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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羽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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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老天爷连下七天雨,你早就跟张灵甫作伴了!”黄百韬这句话不大不小,却像锤子一样,敲碎了“常胜将军”胡琏脸上那层得意的壳。
谁说军功都是打出来的?有时候,命大、雨大、敌人撤得快,也能成全一个将军的神话。
在国民党军中,胡琏从来不是个“低调”的人。黄埔四期出身、抗战有功,石牌保卫战他确实拼过命,也因此被蒋介石钦点为“我党不可多得的猛将”。可这“猛”,猛得有点霸道。
十一师副师长时期,他和师长叶佩高掐得不可开交,不光吵,连人事都掺和。叶是云南讲武堂的“外姓人”,在黄埔系里本来就不吃香,胡琏一手拉拢部下,一手施压上峰,愣是把叶赶出了部队。后来十八军军长罗广文,也被他用同样手法撵走,他自己则顺势当上了军长。
这种人,实在不能说没本事,但他信的,从来不是将才之道,而是“势”。
老蒋偏偏就吃他这套,还给他贴金,把整编十一师列为五大主力之一,说他“忠猛兼备”,在军中树立为“反共中坚”。
越被捧,胡琏越飘,对谁都能嗤之以鼻,连粟裕都不放在眼里:“平庸之辈,用兵无奇。”
可真的是这样吗?粟裕“平庸”吗?接下来这几场硬仗,也许会告诉我们答案。
第一仗,1946年12月,宿北战役。
粟裕盯上了戴之奇的第六十九师,这个部队与胡琏的十一师一南一北,进攻宿迁和沭阳。本来胡琏是来当“救火队长”的,结果呢?人家粟裕一声令下,直接合围戴之奇。戴死命呼救,胡琏嘴上答应“马上到”,实际上慢悠悠观察战局,侦查兵遭伏后,他立马掉头,打都不打。
戴之奇最后绝望自杀,整编六十九师全军覆没。胡琏不光不救,还甩下一句:“你去找你委员长吧!”这叫一个稳妥地撇清关系。
第二仗,1947年7月,南麻战役。
粟裕早盯上了十一师,决心复制孟良崮模式,一口吞下这块硬骨头。三大纵队合围,日夜猛攻,外围据点节节失守。
而胡琏也不是白给的,这一次他早早就布下铁丝网、地堡群、子母堡几千座,还在核心区埋伏大炮。更神奇的是,战役一打响,天公作美——连下七天大雨。雨水把解放军的炸药包泡废了,炮火打不进去,炸药点不着,士兵一脚踩进泥里,拔都拔不出来。
这仗打到最后,双方几乎贴身肉搏,胡琏亲自抱着机枪冲锋,靠着天时地利,再加上黄百韬等部火速增援,居然硬生生守住了。粟裕眼看天不帮人,只能接到毛主席电令,选择撤围。
战后蒋介石兴奋得不行,一下子奖了5亿法币,把胡琏吹成“张灵甫之后的国军之光”。胡琏也跟着上头,哪哪儿都讲“粟裕不过如此”。
可就在这个时候,黄百韬在一旁冷笑一声:“不是老天帮忙,你早就完了。”这话够冲,但不假。
粟裕没跟他争嘴,第三仗,很快就打上了。
1947年9月,曹县战役,华野集结5个纵队,设下口袋阵,准备一举拿下整编十一师。
三纵和八纵突袭土山集,最猛一晚突进六个连。但胡琏果然不是一般货色,立马指挥反扑,官兵夜战肉搏,激战到天亮,生生又把阵地夺回来。
关键时刻,第五军、十四师等援军从南北两线赶来,粟裕眼见时机不利,果断撤兵。
胡琏第三次,全身而退。
可真的是靠“神勇”退的吗?
打到1948年淮海战役,胡琏这个“逃三次”的将军又一次被命运推上前线。这一次,他奉命空降双堆集,营救被围的黄维兵团。
刚落地,他就像救世主一样,被困的官兵奔走相告:“胡老头来了!”他拍着胸脯喊话:“我们现在只要打下去,共军一下子是吞不了我们的。”
可结果呢?打了几天几夜,阵地越打越小。粟裕用兵早就不是“死攻”,而是围点打援、分割包围、疲劳歼敌。
眼看局势不对,胡琏掉头去南京搬救兵,结果人家宋希濂兵团根本动不了,杜聿明空投计划也泡了汤。他回双堆集,叮嘱黄维:“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能跑一个算一个。”
12月15日,胡黄二人分头突围,结果黄维的坦克卡沟被俘,胡琏运气好,坦克一路冲出封锁线。到了涡河岸边汽油耗尽,他带着卫士中弹逃跑,最后居然抢到一条木船,在混乱中逃出生天。
回头看他背上取出的弹片——32块。有几块距离心肺,仅一纸之隔。
这就是“常胜将军”的最后一次胜利。靠的,不是谋略,不是战力,而是命硬、运气好,还有解放军认错了他的坦克。
可从宿北到双堆集,粟裕从头至尾,一直是主动出招的那一方。每一次战术设计、兵力调度,几乎都算准了对方节奏。哪怕未能全歼,也能全控局势。
粟裕不是不想灭掉胡琏,而是知道怎么打仗才算赢。
赢一场容易,赢整场战争才难。靠宣传捧上天的将军,不会永远站在历史的高地。
胡琏逃出双堆集,身负重伤,最后只能在上海虹口医院养伤。医生从他背上取出弹片时摇头感叹:“命是真大。”可他自己也清楚,那不是英勇,是侥幸。
他始终不服粟裕,嘴上硬气,但每一次真正的交锋,都像黄百韬说的那样——不是他赢了,而是上天帮了他。
而粟裕那个被讥为“平庸”的人,最终却赢得了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几场胜仗,改写了整个时代的命运。
有时候,“平庸”的胜利,比“神勇”的侥幸更值得被记住。
参考资料:
粟裕与胡琏的战场争锋.2016年01月28日.人民网
更新时间:2025-0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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