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同文同种，为什么阿拉伯却1300年没统一？阿拉伯为何散装？

文|沈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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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以色列炸加沙，一口气动了七个阿拉伯相关目标，可阿拉伯国家没像样的反击，沙特、阿联酋没站出来说话，甚至连个统一的谴责声明都没发齐。

更让人意外的是，有些阿拉伯国家转头找巴基斯坦帮忙，好像忘了自个都是说阿拉伯语、信伊斯兰教的“一家人”。

明明同文同种，为啥阿拉伯世界碎了一千三百年？其实不是没人试过统一，从穆罕默德当年把阿拉伯部落聚起来建帝国，到后来泛阿拉伯主义喊破嗓子，都没成。

要搞懂这事，得从最具体的事儿说起，那些藏在宗教、部落、教派里的“老毛病”，从来没好过。

穆罕默德活着的时候，阿拉伯是“贾希利耶时代”，说白了就是蒙昧时期，各个部落散在沙漠里，今天抢骆驼明天报仇，波斯和拜占庭都看不上他们。

穆罕默德靠宗教把这些人聚起来，短短一百多年建了阿拉伯帝国，疆域从西班牙到印度，那时候的阿拉伯人确实像一家人。

可统一是表面的，根子上还是部落那套逻辑，比如公元624年的白德尔之战，穆斯林300人对麦加800人，说是“捍卫信仰”，其实是穆罕默德所在的古莱什部落和麦加其他部落的械斗，《麦地那宪法》里写的“信徒平等”，其实是给各个部落划了地盘。

你承认我当领袖，我就罩着你，你要是不听话，我就联合别的部落打你。

穆罕默德去世后，问题更明显了，他的继承人是四大哈里发，可没过多久，阿拉伯人就因为“谁该当哈里发”吵起来，什叶派说只有穆罕默德的亲属能当，逊尼派说选贤任能就行，这哪里是宗教分歧？本质是部落里“血缘优先”和“实力优先”的老矛盾，只不过套了个宗教的外壳。

更关键的是圣训，穆罕默德说过的话被弟子记下来，叫圣训，本来是教怎么做好人，可后来变成了部落首领的工具。

你想啊，沙漠里的年轻人没见过啥世面，一听战斗牺牲就能上天堂，拼了命也得往前冲，这招太灵了，以至于后来沙特的瓦哈比派把这当核心教义，伊朗的霍梅尼说“自杀袭击能上天堂”，其实都是把自个的想法包装成“先知的教导”，让大家听自个的。

可如果说部落是阿拉伯的“基因”，那教派分裂就是“基因突变”，而且越变越糟。

公元680年的卡尔巴拉之战是转折点，什叶派领袖侯赛因带着几十个人去反抗逊尼派主导的倭玛亚王朝，结果全被杀了，头颅还被送到大马士革。

什叶派记了一千多年，每年阿舒拉节都要哭侯赛因，说他“为了信仰殉道”，逊尼派却觉得“这就是平定叛乱”，压根不承认侯赛因的“烈士”身份。

本来宗教该是把人聚起来的，可阿拉伯世界的宗教变成了“分界线”，现在的沙特是逊尼派老大，拉着阿联酋、巴林组了个“逊尼派联盟”，伊朗是什叶派老大，支持也门的胡塞武装、叙利亚的阿萨德政权。

也门内战打了八年，哪是也门人自己打？是沙特和伊朗在背后较劲，沙特怕伊朗通过胡塞武装控制也门，伊朗怕沙特断了自个的什叶派通道。

面对以色列的时候，这种矛盾更明显，去年哈马斯打以色列，沙特本来想牵头阿拉伯国家谴责，可转头想到伊朗也在支持哈马斯，怕伊朗借这机会扩大在巴勒斯坦的影响力，最后只发了个不痛不痒的声明。

美国制裁伊朗时，阿拉伯国家也没一起上，有的怕得罪美国，有的想跟伊朗做石油生意，各有各的算盘，根本没法形成合力。

你可能觉得现在是现代社会了，部落该没了吧？错了，部落比你想的顽强多了。

阿联酋全称是“阿拉伯联合酋长国”，“酋长国”是什么意思？就是各个部落的酋长凑一块儿组成的国家，沙特的王室是沙特部落的，卡塔尔是国家名字都带着“部落”的影子。

也门的哈希德部落能动员十万兵力，比也门政府军还厉害，利比亚的哈夫塔尔将军靠部落网络控制了东部，政府根本管不着。

部落的逻辑到现在还在起作用，血亲复仇、效忠部落领袖、只认部落不认国，比如伊拉克战争后，逊尼派部落和什叶派部落互相报仇，今天你杀我十个，明天我杀你二十个，政府想调解都没用。

部落的人觉得，“我部落的人被杀了，政府不管，我自己报仇”。这种“部落高于国家”的认同，让阿拉伯世界永远拼不成一个整体。

今年巴基斯坦总理访沙特，有个细节很有意思，沙特跟巴基斯坦签了个安全协议，要一起应对地区威胁，可威胁在哪？还不是伊朗支持的胡塞武装、黎巴嫩真主党？沙特为啥找巴基斯坦？

其实不是因为巴基斯坦多厉害，是因为巴基斯坦是伊斯兰国家，而且是逊尼派占多数的国家，沙特想拉“自己人”一起抗伊朗。

再比如去年的“阿拉伯之春”后遗症，叙利亚、利比亚、也门乱成一锅粥，阿拉伯国家没一个能牵头解决，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了，叙利亚的阿萨德背后是伊朗，利比亚的哈夫塔尔背后是沙特，也门的胡塞武装背后是伊朗，各个国家都站在自个教派、部落的立场上，没人愿意妥协。

其实阿拉伯世界的“散装”，从来不是别人搞的鬼，是自个内部的三根绳子没解开：

第一根是部落的“老规矩”，血亲复仇、效忠领袖、部落高于国家，这些刻在基因里东西，到现在还在起作用。

第二根是教派的分歧，逊尼派和什叶派不是宗教问题，是“谁说了算”的权力斗争，这种斗争变成了国家间的对抗。

第三根是对先知的“解释权”，谁都想把自个的想法包装成“先知的教导”，让大家听自个的，结果越争越散。

你看最近的新闻，阿拉伯国家面对以色列没合力，不是因为他们不想统一，是因为内部的矛盾比外部的威胁更难解决，就像一个家里，兄弟几个因为财产、老人的遗产吵得不可开交，外面有人欺负，也没法一起上去还手。

阿拉伯的1300年散装，不是悲剧，是现实，要变，得先解开内部的结，大家得商量着来，别再争“谁是正统”，可这谈何容易？

他们的“散”，不是装的，是刻在历史里的，就像沙漠里的风，吹了一千年，早把统一的模样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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