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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徐 来

编辑|徐 来

《——【·前言·】——》

曹丕登基不到七年，就撒手人寰，史书把锅甩给“荒淫无度”。

可翻开细节才发现，他那种活法能挺到四十岁，已经算命硬。真相在哪？

继位后的权力巩固与生活转变

公元二一五年前后，曹丕被立为魏王世子，外表谦恭，心底把每条阻路都写进小册子。

黄初元年，献帝交出玉玺，洛阳钟声压过风声，曹魏正式取代东汉。

宫门刚合，清洗随即展开，曹植失了军心与诏命，只能交还兵符。

陈群、司马懿各守一角，看似分权，实际被密令互相牵制。

曹丕把叔伯兄弟分封外郡，名义加爵，实则远离心脏地带。

权力稳住后，积攒多年的欲望像决堤。

铜雀台高墙内，父亲留下的歌伎、伎女改换徽号，名单从账簿翻进寝殿。

卞夫人屡次训诫无效，宫人传言她痛骂“狗鼠不食汝余”，老母怒火也浇不灭皇帝兴致。

曹丕把台上琉璃瓦换成鎏金，夜里灯火连成一线，洛水对岸都能看见辉光。

朝廷并未完全荒废。

屯田制继续往关中推进，黄河东岸荒陂垦成熟田，征粮少了饥民暴动。

九品官人法雏形落地，世家与寒门分层更明确。

洛阳西南建起文馆，陈思王旧党重聚，宫中常开诗酒会。

曹丕亲笔《典论·论文》，把“气韵生动”写成准则；《燕歌行》七言列句，被后世看成文人诗开端。

盛世假象只维持数年。

宫廷账本银钱出得快于进，尚书台三次核算，数字仍止不住往上跳。

北地匈奴余部被推回沙漠，河北蝗灾却让库粮见底，内务府只好削减地方赏赐。

曹丕依旧夜夜铜灯大开，两百乐工旋曲到天明。

洛阳城中少年学他风气，骏马高楼，酒色成风。

荒淫无度的具体表现

铜雀台高到俯视洛水，后殿雕梁今夜又多挂一只新灯笼，代表又一位美人入册。

宫史数过，上百人各带籍贯、身世、所擅歌舞，最受宠一列写着“四美”，莫琼树、薛夜来名字在最前。

父亲曹操旧妃也被收入寝宫，朝臣低头装聋，史官暗笔写下“乱宗法”。

台基扩建，地下修温泉池，石阶恒温，冬夜水汽缭绕。

宫女成排端着杏酪、葡萄干、蔗浆酒，甜气压住夜风寒意。

曹丕对糖分近乎痴迷。

进膳单每道都加蜜，连腌笃鲜也撒糖霜，太医提醒无果，只得备好竹筒蜜饮随侍。

卞太后同样有嗜甜病史，遗传加放纵，曹丕常深夜腹胀难眠，御医记录“多饮多溲”。

病案灯下，他一边擦汗，一边让乐师加曲，过响的鼓点盖住喘息。

南征东吴三路出师，一道走江淮，一道走洞庭，一道直指建业。

水师被陆逊火攻，舟楫烧成桅杆灰，旌旗连夜撤退。

折戟归来，朝堂外悬灯黑纱，洛阳士子却看到皇帝依旧狂欢，醉后批奏章，墨迹斜成墨团。

隔日殿试，奏报堆积如山，他只挑奏凯诗文声张中兴，把败绩掩在礼乐后面。

夜宴持续，五石散之类偏方也被送进寝宫。

谣言说此药能“破寒养阳”，宫人趁机抬价，三月用药量计至二十三斤。

汗孔大开，心跳如鼓，他却把药当解酒灵丹，脚趾肿痛，步履渐沉，仍强撑坐龙榻，大笔圈阅吏部奏册。

洛阳巷里乞丐倒毙，甘石桥米价翻倍。

宫墙内仍灯火万盏，金钗玉佩碎声随鼓点敲打殿柱，太医佩药箱日夜候诊，登闻鼓声接连震响。

御林军却先护住铜雀台道路，保证宴席不被惊扰。

荒淫记录铺满《世说》逸篇，也被陈寿在《三国志》里隐写“好内”，字里行间难掩奢靡，不过种种放纵仍有一条底线：朝议准时召开，军报照批，只是批文洇墨，臣子得靠猜。

健康恶化与早逝原因

黄初七年，曹丕年四十，面色蜡黄，口干舌燥，每夜起身七八次小便，早朝照常开，但座椅旁多了药炉香瓶。

医官诊脉，说是寒热交攻，脾肾俱损，建议停宴、避酒、少女色。

他点头应着，夜里照旧铜灯高照，乐师按旧节奏奏曲，连调都没换。

御医回忆，当年禁糖建议下达第三天，葡萄酒就加到了新式蒸饼里，甜味更重，口干更频，舌苔泛白。

曹丕开始把宫门锁得更紧，大宴改为小席，姑娘换得更勤，床榻脚架改加软垫。

每晚宫女换三拨，侍者换汤药五次，香汤驱寒，药石无效。

外头天气转冷，风寒入骨，曹丕不愿披斗篷，御苑宴游仍照旧。

三次南征不胜，被史官整理成《伐吴纪略》，他照批照收，甚至在回章上写“功未竟，志尚存”。

但胳膊已举不起笏板，批文由他口述，近臣代书。

有传言说，曹丕曾尝试“五石散”，说能通神开窍，强身健骨。

散中含寒石、紫石英、赤石脂、白石英、钟乳石，剧烈发汗后体温骤升，再饮冷酒降温，内脏被折腾得快要熔化。

有人记录他服用一年间，至少下肚二十多斤，药后行走失稳，眼球泛红，语句模糊。

宫人悄传，皇帝腹部隆起，脚掌脱皮，步履如踩炭。

夜里呻吟不断，寝殿换门三次以防外传动静。

太医多次请辞，不愿背后留下“药害帝命”之名。

此时，江东孙权遣使递书自称“吴王”，曹丕握笔颤抖，写下“假仁假义”四字，却没力盖印。

身心双崩，南征失败后，满朝批评声音虽小，但刺骨。

朝臣见皇帝气色渐差，奏章越写越圆滑，谁都怕成“贬为庶人”的下一个。

曹丕仍强打精神听政，照例开早朝，却靠御座两侧夹垫，才勉强直背。

黄初七年四月，春寒未退，洛阳暴雨三日。

曹丕暴病，喉咙如堵，水米不进，四肢发冷，太医束手，近侍相扶至御榻，身躯僵硬、呼吸短促。

洛阳宫门挂黄幡，城内消息不传，宫中却悄然穿上白衣。

四月二十六日，他口唇青紫，断气于寝殿，年仅四十。

御史台三天内完成谥号、葬仪、继位安排。

黄初年号随其殉葬，七年一换，像昙花一现。

王朝继续，曹丕的短命与沉溺却永远写进洛阳旧事。

遗产与后世记载

曹丕死后，魏明帝曹叡即位，宫廷稳住局势。

魏国北境基本安稳，青州、徐州再无大规模割据。

曹丕死前的屯田体系被进一步推广，百姓迁往边疆垦田，边军有粮自供。

军事上，曹丕虽三次征吴失利，压制了孙权北上的野心，江淮划界多年未起大战。

幽州一带匈奴部退居漠北，西域重新立都护府，虽然人手不足，魏国旗帜再度出现在玉门关外。

这一切，都由曹丕在位时设下框架，曹叡只需沿着铺好的轨走。

文化上，建安文学由曹操、曹丕、曹植并称“三曹”。

曹丕留下的《燕歌行》，被视为中国现存最早的文人七言诗，影响深远。

他制定九品中正制，为魏晋门阀政治铺下基石。

世家出身者可依族望评等，寒门难进朝堂，公平表象下实则门第加固。

后世看他，各执一词。

《三国志》写他“善为文章，有父风”，但也说他“以狭忌害物”，心胸不广。

陈寿虽不敢直言其荒淫，但“好内”二字透着讽刺。

《世说新语》写得更直白，提铜雀台夜宴、夺父旧妃，种种逸事流传街头巷尾。

有文人称他“文过盛，情过欲”，褒贬并存。

曹丕像一团被甜酒熏得发热的火焰，烧得亮，也灭得快。

七年政权，四十岁终老，放在帝王谱里，寿命并不算短。

他走得急、玩得狠，留下的政制、诗文与争议，倒比许多活到七旬的皇帝还沉重。

参考资料

1. 陈寿．《三国志·魏书·文帝纪》．中华书局，1973年版

2. 刘义庆．《世说新语》．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