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新德里G20峰会上,莫迪的座位牌没写国际通用的“India”,而是梵语里的“Bharat”。
这事看着像个小细节,背后可藏着印度对自家历史身份的纠结。
要说清楚这事儿,得从印度史学界的“神仙打架”说起。
正统印度史学这块,《剑桥印度史》和《牛津印度史》是“老大哥”。
它们的故事主线叫“雅利安叙事”,源头得说到1817年詹姆斯・米尔的《英属印度史》。
米尔这人觉得印度文明“老归老,就是太落后”,还把种姓制度说成是“原始劳动分工”。
后来威廉・琼斯爵士整出个“印欧语假说”,说梵语和希腊语、拉丁语是“亲戚”,这就给正统史学找到了“雅利安人入侵印度”的理论武器。
按这套说法,雅利安人从欧洲老家出发,一路南迁到印度,把本土文化一整合,才有了印度文明。
《剑桥印度史》里说得有鼻子有眼:他们先在萨拉斯瓦蒂河定居,后来又搬到恒河上游,搞出了婆罗门教和种姓制度。
这套叙事把印度塑造成“古老又传统的文明”,甚至把笈多帝国吹成“印度版黄金时代”。
但说实话,这套叙事有个大bug,主导它的基本是西方学者,印度本土学者就像“配角”。
比如《剑桥印度史》里,就几个印度学者写了零星章节,这就难免让人怀疑:这历史是不是西方人“戴着滤镜”写的?
到了20世纪80年代,《新剑桥印度史》带头搞了波“史学转向”。
这帮学者觉得以前那套“雅利安叙事”过时了,换成了“莫卧儿帝国叙事”。
这事儿咋看有点奇怪,印度历史咋从莫卧儿帝国才开始讲?其实这里头藏着个关键概念:“早期现代”。
学者约翰・理查兹提出,1500到1800年是全球“早期现代”,莫卧儿帝国不是什么“中世纪老古董”,而是个“早期现代国家”。
这观点和老派学者唱反调:以前说莫卧儿晚期经济崩溃,理查兹偏说那时候农业还在增长,集镇也越来越多。
更有意思的是C.A.贝利的观点,他说18世纪印度就有“本土资本主义”了,那些小国王、商人、军事企业家,和同时期西欧的资本家没啥区别。
这等于把印度历史从“传统停滞”的标签里摘出来,塞进了“现代转型”的框架里。
但这新叙事也没少挨批,有学者说它“欧洲中心主义”,把印度古代史砍了一截,变相突出英国殖民的“重要性”。
不过换个角度想,新叙事确实给印度历史开了个新视角:原来印度不是只有“古老传统”,也有过现代性的萌芽。
你看,从G20的“Bharat”到史学界的争论,印度其实在找一个既符合现代国家认同,又能接得住历史的“平衡点”。
正统叙事像本“老族谱”,强调血脉传承,新叙事像本“现代规划书”,想画出未来的样子。
至于哪种更贴近真相?怕是得让历史自己说了算。
但有一点很清楚:历史叙事这东西,从来就不只是讲过去,更是在为现在和未来“铺路”。
更新时间:2025-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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