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石将军暴露被捕后，聂曦已经不是他的副官，为何还是会被牵连？

说起吴石案，这事儿在台湾白色恐怖那段历史里算得上经典案例。吴石作为国民党国防部参谋次长，1949年8月14日奉蒋介石命令从福州紧急调到台湾，聂曦当时还跟着他当副官，一起飞过去。到了台北没多久，聂曦就调岗了，升成国民党东南军政长官公署总务处交际科科长，军衔上校。这下他不在吴石身边干活了，按理说俩人工作圈子分开，聂曦该避开风头。可事实是，吴石一暴露，聂曦没几天也落网了。这牵连来得太快，让人纳闷，但挖挖根儿，就知道出在哪儿了——一张不起眼的出境证。

先捋捋前因。1950年1月，国民党保密局抓了蔡孝乾，这家伙是中共台湾省工委书记，本来是情报线上的关键人物，结果他叛变了。蔡孝乾第一次被捕是1月29日，逃脱了，但他的笔记本落手里了，里面有“吴次长”的字样，还有一张“计小姐”的照片。这“计小姐”其实是蔡孝乾妻妹马雯娟，早前朱枫在和蔡孝乾交换情报时，蔡提出要给她开出境证，好让她出岛。朱枫把这事儿转给聂曦，聂曦知道后汇报吴石，吴石同意，就让聂曦去办。

聂曦办证那会儿，国民党对出境证管理挺松的，没啥严格审查。他填了张申请表，申请人用假名“刘桂麟”，标成军眷，父亲写成国民党高参刘永渠，还贴了马雯娟的照片。地址填台北杭州南路某巷某号，那地方是台湾电力公司招待所，吴石一家住过。经办人当然是聂曦自己，表格里夹了张他的名片，盖了章就寄警务处了。证件落脚点是舟山定海县，那时候朱枫正好藏那儿。办完这事儿，聂曦继续在新岗位上管交际科的联络和接待，离吴石的国防部工作远了点。

蔡孝乾逃了后，保密局觉得他肯定想跑路，就大查出入境文件。全岛警务处档案室被翻了个底朝天，特务们一个个表格过筛子。结果，就在这堆纸里挖出聂曦办的那张“刘桂麟”证件。照片对上蔡笔记本里的“计小姐”了，边缘剪痕都一样。夹的名片直接点名聂曦，职务清清楚楚。特务顺藤摸瓜，查“刘永渠”，国民党军籍里压根没这号高参。地址一核实，又对上吴石的旧住处。舟山定海县这落脚点，更直指朱枫藏身地。

就这样，一张证件把线全连起来了。聂曦虽调离吴石岗位，但这事儿是他亲手办的，经办人签名和名片铁证如山。保密局没费多大力气，就锁定了聂曦和吴石的关联。吴石是次长，聂曦是老副官，俩人福州老乡，这层关系本来就显眼。2月底，蔡孝乾第二次落网，供出更多细节，证据链更牢了。保密局局长毛人凤3月20日就把《特种刑事案件侦查意见书》呈上去，蒋介石批了，逮捕行动启动。

逮捕来得突然。3月1日晚，特务先抓吴石，从他台北住所带走。没隔几天，聂曦、陈宝仓也进去了。陈宝仓是因为手写情报暴露的，那份军事情报笔迹对上了。朱枫从舟山被押回台湾，王正均和林志森这些吴石身边人也没跑掉。王正均是接替聂曦当副官的，从国防部二厅调来，本来是情报线上的延续，可惜也栽了。整个案子牵连超200人，国民党当局铁了心要挖根儿。

聂曦落网后，在狱里写了份任职自白书，列了自己的军旅经历，从1941年调吴石身边当少校副官，到后来升迁，全是实打实的国民党军官履历。书里没提情报工作，就写了希望从轻办理。台湾学者后来研究，这可能是情报人员在高压下的应对方式。吴石审讯时也没供聂曦，朱枫在牢里也咬牙扛着。可证据摆那儿，聂曦的罪名定了三条：利用职务搜集情报给吴石；亲自带情报去香港交给何遂；捏造假身份给“刘桂麟”办出境证。这三条直接从办证和过去行动里扒出来的。

案子审下来，吴石、聂曦、陈宝仓、朱枫四个主犯判死刑。1950年6月10日，马场町刑场枪响，他们一起遇难。聂曦那年33岁。执行完，记者拍照，死要见尸的命令是蒋介石下的，照片直送他桌上。俩月后，8月10日，王正均和林志森也枪决了，有人后来改口说吴石案是六烈士，不是四烈士。

这案子暴露的教训挺多。情报工作本就一线生，一张证件的小疏忽，就能崩盘。聂曦调岗后，本该低调点，可情报线没断，他还帮着办这事儿。蔡孝乾叛变是导火索，但真正链条是那张证。国民党保密局效率高，档案一查全露馅。吴石从1947年4月开始提供情报，经何遂介绍和刘晓见面，聂曦作为亲信，早知道内情。1949年福州时，聂曦帮转移500箱军事档案，藏仓前山福建省研究院书库，解放后交给解放军第十兵团。那批东西包括作战计划和部队部署，对解放军分析国民党军情帮了大忙。

赴台后，王正均接棒，俩人有福州老家亲戚关系，通过聂能辉那层。聂能辉是中共党员，抗战时参加新四军，皖南事变被捕，上饶集中营关着，赤石暴动逃出，回新四军，在福州干地下工作。解放战争去江苏，南京解放前暴露，牺牲雨花台。新中国后，福州市委追认他烈士，照顾他母亲，弟弟聂能光成动力学专家，在东北大学干。王正均和聂能辉邻居，家关系近，受影响入党。聂曦和王正均没直接情报往来，但职务交接时，文件钥匙都递过去了。

1950年1月蔡孝乾被捕前，吴石还让聂曦带特别通行证通知朱枫，通行证用国防部名义签的。这步也暴露了聂曦还在情报链上。办“刘桂麟”证时，聂曦选地址和身份，本想掩护，结果地址太真，查起来直奔吴石家。国民党军中没刘永渠，招待所登记簿一翻，吴石入住记录全在。特务开车去现场，管理员配合，线索全连。

整个暴露过程，就从蔡笔记本照片开始。特务比对时，发现剪痕一致，名片掉出来，聂曦身份一目了然。落脚舟山，电报当地，朱枫位置暴露。吴石夫人王碧奎也落网，她供出部分细节，加固证据链。朱谌之火柴盒上有电话号码，也牵进去。案子从1月查到6月执行，速度快，牵连广。

聂曦身后事儿简单。他老婆高秀娟病重，委托表妹杨韵清领骨灰，杨韵清手写呈文，办手续领回遗物。俩人有俩孩子。弟弟聂磊原名聂能寿，因哥哥事儿定反革命家属，1983年平反。骨灰后来送大陆，杨韵清办的。网上说法乱，有的说聂曦原名聂能辉，和聂能辉一人，但没证实。聂曦烈士称号来得晚，资料少，大多从自白书和案卷里挖。

吴石案在台湾档案里，保密局卷宗详尽。毛人凤意见书列证据，法庭判词直指情报活动。遇难后，国民党宣传成大捷，抓了200多人，判死4个，主犯有期徒刑。朱枫从舟山押回，审讯严，可她没松口。陈宝仓情报手写，笔迹比对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