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未被灭国！这个弹丸小国靠一句话活成“欧洲最强钉子户”

它是全球领土面积最小的发达国家，国土面积仅61.2平方公里，国民人数不足3.5万，却拥有位居全球前列的人均财富。更令人惊叹的是，这个小而富的国家，在充满纷争的历史长河中，以独立姿态屹立了千余年，从未被彻底征服和吞并。这个神奇的国度，就是位于意大利境内的国中之国——圣马力诺共和国。

圣马力诺有着太多令人难忘的特质。除了小而富，它还拥有全球最高的人均机动车保有量。但奇特的是，全国几乎看不到红绿灯，仅依靠环岛与让行制度，就实现了高效的交通秩序。作为欧洲最立体的国家之一，圣马力诺境内几乎全是山地，耕地面积不足国土的五分之一。

而真正让圣马力诺在世界历史中熠熠生辉的，是它的政治成就。如今的圣马力诺不仅保留有源自古罗马的双元首制，还是全球现存最古老的代议制共和国，其大议会制度的历史比法国和美国的代议制还要早上数百年，堪称世界民主史中的活化石。

从国名“圣马力诺”中，不难看出其强烈的基督教色彩。传说在公元297年，一位名叫马力诺斯的虔诚基督徒，受罗马皇帝戴克里先之命，从克罗地亚的拉布岛前往里米尼，参与修复被海盗破坏的城墙。

马力诺斯

马力诺斯因品德高尚、信仰虔诚，在里米尼声名远扬。后来，为躲避一名精神失常女子（误将其认作丈夫）的纠缠，他隐居到里米尼西南方约17公里处的蒂塔诺山，并在信徒帮助下，于山顶建立起圣马力诺的第一个宗教聚居点，即如今圣马力诺大教堂的前身。

圣马力诺人通常将公元303年9月3日视为建国之日。据传当时正值戴克里先在帝国境内大规模迫害基督徒，蒂塔诺山的原所有者、罗马贵妇费利齐塔，出于对基督教群体的同情，将蒂塔诺山赠与马力诺斯及其信徒，并嘱咐他们要永远团结。

获得土地合法所有权后，圣马力诺作为政治实体的历史正式开启。尽管当时它还没有形成完整的国家机构，但当马力诺斯于公元366年离世后，人们将其册封为圣人。

据说他临终前留下“我将你们从两个男人手中解放出来”的话语，后人通常将“两个男人”解读为掌握世俗权力的皇帝与宗教权威的教皇。

圣马力诺最早的实质性政府雏形出现在公元5世纪。当时西罗马帝国在西哥特人的威胁下摇摇欲坠，周边村镇纷纷投靠相对安全的圣马力诺。

为应对人口增长和管理需求，圣马力诺人抛弃以修道院院长为首的松散治理模式，仿效古罗马元老院，组建了第一个自治机构“阿仁戈”。这是一个由各家族首领组成的贵族议会，也是现今圣马力诺国家立法机构大议会的前身。

阿仁戈没有固定会议地点和领袖，意味着当时的圣马力诺没有国家元首。作为贵族集体议政机构，阿仁戈在维护社群公正、权力制衡方面发挥了作用，但因过度依赖集体决策，运行效率低下，加上家族内斗加剧，13世纪后几乎陷入瘫痪。

面对治理危机，圣马力诺人进行制度改革，由公民选举代表组成的大议会取代了阿仁戈，并设立执政官制度。与古罗马强权式执政官不同，圣马力诺的执政官任期短、权力有限，且通常由一名贵族和一名平民担任。

1243年，奥多内·斯卡里托和菲利波·达·斯特尔佩托成为圣马力诺有据可考的最早两位执政官。1317年起，两名执政官统一称为“执政长官”，开始兼具国家元首身份。这标志着圣马力诺的政治制度从模仿走向自主建设，政治趋于稳定，独立自主意识愈发明确。

虽然圣马力诺地理位置易守难攻，且缺乏战略资源，有助于保持独立，但东罗马帝国衰退后，意大利半岛权力真空，圣马力诺还是卷入了地区纷争。

1440年起，它与教皇国、乌尔比诺伯国等结盟，抵抗里米尼领主马拉泰斯塔家族的扩张。1463年圣马力诺赢得胜利，获教皇赏赐，实现历史上最大规模的领土扩张，确立了今日版图。

这场较量让圣马力诺意识到自身实力与扩张野心的矛盾，此后果断调整战略，放弃扩张，专注内部稳定，确立了以中立友好为核心的外交方针。

1797年，圣马力诺主动向拿破仑表达对共和制度与自由理念的认同，赢得尊重，获粮食援助与外交保护，并婉拒拿破仑的领土扩张提议。

1849年，圣马力诺庇护了意大利民族主义运动领袖加里波第，为避免被统一的意大利吞并赢得外交空间。1861年美国内战前夕，圣马力诺致信林肯总统表达支持，并授予其荣誉公民身份，林肯回信称赞圣马力诺是共和制度长期稳健运行的象征。

20世纪，圣马力诺坚持中立立场，但两次世界大战中仍受波及。一战时，意大利怀疑其通敌，切断国际通信；二战时，圣马力诺因地理位置遭盟军误判，被纳粹德国短暂入侵，又遭盟军轰炸。

即便如此，圣马力诺在一战中组织医疗队参与红十字救援，二战时为超10万名难民提供庇护（当时全国人口仅约1.5万），这种超越国力的人道努力赢得了国际尊重。

1988年，圣马力诺以最小国家身份加入欧洲委员会，并担任轮值主席国。欧盟成立后，圣马力诺虽未加入，但通过签署货币协议获准使用欧元，获得自由出入欧盟国家等准成员国待遇。

稳定的政治体制和多元发展路径，让圣马力诺构建起以旅游、银行、纪念品经济和邮票货币发行为主的经济生态系统，早在20世纪末就实现远超世界和欧盟平均水平的人均GDP，稳居全球富裕国家之列。

在当今风云变幻的世界格局中，圣马力诺以独特姿态为我们提供了思考的样本。这个小国在千余年间坚守中立与仁爱，捍卫民主与尊严，在关键节点扛起道义旗帜，拒绝被历史洪流同化。

它用制度上的克制、外交上的智慧和人道上的慷慨，赢得了远超其国力的尊重，成为不争而立、不强而固的国家范本。

圣马力诺共和国国旗

圣马力诺或许不是唯一答案，但它代表了人类文明值得追寻的方向——或许，和平与幸福并非遥不可及，真正难以实现的，是我们放下贪婪，选择克制的勇气。

本文来源@周侃侃pl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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