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C叔,《浪浪山小妖怪》上映了,在《中国奇谭》的基础上,再次丰富了小妖怪们的日常。
尽管影片构建了一个看似简单的妖怪世界,但其内核却直指现实。我们会不自觉地代入这些小妖,而不是西游四人组,更不是那些有名有姓的大妖。
究其原因,或许是对“冲出浪浪山”的渴望,每个小妖怪都有其固定的“角色”和“位置”,正如小猪妖,其身份和价值在庞大的“大王”体系中显得微不足道。这也正是我们常说的,阶层固化。
我们反感,厌恶,却也无可奈何。因此会对小妖产生共鸣。
然而,电影归电影,生活归生活。
假如真的处于这种严格的阶层固化的环境下,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你还别说,我们把时间往前拨一千七百多年,就有一个真正意义上“规则写死”的时代,一个精英阶层集体“躺平”、以颓废为风尚的时代,那又会是怎样一种景象?
今天,我们就来聊聊这样一个时代。以及在那个时代里,一个最不合时宜、也因此最耀眼的“异类”。这个人,叫做陶侃。
要理解陶侃,我们必须先理解他所活着的那个世界。也就是东晋,这是中国历史上一个特殊的时期,其最显著的社会特征便是门阀士族政治。
当时的社会阶层被严格划分为“士族”与“庶族”(又称“寒门”)。士族,即世代为官的大家族,他们凭借血统和家世,垄断了高官显位,在政治、经济、文化等领域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简单讲,就是“拼爹”。
今天我们讲“拼爹”,其实包含一种调侃意味,但在那个时代,“爹”几乎就是你的一切。你的姓氏,你的郡望,决定了你人生的上限与下限。
当时的选官制度,叫“九品中正制”,该制度本意在于依据品行和才能评定人才,授予官职。然而在实际操作中,评定人才的“中正官”往往由高门士族担任,他们评定品级的首要标准,不再是个人才干,而是家世背景。
这就造成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局面。士族子弟即便才能平庸,也能凭借高品级的评定轻松获得清要官职;而寒门子弟,即便才华横溢,也难以逾越门第这道鸿沟。
墙的这一边,是琅琊王氏、陈郡谢氏这些顶级门阀 。他们在做什么呢?他们在“清谈” 。他们谈论《老子》、《庄子》,谈论世界的“有”与“无”、语言与意义的关系这种极其玄妙的哲学问题 。他们鄙视具体的行政事务,认为那是“俗务”,是下等人才干的 。他们追求一种潇洒、放诞、不拘一格的风度,甚至以服食“五石散”这种烈性药物来获得精神上的迷狂和身体上的“飘逸”为荣耀 。这,就是那个时代的“上流社会” 。
你肯定想到了“竹林七贤”,这样的说法有些绝对,但总体来说,整个社会宛如一座巨大的“浪浪山”,个人的命运很大程度上由其出身所决定,向上流动的通道被极大地压缩。
当然,也有例外。
陶侃,字士行。父亲陶丹,曾是东吴的一个“扬武将军”,官阶不高 ,而且随着孙吴的覆灭,这个家庭便沦为前朝遗民,失去了所有政治依靠 。
三国的历史大家都很熟悉,魏灭蜀,然后司马家取代曹魏,这是西晋,晋灭吴,最终三国归晋。
所以陶侃除了出身是寒门,对晋朝来说,还有个身份认同的问题。
《世说新语·容止》里有一则小故事:
石头事故,朝廷倾覆。温忠武与庾文康投陶公求救。陶公云:“肃祖顾命不见及。且苏峻作乱,衅由诸庾,诛其兄弟,不足以谢天下。”于时庾在温船后,闻之,忧怖无计。别日,温劝庾见陶,庾犹豫未能往。温曰:“溪狗我所悉,卿但见之,必无忧也。”庾风姿神貌,陶一见便改观;谈宴竟日,爱重顿至。
容止篇里都是讲仪容,举止的,比如谁谁是美男子,谁谁举手投足令人赏心悦目。
但这篇主角不是陶侃,是说当时爆发了苏峻之乱,朝廷倾覆,庾亮向手握重兵的陶侃求救。但陶侃因之前未被列入辅政大臣名单而对庾亮心怀不满,起初拒绝出兵。
庾亮走投无路,他的朋友温峤劝他亲自去见陶侃。庾亮非常害怕,犹豫不决。温峤为了打消他的顾虑,便说了一句非常有名的话:
“溪狗我所悉,卿但见之,必无忧也!”
这里的“溪狗”就是说陶侃。
“奚”(或“溪”)在当时指南方和西南方的少数民族,也泛指“蛮夷”。陶侃出身寒门,他的母亲湛氏据说就来自“溪人”部族。庾亮是世家大族,温峤是名士,当时有求于陶侃,还称呼陶侃“奚狗”,可见当时的歧视都不自觉了。
最后这则小故事还是为了说明庾亮的风度,而不是陶侃的不计前嫌。这就是当时的大环境。
贫穷、亡国遗民、非华夏正统,这三座大山压在青年陶侃的身上,这样的身份和出身是没有任何出人头地的可能的,但陶侃还是完成了逆袭,最后官至太尉,都督七州军事,封长沙郡公,他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陶侃人生的第一个转机,来自一个雪夜,和一个伟大的女性,他的母亲湛氏。
这个故事,就是著名的“截发筵宾” 。
某个风雪交加的日子,郡中颇具声望的孝廉范逵前来投宿 。名士驾到,这在当时是天大的事,是底层人物唯一可能接触到上层圈子的机会 。但陶侃家徒四壁,拿什么招待贵客?
正当陶侃焦急万分之际,他的母亲镇定地让他只管留客,自己则悄然走入内室。
她剪下了自己那头可以垂到地上的长发。在“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的伦理观念下,这是一种极大的牺牲。她用这头发换来了几斛米,备办了酒菜。她又将床上的稻草席子割下来,剁碎了喂饱范逵的马匹。
这不是欧亨利的小说,这是真实发生的历史。
我们前面说了,湛氏可能来自“溪人”部族,在外人看来或许只是一位靠手工纺织,勉强养活家人的普通妇人,但别忘记,她同时也是东吴“扬威将军”的夫人。
她熟知当时的社会规则,并愿意为儿子的前程赌上自己的一切。
范逵事后得知真相,大为感动,叹曰:“非此母不生此子!” 。他感动的,不只是一顿饭,而是这顿饭背后那种不计代价、奋力向上的生命力 。这股力量,在那个普遍“躺平”、以颓废为美的士族圈里,是多么的罕见和珍贵 。于是,他向庐江太守张夔举荐了陶侃 。
母亲的教诲,远不止于此。
《世说新语·贤媛》里记载:
陶公少时,作鱼梁吏。尝以一坩鲊饷母。母封鲊付吏,反书责侃曰:“汝为吏,以官物见饷,非唯不益,乃增吾忧也。”
说陶侃早年担任管理渔业的“鱼梁吏”,他将一罐官府的腌鱼送给母亲品尝 。湛氏问清来历后,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并附信一封,严厉地写道:“汝为吏,以官物见饷,非惟无益,乃增吾忧也!”(你身为官吏,拿公家的东西送给我,这非但不能让我受益,反而增加了我的忧虑。) 。
刘义庆将这个故事归类到贤媛,是为了表彰陶母识大体,但湛氏要教育陶侃的,并不是公私分明。
一个世家子弟或许可以轻松地将官府的物品带回家,那不过是风流倜傥的点缀;但对于陶侃这样的“寒门”子弟,一个“亡国之余” ,这坛鱼就可能是一纸无形的诉状,是他仕途上第一块、也可能是最后一块绊脚石。
与其说是一次廉洁教育,不如说是一堂残酷的政治生存课。
母亲给了他起点,接下来的路就要靠陶侃自己走了。
在门阀政治的中心,没有靠山寸步难行。陶侃的策略简单而有效,用极致的忠诚和卓越的能力,让自己变得不可或缺。
他对恩主张夔,事之如父。当张夔的妻子患病,需要到数百里外请医,时值寒冬大雪,大家都不想去,只有陶侃挺身而出,说:“小君,犹母也,安有父母之疾而不尽心乎!”(主母如同母亲,哪有父母生病而不尽心的道理!)他冒着风雪为恩主奔走。
凭借范逵和张夔的举荐,他得以进入当时的政治中心洛阳,拜见司空张华,希望能一展抱负。然而,张华起初“以远人,不甚接遇”,仅仅因为他来自偏远之地,就对他十分冷淡。在洛阳的五六年间,最终以才干打动了张华,被举荐为郎中。
在公司里你或许也会碰到这样的人,领导只要说什么,他就马上执行,从不说不,凡事首先考虑领导感受,没有自己的想法。现在“00后”整顿职场,这种人必然是被看不起的。
对于士族来说也一样,陶侃这种行为,无疑是溜须拍马,是个谄媚小人。我们应该谈风雅,名士就要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做派,你请我来当官,我要跑到山里躲起来,你给再好的条件,老子就三个字,不稀罕。
像陶侃这种上赶着迎合领导的,必然是被看不起的。
从一个管理渔业的“鱼梁吏” 开始 ,靠着忠诚勤勉,得到了张夔、刘弘等人的赏识与提拔。西晋太安二年(公元303年),他在平定“张昌之乱”的战役中一战成名,大破叛军,“斩首数万级”,凭此军功获封“东乡侯”,正式跻身贵族行列。
然而,对于一个寒门将领而言,最大的危险,往往不是来自战场上的敌人,而是来自朝堂上那些既需要你、又恐惧你的“盟友” 。
平定“杜弢之乱”后,陶侃凭借赫赫战功,被任命为荆州刺史。荆州,是长江上游的战略要地。此时的陶侃,已经从一个单纯的军事将领,转变为掌控一方的诸侯。他的存在,对于当时权倾朝野的顶级门阀领袖王敦而言,构成了一种难以容忍的威胁。
王敦的反应,不是个人嫉妒,而是一种根植于门阀制度的系统性排斥 。陶侃这样一个出身卑微、却凭借战功扶摇直上的人,他的成功,本身就是对门阀政治原则的颠覆。如果军功可以取代出身,那么士族们世袭的特权地位将摇摇欲坠。
所以,王敦必须行动。他以朝廷的名义,将陶侃从荆州刺史这个实权位置上调离,转任偏远的广州刺史。这在名义上是晋升,实际上是一次不折不扣的政治流放。
更可怕的事情发生在为陶侃举行的饯行宴上。据史料记载,王敦一度打算在宴会上就将陶侃杀掉,永绝后患。我们可以想象那一刻的场景:觥筹交错之间,是客套的言辞和冰冷的杀意。帝国的功臣,不得不在自己上司的死亡威胁下,强作欢颜 。最终,在旁人的劝说下,王敦才作罢 。陶侃得以脱身,在宴会结束的当天便匆匆登船南下,逃离了这是一个非之地 。
被排挤到广州的陶侃在做什么?他在“搬砖”。是的,字面意义上的搬砖。
他每日清晨,都亲自将一百块砖从书斋搬到室外,到了傍晚,再悉数搬回斋内,寒暑不辍 。旁人问他为什么,他说:“我正致力于收复中原,如果过度安逸,恐怕将来难当重任。”
有人认为他在用这种最朴素、最笨拙的身体力行,来对抗整个时代的虚无和懒散。
其实,这是陶侃在和自己较劲,还没到放弃的时候,陶侃,再加把劲。
这就是著名的“陶侃运甓”的故事。
公元327年,东晋王朝迎来了自建立以来最危险的内部危机,苏峻之乱,而这场叛乱,也将陶侃推到了命运的十字路口。
危机的导火索,是以外戚身份辅政的士族领袖庾亮。庾亮为人刚愎,急于巩固中央权力,强行征召手握重兵的历阳内史苏峻入朝,意图剥夺其兵权。此举引发苏峻的激烈反抗,最终导致其联络祖约一同起兵叛乱。叛军势如破竹,很快攻陷了首都建康,皇帝被囚,朝廷倾覆。而一手造成这场灾难的庾亮,则狼狈出逃,投奔了驻守寻阳的另一位士族领袖温峤。
此时,整个东晋的希望,都落在了手握荆州重兵、坐镇上游的陶侃身上。温峤和庾亮深知,没有陶侃的加入,他们绝无可能平定叛乱。于是,他们派遣使者,前往荆州,请求陶侃出兵共赴国难。
这也就出现了前面《世说新语》讲的那个故事,温峤认为溪狗肯定会响应号召,但实际并不如《世说新语》里讲得那么轻松。
陶侃直接拒绝了。
陶侃的怨恨由来已久。此前晋明帝驾崩时,遗诏任命了多位辅政大臣,陶侃位高功重,却被庾亮等人排挤在外,未入顾命之列,他对此“深以为恨”。此刻,面对庾亮的求援,他冷冷地回应:“吾疆场外将,不敢越局。”(我只是镇守边疆的将领,不敢越权行事。) 。这句官腔背后,是积压多年的屈辱和愤怒。
就在这国家危亡与个人恩怨交织的关头,两个关键事件彻底改变了局势。
首先,是温峤展现出的高超政治手腕。他给陶侃写了一封情真意切、逻辑严密的长信。信中,他动之以情,称两人“如首尾相卫,唇齿相依”;晓之以理,指出若朝廷覆亡,荆州也无法独存,“将来之危,乃当甚于此州之今日也”;更奉之以名,尊陶侃为讨逆盟主,将领导权拱手相让。这封信给了陶侃一个台阶,也满足了他对尊重的渴望。
而真正一锤定音的,是一桩传来的噩耗:在建康的陷落中,陶侃的儿子、时任庐江太守的陶瞻,力战而死。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击穿了陶侃内心的犹豫和怨愤。政治危机在这一刻转化为切肤的丧子之痛。叛军苏峻,不再仅仅是庾亮的政敌、朝廷的威胁,而是杀害他亲生骨肉的凶手。
国仇与家恨,在此刻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这为他的出兵提供了无可辩驳的、超越个人恩怨的理由。他不再是去拯救那个曾经轻视他的士族朝廷,而是去为子复仇,顺便匡扶社稷。《晋书》记载,当儿子的灵柩运抵时,陶侃“瞻丧至不临”,看都未看一眼,便戎装登船,昼夜兼程,东下勤王。其内心的决绝与悲愤,可见一斑。
平定苏峻之乱后,作为救世主的陶侃,终于迎来了他对士族阶层进行“复仇”的时刻。当罪魁祸首庾亮前来拜见谢罪时,陶侃坐在马上,倨傲地阻止了他,说:“庾元规乃拜陶士行邪!”(你庾亮难道还要向我陶侃行礼吗?)。
这句反问,充满了辛辣的讽刺,将两人间的地位和功过瞬间颠倒。当丞相王导进入石头城,想取回自己当年逃跑时丢下的官府节杖时,陶侃又笑着说:“苏武节似不如是!”(汉朝苏武出使匈奴持节十九年,他的节杖恐怕也不是这样的吧!) 。
此言一出,令王导满面羞惭。这些简短而刻薄的对话,是陶侃压抑一生的怨气在权力巅峰的瞬间释放。他拯救了他们,但他永远不会让他们忘记,是他们把他逼到了拯救者的位置上。
战后的陶侃,登上了人生的巅峰。他被晋升为侍中、太尉,后又加封大司马,都督八州军事,封长沙郡公。他不仅拥有了“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的无上荣典,更重要的是,他实际控制了东晋帝国的绝大部分军事力量,成为名副其实的“强臣”。
此刻,他站在了“最后一重门”前。皇权旁落,天子年幼,他手握雄兵,功高盖世,完全有能力、也有足够的理由取司马氏而代之。整个帝国,都在屏息凝神地等待他的选择。
故事讲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个始终萦绕不去的梦。
在那个由黑暗与渴望构筑的国度里,陶侃感到自己的身体生出了八只翅膀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片羽翼扇动时撕裂空气的力量,将他沉重的肉身托举而起。他飞升,穿过云层,向着天界的九重门而去。
一重,两重......八重门在他身后关闭,天界的光辉触手可及。然而,就在他即将穿过最后一重门时,一股无法抗拒的暴力将他击落。守门人手中的木杖,重重地击打在他的身上。他从云端坠落,八翼中的左翼应声折断。每次从这个梦中惊醒,他都能感到左腋下传来一阵清晰而顽固的刺痛,仿佛那折断的翅膀并非虚幻,而是一道永恒的、烙印在他灵魂上的伤疤。
《晋书》明确记载了这个梦对他最终选择的影响:“侃每有觊觎之心,则仿佛见(梦中)介人,其事遂寝。”(每当他有窥伺皇位的念头时,就仿佛看见了梦中那个击落他的守门人,于是念头就此作罢。)。
这个梦,成为他自我约束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他最终没有迈出那一步。那道阻拦他的“最后一重门”究竟是什么?是东晋森严的门阀结构?是他卑微的出身?抑或是,由他自己内心深处筑起的一道心理屏障?
今天我们已经无法得知。
咸和九年(公元334年),陶侃病重。他有条不紊地安排好所有后事,将印信、兵符、府库钥匙全部封存,交接给继任者,而后登舟,希望能回到自己的封地长沙,最终却在途中的樊溪与世长辞,享年七十六岁。
他的死,让“朝野失色” 。人们终于意识到,那个一直被他们视为“局外人”的陶侃,才是这个王朝真正的守护者。
如果要用一句诗文来升华陶侃的故事,我认为最贴切的莫过于荀子《劝学篇》中的:
“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
陶侃出身寒门,如同浅水溪流,但他通过不懈的积累,最终汇成了深渊,从中诞生了“蛟龙”,即成为一代名将、位极人臣的自己。他不仅经受住了时代的“风雨”,更成为了驾驭“风雨”的人物。
陶侃的人生是个励志的故事,但我今天想讲的不是励志。
我想请问大家,陶侃“成功”的最大原因是什么?
有人可能会说是他的母亲的教导,有人会说是他在勤奋努力,甚至有人认为陶侃善于钻营,比如讨好张华,讨好其他的上司。
我觉得都不是,最大的原因可能是:运气。
运气?有朋友肯定要说,C叔弄脑子瓦特啦?你怎么能用运气来简单解释一个人终生的奋斗。
没错,假如没有八王之乱,假如没有后来一系列的战事,像陶侃这样的“寒门”,这样的前朝遗民,这样的出身,怎么可能有出头之日?
看到这里,有朋友就要问了,所以你写那么多究竟要说什么?
其实我想说的,如果你像陶侃一样努力了,依然不成功,我们该怎么办?
西晋也好,东晋也好,像陶侃这样的成功案例是个例,还有很多和陶侃一样努力的人,最后都不过是芸芸众生。那么我们是否还应该像陶侃一样努力?
我想推荐一篇余华的小说《鲜血梅花》,故事讲的是一代宗师阮进武死了,他的儿子阮海阔要报仇。他一路寻找仇人到底是谁,路上遇到了胭脂女、黑针大侠、青云道长。他一路受人所托,一路为别人询问他们要找的人,却始终找不到他的杀父仇人。最终,他找到一个名叫白雨潇的人,他告诉阮海阔,他的仇人已经被胭脂女、黑针大侠杀了。
这是一个很武侠,很复仇,又很莫名其妙的故事。
这和陶侃的故事有什么关系?
我想说的是,你的努力,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回报你。
努力,更像是在黑暗中储备的干粮和水。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亮,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迷路,但这些储备,能保证你在任何情况下,都比别人走得更远,活得更好。
所以,如果像陶侃一样努力了,依然不成功怎么办?
答案是:那就继续这样“有滋有味”地活下去。
把人生的目标,从“我一定要成功”,悄悄地切换成“我一定要活得没有遗憾”。
每天都尽力而为,夜晚便能心安理得地睡去。
守住自己的品格,便能坦然面对任何人的目光。
珍惜自己的时间,生命便有了沉甸甸的分量。
这样的人生,无论最终是否达到世俗意义上的“顶峰”,它本身就是一部精彩的作品。你活成了自己的榜样,这比任何外界的承认,都来得更坚实、更长久。
风有它自己的方向,
浪有它来去无常的脾气。
我们不是天气的许愿者,
只是那个,在每一次潮落之后,
依然弯腰,把自己的船,修得更牢。
我们种下的树,以为会在南方开花,
却在北方的梦里,听见了鸟鸣。
为翻越高山而磨出的厚茧,
竟在渡过湍急河流时,稳住了船桨。
汗水从不说谎,它只是,
喜欢在意想不到的角落,长出回响。
所以,别再问路途的尽头,有没有奖赏。
去问,一天的结尾,能否与镜中的自己,坦然对望。
把人生活成一部作品,
无关画框,只关乎笔触的滚烫。
当喧嚣都退场,
你,和你亲手凿出的勋章,
就是自己的光。
#头号创作者激励计划#
更新时间:2025-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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