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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诡3》里韦葭披红嫁衣闯宴的那幕,她扯着裙摆嘶吼“我是京兆韦氏,不能嫁商人”,字字带血,可在座权贵连眼皮都没抬。
这场景看着荒诞,翻完《唐律疏议》才惊觉,这根本不是编剧瞎编。
唐朝长安的胡商汉贾,能把丝绸堆成山,能让香料熏香整条街,却连件绸缎衣服都不敢穿。

大唐盛世里,这群“有钱大佬”为啥活得这么憋屈。
唐朝的“士农工商”不是随口说说,是写进律法的铁规矩。
武德七年,李渊直接下了道令,“工商杂类,不得预于士伍”。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商人及三代以内的亲戚,别想当官,连科举考场的门都摸不着。
《旧唐书・选举志》里面把商人跟“刑家之子”并列,明确说这些人没资格考科举。
有个长安西市的商人,花钱请名师教儿子读书,孩子把《论语》背得滚瓜烂熟,结果到了报名时,差役看了户籍就把人赶出来,说“市籍的娃,凑啥热闹”。

不光当官没门,连穿衣服、坐马车都有讲究。
贞观年间定的规矩,商人不许穿绫罗绸缎,出门只能坐牛车,骑马都算犯法。
有个岭南商人来长安做买卖,不知道这规矩,骑了匹枣红马逛街,当场被金吾卫拦下来。
马被没收不算,还被打了二十板子,理由是“僭越”。

这哪是限制,分明是把“低贱”俩字刻在脑门上。
再有钱,律法就摆这儿,明着告诉你,你就是末流。
律法的坑还好躲,人心的墙才真叫绝望。

《唐诡3》里韦葭为啥疯?她是关中四姓的姑娘,家族里随便拉个人都是官,却要嫁给商人何弼,这在当时跟“玷污门楣”没区别。
她哥韦韬宁愿犯法杀人,也不愿让家族跟商人扯上关系。
这不是夸张,唐朝士族真就这么拧巴。

中宗时期有个吏部侍郎,侄女偷偷嫁了个富商,消息传出去,直接被弹劾罢官,理由是“失士族体”。
族谱里都得把这侄女的名字划掉,相当于不认这个人了。
连文化圈也把商人当外人。
前作里的欧阳泉,花大价钱收藏字画,就想跟“南州四子”凑个局,结果人家甩一句“商贾逐臭,焉知风雅”,把他堵得哑口无言。

第三季的阮大熊更惨,天天请诗人吃饭,掏了钱还被说“粗鄙”。
历史上比他们还冤的是邹凤炽,唐高宗时期的长安巨贾,家里的店开遍全国。
他女儿出嫁时,仪仗用了点灯,照亮半条街,就被高宗盯上了。
一道敕书下来,家产全被查抄,理由是“富而不贵,僭越礼制”。

钱再多,在人家眼里还是“暴发户”,连嫁女儿都得看脸色。
本来想觉得是古人观念落后,后来发现全是制度在搞鬼。
唐朝刚建立时,户口比隋代少一半还多,朝廷得靠农民种地收税、服兵役。
商人整天东奔西跑,不好统计,也不好收税,自然被当成“不稳定因素”。

朝廷需要商人搞活经济,又怕他们太有钱威胁士族权力。
于是就用律法压着,用舆论骂着,把他们圈在“只许赚钱,不许抬头”的框里。
对比宋朝就清楚了,宋朝商人能考科举,能跟士族通婚,还不是因为朝廷靠商业税过日子,政策就松了。
《唐诡3》的诡案破了,可唐朝商人的委屈没处说。

他们用金银堆起长安的繁华,却连一句体面的称呼都换不来。
律法说他们“贱”,士族嫌他们“脏”,连想沾点文化边都被拒之门外。
说白了,唐朝的商人悲剧,不是钱不够多,是时代没给他们尊严。

这也提醒我们,真正的盛世,从来不是看少数人多有钱,而是看每个靠双手吃饭的人,能不能抬起头走路。
那些长安货栈里的灯光,照亮的不光是丝绸香料,还有一个时代的冰冷底色。
更新时间:2025-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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