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城千年世纪迷信名场面:枪指开发区,牛顶工商行



2000年前后的薛城,街头巷尾流传着一句比辣子鸡还上头的顺口溜:“枪打开发区,牛顶工商行”。这话搁现在听着像段子,可当年在薛城老少爷们嘴里,那是越传越邪乎,硬是把英雄塑像和一头石牛,塑造成了“薛城两大经济杀手”。如今再回头掰扯这事儿,满是荒诞的乐子,也藏着一代人的集体记忆。

先说说“枪打开发区”的来龙去脉。这事的“主角”,是临山公园里那座铁道游击队纪念碑。1995年8月15日,这座高33米的纪念碑正式落成,顶端的铸铜塑像那叫一个威风——游击队员手持钢枪,昂首挺胸,仿佛还在演绎着当年“飞车夺枪”的传奇 。懂行的老人说,这塑像原型是铁道游击队的王志胜,也就是《铁道游击队》里王强的原型,当年在枣庄城里搞情报、炸洋行,那可是让日寇闻风丧胆的英雄。可不知道从哪天起,有人突然发现:英雄手里的枪,不偏不倚正对着南边的开发区方向。

这一下可了不得了。那会儿薛城开发区刚起步,不少工厂跟风建起,有搞煤炭加工的,有做机械制造的,热热闹闹像个大工地。可没几年,麻烦就来了:2000年成立的薛城洗煤厂,没撑几年就吊销了执照;曾经是省焦化行业排头兵的薛城焦化厂,2002年也没能扛住,宣告破产,两千多职工一下子没了着落 。更邪乎的是,薛焦破产前还出过一次大动静,职工聚众卧轨,让京沪铁路中断了80多分钟,这事在当时震动不小。

倒闭的企业多了,下岗工人自然就多了。那些天,宝山商场门口总能看见扎堆抽烟的汉子,手里攥着皱巴巴的下岗证,嘴里念叨着:“你说邪门不邪门?纪念碑那枪一抬,咱开发区的厂子就挨个倒,这是英雄显灵不想让咱搞工业啊?”这话越传越广,连菜市场卖菜的大妈都能插上一嘴:“我早就说那枪不对劲,你看那姿势,明摆着是‘瞄准’嘛!”没人愿意琢磨企业倒闭的真正原因——要么是管理混乱,中高层干部都设小金库,煤贩子和领导勾结掏空了家底;要么是赶上了全国国企改革的浪潮,“陈卖光”的改制模式传到各地,薛城也没能例外 。大家更愿意相信是英雄塑像的“枪”在起作用,毕竟把复杂的现实归罪于一尊不会说话的塑像,可比承认“铁饭碗”碎了容易多了。

有回我跟着我堂哥去临山公园,碰到几个退休老干部在纪念碑下争论。一个戴老花镜的大爷指着塑像说:“你们看,这枪的角度不对,得稍微调偏点,对着空地去!”另一个穿中山装的反驳:“那能行吗?英雄的姿势是历史,动了就是对先烈的不敬!”最后还是公园管理员过来打圆场:“各位老师儿,别吵了,这塑像焊得结实着呢,想动得用起重机,再说上级也不批啊!”一群人只好悻悻散去,临走还不忘对着塑像念叨几句“手下留情”,那虔诚的样子,比上坟烧纸还认真。

再来说“牛顶工商行”,这事儿比“枪打开发区”更有画面感。2000年前后的薛城,高楼屈指可数,而工商银行的大楼绝对是“鹤立鸡群”的存在——三面体结构,玻璃幕墙在太阳底下亮得晃眼,一度和电信局、邮政局大楼并称“薛城三大地标”。那会儿能在工行上班,那可是倍儿有面儿的事,走在街上都能挺直腰杆,相亲市场更是“香饽饽”,媒人能把门槛踏平。

可好景不长,大楼建好没两年,就出了个让人揪心的事儿:经测量,大楼居然倾斜了两厘米。两厘米搁现在看,也就是一根手指的宽度,对建筑安全来说压根不算事儿,明眼人都知道是地基没处理好——薛城地势东高西低,土壤层复杂,盖高楼本来就得多下功夫打地基。可架不住有人添油加醋,硬是把矛头指向了大楼对面灌木丛里的一头石牛。


这石牛是啥时候立的没人说得清,估计是哪个单位搞绿化时顺手放的装饰。牛身半埋在草丛里,也就半人高,牛角锃亮,恰好对着工行大楼的方向。这下可给迷信的人提供了“铁证”:“你看你看!这牛是斗牛,专克银行!牛角一顶,大楼能不歪吗?”这话越传越邪乎,还有人添油加醋说,每天半夜能听见石牛“哞”叫,声音大得能传到工行宿舍区。

更巧的是,没过多久,全国范围内的工行人员买断潮就波及到了薛城。不少老员工面临选择:要么拿一笔补偿金走人,要么转岗分流。那段时间,工行大楼里天天有人唉声叹气,曾经的“香饽饽”们愁眉不展。有人说:“石牛不光顶歪了大楼,还顶黄了咱的铁饭碗!”甚至有员工家属偷偷跑到灌木丛里,给石牛系上红绳,摆上水果,嘴里念叨着“牛大哥高抬贵手”,那操作让人哭笑不得。

我二姐夫当时就在工行上班,本来都快熬到中层了,也赶上了买断。他拿着补偿金回家那天,喝得酩酊大醉,拍着桌子说:“我算是服了,干了十几年,最后败给一头石头牛!”我二姐在一旁怼他:“你怪石牛干啥?人家隔壁邮政局咋没事?还不是你们单位改革!”话虽这么说,可没过几天,二姐还是让我大侄子去给石牛鞠了三个躬,理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这俩迷信说法纯属“拉郎配”。开发区企业倒闭,根源是管理混乱、体制僵化,就像薛城焦化厂,明明能直接从矿上买煤,却让领导和煤贩子勾结,硬生生把企业拖垮了;工行大楼倾斜是地基问题,人员买断是时代改革的必然,跟石牛半毛钱关系没有。可在2000年前后的薛城,人们刚从计划经济的温床里走出来,面对突如其来的下岗潮、企业破产,心里难免慌神,于是就把这些现实难题归咎于虚无缥缈的迷信,也算给自己找个心理寄托。

有意思的是,这些迷信说法还催生出不少“衍生段子”。有人说,临山纪念碑的英雄枪里没子弹,要是有子弹,开发区得全军覆没;还有人说,那石牛是“招财牛”投错了胎,本来该对着商场,结果对着银行,把财气都顶跑了。甚至有生意人为了图个吉利,特意跑到纪念碑下合影,还得让摄影师把枪的方向避开自己的店铺;工行员工则流行戴牛角梳,说是“以牛克牛”。

如今二十年过去了,薛城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开发区经过“退城进园”“腾笼换鸟”,建起了循环经济产业园,曾经破产的企业涅槃重生 ;工行大楼当时经过加固维修,早已恢复正常,临山纪念碑依然矗立在公园里,成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英雄的塑像还是手持盒子枪,只是再也没人说它“枪打开发区”了;那头上过“热搜”的石牛,早趴在街角公园一角,藏在绿化带里成了孩子们攀爬玩耍的道具。

偶尔和家里的长辈聊起当年的顺口溜,他们还会哈哈大笑。我爹说:“那时候真是傻得可爱,居然相信石头能挡路、塑像能影响生意。”可笑着笑着,语气就沉了下来——那些迷信说法背后,是一代人面对时代变革的迷茫与无奈,是下岗工人对未来的担忧,是小城里人们朴素的心理慰藉。

现在的薛城,高楼林立,路网纵横,小沙河公园绿树成荫,全民健身设施遍布城乡 。年轻人可能根本不知道“枪打开发区,牛顶工商行”的说法,可对我们这些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来说,这两句顺口溜就像一把钥匙,一打开就能回到2000年前后的薛城:宝山商场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临山公园的青石甬道,工行大楼前的玻璃幕墙,还有街头巷尾那些荒诞又可爱的议论。

说到底,这不是什么封建迷信,而是薛城人用幽默化解生活难题的智慧,是刻在城市记忆里的独特印记。如今再路过临山纪念碑和工行大楼,我总会想起当年那些有趣的故事,忍不住嘴角上扬——毕竟,能把英雄塑像和石牛编成“经济杀手”的,也就只有咱老薛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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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1-13

标签:历史   迷信   场面   千年   开发区   世纪   塑像   工行   大楼   纪念碑   英雄   当年   邪乎   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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