的连接。只要我们还保持着与那片土地、那些人的情感纽带,故乡就永远不会消失。
与自己的童年重逢
叶梅写巫峡神女峰时说:“寻觅和想象,比后来据说可以坐着缆车登上神女峰顶要好过一百倍。”
这句话深深触动了我。我们总是执着于找回“原汁原味”的故乡,却不知最美的,其实是记忆中的那个故乡。
去年带女儿回老家,想找那条记忆中的溪流,却发现它早已不见踪影。失望之际,女儿却在小区的景观池边玩水玩得不亦乐乎。阳光照在水面上,映出她开心的笑脸——那一刻,我突然看到了童年的自己。
原来,重要的不是那条溪流是否还在,而是玩水的快乐能否传递。
叶梅的嘎嘎给她讲长江的故事,我的嘎嘎给我讲银河的传说,而现在,我会给女儿讲我童年清江的故事。这条文化的长河,就这样一代代流淌下去。
此心安处是吾乡
苏轼说:“此心安处是吾乡。”读罢《三峡飞歌》,对这句话有了更深的理解。
叶梅写道:“生我养我的长江三峡正是我灵魂栖息的地方,无论我在何处,那一江大水都在我心中汹涌着。”
我的灵魂栖息地,就是记忆中的清江。虽然它已经改变,虽然我常年在外,但每当夜深人静,我仍能听见橹声欸乃,仍能闻到江水的气息。
在这个人人都在寻找“诗和远方”的时代,《三峡飞歌》提醒我们:诗不在远方,就在来处;远方不必寻找,只需回归。
如果你也在城市中感到迷失,如果你也怀念那个回不去的故乡,不妨打开这本书。它会带你穿越时空,回到生命最初的源头——在那里,你会遇见童年的自己,找到出发时的勇气。
故乡或许回不去,但根永远在那里。就像叶梅笔下的长江,无论流过多少险滩,见过多少变迁,依旧日夜奔流,滋养着每一个渴望归家的灵魂。
更新时间:2025-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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