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盟主席国不是固定的，而是成员国轮流做东，今年10月28日马来西亚主办的东盟峰会一闭幕，这个“主席国”的接力棒就会交到菲律宾手上。

小马科斯早在峰会期间就把话说得很明白，接下来一年不想纠结那些复杂的政治博弈，重点要啃下两个关键的贸易协议。这可不是拍脑袋的决定，全是冲着东盟眼下的经济处境和菲律宾自己的需求来的。

全球经济增速慢下来了，供应链又在重新洗牌，东盟内部贸易也跟着受了影响，2024 年的增速跌到了 4.1%，跟疫情前 7.8% 的水平比起来差了不少。

而中国作为东盟最大的贸易伙伴，虽说两边的贸易额一直在涨，但老的自贸框架早就覆盖不了数字经济、绿色贸易这些新领域了。菲律宾自己的经济压力更实在，2024 年外贸逆差虽说比上年收窄了些，但还是有 182 亿美元，农业和制造业出口一直提不上劲儿。

小马科斯政府心里门儿清，南海那点争议短期之内根本说不清，与其陷在没完没了的政治争论里耗着，不如借着主席国的身份推一把贸易合作。

要知道东盟十国的经济总量占了全球 3.5%，要是能把内部的壁垒打通，再深化跟中国的合作，菲律宾能拿到的实在好处可不少。其实不只是菲律宾，东盟里不少国家都这么想，印尼、泰国之前就老呼吁，得把经济合作放在最前面。

内部破局：老协议里挖出新潜力

小马科斯盯上的《东盟货物贸易协议》（ATIGA）可不是什么新东西，2010 年就生效了，但用了这么多年，里面的 “堵点” 一直没解决。按协议本来的打算，东盟内部 99% 的货物都该是零关税，可真到实际操作中，真正的拦路虎是那些看不见的非关税壁垒。

马来西亚进口电子产品的认证流程能拖上 3 个月；越南和新加坡对农产品的检验检疫标准都不统一，这边合格的货物到那边可能就得重新检测。这就导致 2024 年东盟内部的贸易占比才 31.2%，跟欧盟的 67%、北美自贸区的 48% 比起来，差距一下就显出来了。

小马科斯想做的，就是精准打通这些 “堵点”。根据东盟秘书处公布的主席国工作计划，菲律宾打算牵头成立 “东盟贸易便利化联合工作组”，核心就是解决三件事：先把成员国间的技术标准统一起来，像家电、机械这些产品的检测报告，十国能互相认，不用重复花钱检测；

再把海关流程简化，现在区域内货物清关平均要 4.2 天，目标是压到 2 天以内，这比中国和东盟之间的清关速度还要快上 1 天；最后还要清理那些隐性壁垒，比如有些国家对进口商品设的不合理许可要求，都得取消。

这些改动看着不起眼，实则影响大得很。就拿东盟的电子产品贸易说，现在因为标准不统一，企业得多花 8% 的出口成本在这上面，要是能实现标准互认，一年能省近 200 亿美元。

更关键的是，内部贸易顺了，东盟才能凑出更完整的产业链 —— 泰国的汽车零部件、马来西亚的半导体材料、越南的组装加工，这些能更快地流转起来，在全球供应链里的竞争力自然就强了，这也是吸引外面国家来合作的基础。

对华升级：自贸区 3.0 的真金白银

要是说推进内部协议是 “练内功”，那推动《东盟 — 中国自由贸易区 3.0 升级版》就是实打实的 “拓市场”，这也是小马科斯最看重的事儿。

中国 — 东盟自贸区 2010 年建成后，2015 年又升级过一次，到 2024 年，两边的贸易总额已经冲到 6.99 万亿元，占中国外贸总值的 15.9%。现在东盟连续 5 年是中国最大贸易伙伴，中国也连续 16 年稳居东盟第一大贸易伙伴，可老的自贸框架早就跟不上趟了。

服务贸易就是个例子，金融、物流这些领域的市场准入限制还不少；数字贸易更是几乎没怎么覆盖，跨境数据怎么流、电子合同算不算数，都没个统一说法；还有绿色贸易，新能源产品的关税和各种隐性门槛也没完全扫清。

3.0 升级版的谈判 2023 年就启动了，谈了快两年，现在已经到了实质性磋商的阶段。小马科斯的打算，是趁着菲律宾当主席国的这一年，推动两边达成阶段性共识。

从目前披露的谈判重点看，这次升级算是 “全面扩容”：货物贸易上，会对着新能源汽车、光伏组件这些绿色产品进一步降税，最终想做到零关税；服务贸易方面，中国可能会放宽对东盟的金融、医疗服务开放，东盟那边也会给建筑、旅游行业松绑；

最让人关注的是数字贸易，两边计划搞个跨境数据流动 “白名单”，电子签名、电子合同都算合法有效，这对中国的互联网企业和东盟搞数字经济的创业者来说，都是天大的好消息。

对东盟而言，这意味着能更顺畅地走进中国大市场。就说菲律宾的榴莲、山竹，现在进中国得经过好几层检疫，要是 3.0 版能搞成 “单一窗口” 检疫，通关时间能砍半，2024 年菲律宾对中国的热带水果出口是 12 万吨，以后有望冲到 25 万吨。

对中国来说，好处也实实在在：东盟的镍、铜这些矿产资源，还有热带农产品，能供应得更稳定；而且东盟本来就是中国新能源汽车的大市场，2024 年中国对东盟的新能源汽车出口涨了 83%，3.0 版把障碍扫清了，这个增速还能往上走。

更值得琢磨的是，这种经济合作正在悄悄改变双边关系。虽说南海问题还在，但 2024 年中国和菲律宾的贸易额涨了 11.3%，中国已经连续 6 年是菲律宾最大的贸易伙伴。

这么深的利益绑定，让两边更愿意坐下来谈，而不是对着干。小马科斯心里门儿清，与其在政治争议上耗着，不如用贸易合作把利益基础打牢。

这既符合菲律宾的现实需求，其实也是东盟和中国合作的大方向 —— 毕竟 20 多亿人口的大市场，要是能把生产到销售的各环节都整合好，能迸发出的发展动能可不小。

信息来源：

环球时报：第47届东盟峰会在马来西亚正式开幕

环球网：葛红亮：东盟以合作韧性引领区域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