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7年的春天,北宋都城开封被金军攻破,徽钦二帝被掳北上,史称“靖康之耻”。就在这座满目疮痍的城里,一个叫张邦昌的文官被金人按在了龙椅上。
这位只当了33天皇帝的“大楚”君主,既不穿龙袍,也不让大臣跪拜,甚至把办公桌搬到偏殿,连后宫妃子都躲得远远的。
有人说他是“史上最怂的傀儡”,也有人说他“骨子里还是大宋忠臣”。但翻开史书就会发现,这个被唾骂千年的“另类皇帝”,藏着太多被误解的无奈。
张邦昌出生在河北东光县的一个普通家庭,靠着科举考试一路混到宰相高位。他没什么惊天动地的政绩,但特别擅长两件事:一是写得一手漂亮字,二是懂得察言观色。
宋徽宗时期,他提出把各地出现的祥瑞做成旗帜,哄得皇帝心花怒放,直接升任礼部侍郎。
到了宋钦宗登基,朝廷里主战派和主和派吵得不可开交,张邦昌果断抱住主和派大腿,成了割地赔款谈判的专业户。
真正改变他命运的,是1126年那次要命的出差。金军南下逼得宋朝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三镇,宋钦宗点名让张邦昌陪着弟弟康王赵构去金营当人质。
出发前,张邦昌哭着求皇帝写份书面承诺,证明割地是朝廷的意思,结果被骂得狗血淋头。
没想到刚到金营,宋军就夜袭金兵大营,气得金国元帅完颜宗望要砍人脑袋。张邦昌急中生智,指着赵构说:“这肯定是朝中奸臣搞的鬼!您看康王吓得直哆嗦,哪像敢打仗的样子?”
硬是把黑锅甩给了主战派,这才保住小命。
第二年开春,金军卷土重来,直接攻破开封城。徽钦二帝连同后宫三千多人被押往北方,金人需要找个听话的代理人来收税维稳。选来选去,他们看中了这个怕死又懂事的张邦昌。
当金国使者把龙袍扔在他面前时,53岁的张邦昌吓得直磕头:“我张家祖坟还要不要了?求你们另请高明!”金人冷笑一声:“三天内不登基,全城百姓给你陪葬!”
1127年4月20日,史上最寒酸的登基仪式在开封尚书省举行。张邦昌死活不肯穿龙袍,最后找了件红袍凑数;龙椅更是碰都不敢碰,搬了把普通椅子坐在偏殿。
他定下三条规矩:一不准喊“皇上”,只能叫“予”;二不准行跪拜礼;三所有政令都叫“手书”而不是“圣旨”。有大臣拍马屁说该改年号,他瞪着眼睛骂:“改什么改?今年还是靖康二年!”更绝的是,金人把宋徽宗的嫔妃李春燕送给他当皇后,他吓得连夜把人送回娘家,生怕落下“欺君”罪名。
当皇帝的头等大事,张邦昌干了件让金人吐血的事,跑去拜见关在牢车里的宋徽宗。
看着昔日老板蓬头垢面的模样,他扑通跪下就哭:“皇上您受苦了!”随行的金兵都看傻了,这到底是新皇帝还是旧奴才?回到宫里,他立刻派人给各地守军送信:“我这是权宜之计,大家千万别当真!”气得金国监军直拍桌子:“我们让你当皇帝,不是让你当卧底!”
最让人称奇的是,他对后宫的态度。
金人把宋徽宗十几个妃子都塞给他,其中有个叫华国靖恭夫人的李氏,半夜穿着性感睡衣往他寝宫钻。
张邦昌裹着被子跳下床,边跑边喊:“使不得!你这是要害死我啊!”后来这事成了他被杀的重要罪证,但当时他宁可被嘲笑“不是男人”,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金军前脚刚撤,张邦昌后脚就找来传国玉玺。他把玉玺往桌上一拍,对着文武百官说:“我这戏演完了,该请真皇帝上台了!”手下劝他:“自古当傀儡的都没好下场,不如学曹操挟天子令诸侯?”他摇头苦笑:“我要有曹操的本事,早带兵打回燕云十六州了!”转头就请出宋哲宗的废后孟太后垂帘听政,又八百里加急给赵构送信:“康王快来接班!”
赵构在南京应天府登基时,张邦昌亲自捧着玉玺去道贺。新皇帝当面夸他“护国有功”,转头就问宰相李纲:“这老小子留着会不会造反?”李纲递上弹劾奏章:“当过皇帝的人,呼吸都是罪过。”
1127年9月,一纸赐死诏书送到张邦昌面前,罪名是“私通先帝嫔妃”。他在潭州平楚楼上吊前,把三十三天的经历写成血书,最后一句是:“早知今日,当初就该让金人屠城。”
张邦昌死后七百年,《大金国志》出土了一份金国密档,里面写着:“若张氏稍有异心,黄河以南非宋所有。”
现代学者翻遍史料发现,他在位期间没杀过一个忠臣,没改过一条宋法,连皇宫大门都贴着“臣邦昌谨封”的封条。
有人说他是“曲线救国的卧底”,也有人说他“贪生怕死的懦夫”。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被钉在耻辱柱上的“另类皇帝”,用最卑微的姿态,在乱世中守住了最后底线,没让中原大地陷入更大规模的屠杀。
更新时间:2025-0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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