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徐 来
编辑|徐 来
《——【·前言·】——》
江阴要塞起义那天,戴戎光被带走时,脸都白了。
他还以为是共产党冲得快,阵脚乱了,结果不是,他连怎么输的都不知道。
身边一个个信得过的,全翻了脸,江阴守军七千人,居然只有他一个是“真国军”?到底谁布了这盘局?
1949年初,江阴要塞换了司令,戴戎光临危受命,从一个炮兵团长一跃成了“江防第一人”,外人都说他运气好,走了狗屎运。
可没人知道,他是“被安排”的。
要塞原本归孔庆桂管,结果这人伸手太长,吞了上级拨下的军费,连炮弹账都对不上,被蒋介石拿下问罪。
空出来的位置,按规矩该是李道恭接,可李脾气太硬,不听话。
这时,一群人悄悄动了手。
戴戎光本来在炮兵五十一团,兵不多,资历也一般,性格倒是好拿捏—贪钱、怕死、喜欢女戏子,地下党盯上了他,觉得合适。
有人提出:“李道恭不行,戴戎光可以,得‘修修面子’”。
于是,戴被叫去“整顿形象”:把那口镶金牙敲了,头发重新剪了,衣服换得清爽,像模像样。
最关键的是钱,唐秉琳兄弟拿出30两黄金,打通南京的“门路”,甚至做了一份,戴戎光的“战地简报”,写他如何在鲁南阻击共军、如何指挥有方,材料送到蒋介石桌上。
蒋看完批了句:“不错,可以接替江阴防务。”
戴戎光连夜上任,自己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他上任第一天,先给唐家兄弟拨了两个重要位子:一个管炮兵总台,一个当工兵营营长。
江阴的火炮、工事、弹药库,全在这两人手里,真正的江阴要塞,在这天晚上,已经变天了。
戴戎光表面上是司令,实则只是坐在牌桌上的“客人”,牌面都在别人手里。
唐秉琳是炮兵总台台长,直接控制炮口。
平时讲话不多,实则暗中记着每门火炮、每个弹库位置,唐秉煜掌管工兵营,日常负责工事、弹药、信号线路。
吴广文是守备总队总队长,看上去像个国民党老兵,其实是地下党早年安插。
一口浓重湖南口音,平时没啥存在感,可真动起来,他带的兵最多,熟人也多。
王德容,游动炮团团长,原是兵工处副职,懂武器,擅调动。
戴戎光上任后,他常以“检查”为名到各单位走动,每走一圈,就有一块地方“听指挥”。
这些人都没显山露水,戴戎光也没怀疑过什么,忙着在上海走私香烟,忙着陪女戏子,军务都丢给参谋办和政工处,关键岗位早被换了人,自己还在喝茶听戏。
参谋处秘书,是地下党,贴身卫士,是地下党。
要塞布防图、通讯线路、地雷分布图,都在政工处保密科,他去调图纸,竟被推说“上级封存,须请示”,可实际上,图纸已被复印交了出去。
地下党很清楚,戴戎光就是个“吉祥物”,平时摆着就行,真打仗谁也不会听他。
最戏剧的一幕发生在四月下旬。
某夜,地下党以“军事演习”为名,调动了两门火炮,对着江北方向轰了几发。
戴戎光觉得挺威风,第二天还在饭桌上讲:‘咱要打,就得打出威风!’
可没人搭腔,没人告诉他,那次“演习”,用的是空壳弹,弹头引信早被拆了。
那时候,江阴其实已经不是国民党要塞,而是共产党“伪装的堡垒”。
连戴戎光的马夫、炊事班,都在地下党掌握之下。
他每天坐在司令部里批文件,还在琢磨:“是不是找关系调去南京升官?”他真以为自己掌着大权,殊不知早成“瓮中鸡”。
直到五月三日那天,他才知道,江阴压根不是敌人攻进来的,而是自己人关了门。
1949年5月3日凌晨,长江南岸大雾,南京方向无线电连着几次呼叫江阴要塞,请求炮兵支援。
我党主力已经南渡,国民党第21军急得团团转,想靠江阴火力拦一拦。
戴戎光接到电报,照章办事,命炮兵总台对江北布阵。
炮口调过来了,但炮弹落点一出问题。
炮弹竟落在第21军自己的阵地上,炸瘫了145师指挥部,江北那边气得破口大骂:“江阴疯了吗?!”
戴戎光脸一沉,叫来唐秉琳质问:“怎么回事?”唐装出一副惶恐样:“大雾太大,夜间火力有散布。”戴皱皱眉,没再说啥,可心里隐隐不安。
这一炮,打穿了他最后的“司令幻觉”。
不到一小时,炮兵总台直接关了对外通讯,江北再发消息,没人理。
戴戎光意识到不对,赶紧调兵,结果发现:守备部队不听调度,炮兵哑火,参谋不见了。
他跑出司令部,想找人问个明白,刚踏出门口,就看见唐秉煜带着一队人,黑压压堵住去路。
“戴司令,请你配合。”
戴戎光愣住了,旁边亲卫抢了枪,副官低头不语,原本敬畏他的军官,像没见过人一样走开。
他才明白——江阴不是被攻破的,是“翻盖”的。
那一刻,他只问了一句:“七千人就我一个国军?”
没人回他,被押往地下室,看押的兵,还是穿着原本军服,只是袖标早摘了。
戴戎光不是名将,甚至算不上合格军官,但他懂武器,熟要塞结构,清楚江南几处防区的火力布置。
我党没杀他,而是留下了用场,关了三天,被押去苏南某地,见了粟裕,对方面无表情递给他一份纸:“江阴防区电台、雷区布设、通道位置,你来画。”
戴戎光不说话,粟裕只一句:“画完了能活”。
他拿笔,把自己曾以为属于“自己人”的防务一点点交代出来。
从此,成了解放军手下的“技术军官”,又成了华东军政大学的教员,又调往南京军事学院,教兵器识图。
戴戎光这一生,最后讲的不是战术,是“不要当一个被用完的傻子”。
在解放军队伍里,他很沉默,有人喊他“戴教员”,也从没讲过自己曾是江阴司令。
可他始终不明白:地下党是怎么进来的?怎么全是自己人?
其实不复杂。
从1946年起,地下党就以退伍兵、后勤人员、政工干事为名,渗透进江阴要塞,唐秉琳是最早进去的,带进去弟弟、亲信,一层层网兜住。
当戴戎光走马上任时,要塞早不是他的。
国民党自上而下的体系,被贪污、裙带、卖官彻底腐蚀。
一个30两黄金,就能拿下的“江防第一人”,根本配不上江阴的命运。
江阴要塞这次起义,使解放军顺利突破长江东段,节省几万兵力,原计划两个月,才能打下南京,提前十天实现。
台湾杂志《传记文学》多年后,出了一篇反思,标题很简单——《江阴要塞毁于唐家班》。
唐秉琳后被授予中校军衔,调往炮兵学院,改名换姓,连家人都很少知道他是谁。
可这个名字,在国民党那边,是背叛的代名词;在共产党这边,是无声的大功臣。
戴戎光再没回过江阴,常在课堂上说一句话:“别看谁喊得响,得看谁才是最后关门的人。”
参考资料
《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史·第三卷》军事科学院军事历史研究部编,解放军出版社,2000年
台湾《传记文学》杂志:〈江阴要塞毁于唐家班〉,第43卷,第2期,1984年
更新时间:2025-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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