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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X.L.Y

前言

2018年，海航的董事长王健在前往法国期间失足坠崖身亡，王健的死让海航的创始人陈峰不得不重新站出来主持大局。

当时的陈峰事实上早已退居二线，他本来有机会能够平稳着陆的，但是似乎命运不希望让他如此轻松的退场，他作的孽，到底还是要他自己来收...

陈峰是中国民航领域的资深角色，他1953年出生于北京，后来在中国民航局工作，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可能会在民航系统内工作一辈子。

空手套白狼成立海航

海航集团成立于1993年，创始人陈峰当时还是一名普通的航空公司员工，他凭借自己对航空行业的深入了解，以及对市场需求的敏锐洞察，决定辞去公职，自己创业。

在当时民营经济正是蓬勃发展的时刻，而陈峰也是凭借着独到的眼光看准了航空业，他为了能够拉拢到资金，大胆地提出了“飞机我租，银行借钱，利润大家分”的合作模式。

这个模式在当时还是非常新颖的，并没有任何企业家采用这种模式，令人没想到，正是这种想法，竟然说服了银行，拿到了钱的陈峰，也是租下了第一架波音飞机737。

靠着这架飞机，陈峰玩起了“空手套白狼”的把戏，把飞机抵押给了银行，再贷出钱买第二架飞机，就这样滚雪球，越滚越大，也正是这种模式，最大限度地减轻了陈峰创业初期的资金压力。

起初，海航的经营模式并不复杂，主要是通过租赁飞机的方式，为其他航空公司提供客货运输服务，而陈峰则通过低价租赁，迅速抢占市场份额。

海航也开启了多元化战略，涉足航空、旅游、地产、金融等多个领域。

2015年至2017年，海航在全球范围内进行了123笔收购，累计耗资500亿美元，成为全球第三大飞机租赁公司和希尔顿集团的最大股东。

2017年，海航集团以超过1.2万亿元的总资产位列世界500强第170位，一时风光无限。

跑马圈地，赌性渐显

海航的运气似乎总是不错。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别人家叫苦连天，海航反倒在A股融了9个亿，还趁机把几家小航空公司收了。2003年非典，航空业一片萧条，陈峰却嗅到了多元化的机会，觉得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每一步棋，都下得又狠又准。然而，也正是这种对扩张近乎偏执的迷恋，像一双无形的手，悄悄拨乱了海航的罗盘。

真正的疯狂始于2015年。国家鼓励企业“走出去”，陈峰觉得天大的机会来了。银行也给力，甩手就是300亿的授信额度。

海航就像一头饿狼冲进了国际资本市场，开启了席卷全球的“买买买”模式。短短两年，砸下去差不多450亿美元！希尔顿酒店25%的股权、德意志银行的股份，甚至纽约的摩天大楼，但凡看得上眼的，通通收入囊中。海航的触角伸向了零售、商超、旅游、运输、航运、金融投资，连高科技和化石能源都没放过。

陈峰放出豪言：“要把全世界都装进海航的口袋！”到2019年，海航的营收已经高达6183亿元，坐上了中国第二大民营企业的交椅。这份成绩单，亮眼得让人睁不开眼。

高楼之上，警钟已鸣

可这耀眼的光环背后，阴影早已悄然滋生。这种近乎失控的扩张，钱从哪儿来？绝大部分是银行贷款。海航的负债率像气球一样越吹越大，一度顶到了72%的危险线。

这期间，海航内部也发生了权力交接，陈峰一度放手，让同为创始人的王健掌舵。王健也是个扩张派，踩着中国资本出海的浪潮，继续在全球攻城略地。

其实，警钟不是没响过。2017年6月，银保监会就点了名，让各家银行好好查查海航这些企业的家底，特别是那些用来并购的贷款和“内保外贷”的猫腻。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2018年，海航董事长王健在法国考察时意外身亡，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逼得已经退居二线的陈峰不得不再次出山，收拾这个庞大的烂摊子。他后来还开了句玩笑：“直到发不出工资了，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账面上的数字，看起来还挺吓人：海航总资产1.2万亿。可实际上呢？能动用的现金只有区区406亿，但光短期内就得还2158亿的债！这巨大的窟窿，让海航焦头烂额，最惨的时候，连飞机的油钱都掏不出来。

以前那些追着屁股送钱的银行，现在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沾上麻烦。为了活下去，海航只能忍痛割肉，“卖卖卖”成了主旋律。香港快运航空、希尔顿酒店的股权，这些可都是当年风光无限的优质资产，如今也只能贱卖换救命钱。

财务危机像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内部的腐烂也跟着浮出水面。陈峰的儿子陈晓峰，生活那叫一个奢靡，光限量版法拉利就好几辆，还被曝出挪用3000万公款买名画，公司简直成了他的私人提款机。

更让普通投资者寒心的是海航旗下的“聚宝汇”理财产品。这个打着高收益旗号的产品突然爆雷，两万三千名投资者血本无归，有的人投了六十万，最后只拿回来一万八。而圈内流传的说法是，就在爆雷前夜，海航的高管和他们的亲戚们，早就把自己的钱悄悄取走了。这操作，简直让人无语。

最讽刺的是，海航旗下几百家公司，真正赚钱的，只有海南航空主业这一块，其他的基本都在亏钱。即便这样，高管们花起钱来可一点不手软，竟然斥资2.3亿买了幅毕加索的名画，还想着用“艺术品抵债”这种方式来糊弄账目。

帝国余晖，镜鉴后人

就在海航苦苦支撑的时候，2020年初，新冠疫情这只黑天鹅从天而降，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全球航空业遭受毁灭性打击，本来就一口气吊着的海航更是雪上加霜。

亏损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倾泻而出，据说一天就要亏掉3.7个亿。银行的催债电话一个接一个，甚至扬言要拍卖海航的飞机。

终于，在2021年，这个曾经市值万亿的航空帝国，彻底资不抵债，走到了破产重组的境地。陈峰因违法犯罪被捕，后来被判了罚款。辽宁方大集团出手接盘，花了410亿，其中380亿买了股权，剩下30亿拿去还了一小部分债。

重组后的海航，为了活下去，裁员、降薪、把大飞机换成小飞机，能省的都省了。可即便如此，想扭亏为盈，路还长着呢。

信息来源：第一财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