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生,无论走多远,梦的尽头,总有一方院子。
我们在城市的钢筋森林里奔波,
把日子过成了精确的刻度,
把夜晚交给了霓虹与车流。
可每当夜深人静,
灵魂最渴望栖息的地方,
依然是记忆里那方被岁月包浆的四方天地。
乡愁,不是一张薄薄的车票。
乡愁,是一间小小的院子。

那里,藏着我们最初的来处,
也守着我们最终的归途。
你是否还记得那扇木门?
没有密码锁,也没有猫眼,
只有一道被手掌摩挲得发亮的门闩。
推开它,伴着一声苍老的“吱呀”,
便是扑面而来的人间烟火。
那时的日子很慢,
慢得像墙角悄悄爬满的青苔。

院子里总有一棵树。
或许是柿子树——
到了深秋就挂满红彤彤的小灯笼,
那是凛冬将至时最温暖的守望。
或许是葡萄架——
光影透过叶片的缝隙,
筛落一地细碎的金黄。
小时候不懂什么叫诗意,
只知道夏天把西瓜镇在井水里,
那一口透心的凉,
胜过世间一切珍馐。

那时的天也很低。
低到一抬头就能看清银河的流向;
低到燕子会在屋檐下呢喃,
和你商量着春天的归期。
雨天,是院子最美的时刻。
不是城市玻璃窗上模糊的水痕,
而是雨打芭蕉的清脆,
是水珠顺着黛色瓦片滴落成线的缠绵。
你在檐下听雨,
隔着雨帘看远山如墨,
看炊烟袅袅升起,
与湿润的雾气轻轻相拥。
那一刻,
时间仿佛凝固,
世界安静得只剩下天地和你。

后来,为了所谓的理想,
我们背起行囊,走出了那扇木门。
我们住进了高楼,拥有了落地窗,
却再也接不到地气;
拥有了精致的阳台,
却再也种不出那般蓬勃的葱郁。
在城市久了,人会变得轻飘飘的——
因为脚下踩的不是泥土,
而是坚硬冰冷的水泥。
于是,我们开始怀念。
怀念那把摇起来吱嘎作响的竹椅,
怀念祖母手里那把蒲扇扇出的微风,
怀念隔着矮墙递过来的一碗热饺子。

怀念那种——
“落地生根”的踏实。
其实,我们想回去的,
不仅是那间院子。
我们想找回的,
是那个在月光下可以毫无防备睡去的自己;
是那段不知愁滋味、只闻花草香的旧时光。
但愿有一天,记忆与乡愁重叠,
轻轻推开那扇虚掩的木门,
回到最初的光阴里,与久违的自己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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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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