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京城春风楼内,十六岁的碧莲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地蜷缩在床角。
半年前她还是富商之女,如今沦为青楼女子,被迫服下苦不堪言的避子汤。
“碧莲啊,乖乖喝下去,这是为你好。”王妈妈佯装关切地递过药碗。
“妈妈,求您...我已喝了两碗,肚子疼得厉害...”碧莲哀求道。
王妈妈眼神骤冷:“不想喝?想学那玉儿怀了身孕被打得小产而死?”她掐住碧莲下颌,“别忘了你爹欠的银两还没还清!”
碧莲闭眼咽下药汁,心中却暗自盘算。
她偶然在王妈妈柜中发现的医书,记载了三种避孕之法。
而那第三种,不仅能保全身子,更是女子脱身的唯一希望...
京城东南角的烟花柳巷,是白天最为寂静,夜晚最为喧嚣的地方。这里有数不清的青楼妓馆,春风楼便是其中最为出名的一家。
它不似城西的“醉月楼”那般奢华,也不像城北的“听雨轩”那样小家碧玉,而是以清雅脱俗著称,楼中姑娘个个能歌善舞,谈吐不俗。
春风楼的匾额是当朝一位落魄书生所题,楼前一对红灯笼日日点亮,勾人心魄。
楼内装潢雅致,无论是雕花的窗棂还是绣着牡丹的床幔,都透着一股子不同于寻常青楼的讲究。
此时,这栋三层的楼宇内,二楼靠东的一间房里,传来一阵压抑的呻吟。
“喝下去,碧莲,别耽误了晚上接客的时辰。”
王妈妈五十出头的年纪,脸上已有不少皱纹,却依然保养得宜,眼角眉梢透着精明和威严。她手中捧着一碗黑褐色的汤药,药碗上飘着几片不知名的草叶。
床榻上的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虽是夏日,却裹着薄被,面色苍白如纸。
她叫碧莲,是春风楼近来最受欢迎的姑娘,也是王妈妈最为看重的一块“璞玉”。
碧莲强忍着胃中翻涌的恶心,接过药碗。
“妈妈,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喝了,会不会太频繁了些?”
“胡说八道!”王妈妈脸色一沉,“青楼规矩,每月必喝三次避子汤,少一次都不行。你才来多久?就敢质疑这规矩?”
碧莲低下头,不敢再言语。她捏着鼻子,一口气将碗中苦涩的药汁灌入口中。那滋味如同嚼了一口烂泥,腥臭难当,几乎令她当场呕出。
“好姑娘,忍一忍。”王妈妈的语气稍微缓和,伸手轻拍碧莲的背,“这避子汤虽苦,却是保命的东西。青楼女子若是有了身孕,不仅自己的卖身契要作废,还会被赶出去自生自灭。”
碧莲咽下最后一口药,泪水不自觉地流下。
她想起半年前,自己还是陈家大小姐,锦衣玉食,哪里会想到有朝一日沦落风尘。
碧莲的父亲陈员外原是京城有名的布商,家财万贯,膝下只有碧莲一女,视若掌上明珠。
谁知一场大火烧毁了陈家的几间布庄和仓库,加上合伙人卷款逃跑,陈员外一夜之间负债累累。走投无路之下,他先是典当家产,后又借高利贷,最终仍无力偿还。
就在半年前的一个雨夜,陈家大门被债主踹开。在债主的威逼下,陈员外含泪将自己十六岁的女儿碧莲卖给了春风楼,换得了三百两银子偿还部分债务。
碧莲至今记得父亲跪在地上,额头不停地磕在湿漉漉的地面上,一边磕头一边哭喊:“碧莲啊,爹对不起你!爹对不起你啊!”
也许是为了减轻心中的愧疚,卖女之前,陈员外对女儿撒了谎,说是送她去富贵人家做丫鬟。直到被送到春风楼,看到那些浓妆艳抹的姑娘,碧莲才明白自己的命运。
“想什么呢?”王妈妈的声音打断了碧莲的回忆,“别整日愁眉苦脸的,明日是周大人生辰,他点名要你去献舞,这可是露脸的好机会。”
碧莲强忍泪水,点点头:“妈妈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王妈妈满意地笑了,转身欲走,忽又停下脚步:“对了,从明日起,你要开始接客了。”
碧莲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恐:“妈妈,我...我还没准备好...”
“准备?”王妈妈冷笑一声,“你来春风楼都半年了,吃的喝的用的,哪一样不是银子?你的卖身契值三百两,这半年的花销又是一笔,你以为靠唱曲跳舞就能还清?”
碧莲咬紧嘴唇,不敢再言语。
“放心,第一个客人我给你挑了个好的,是城南张员外,人老实,出手阔绰。”王妈妈语气缓和了些,“记住,咱们春风楼和别处不同,格调要高。客人来了,先茶后酒,说话要有教养,举止要优雅,不可学那些低贱的窑姐。”
说完,王妈妈放下药碗,转身离开,留下碧莲一人在床榻上发愣。
药效逐渐发作,碧莲感到小腹一阵阵绞痛,冷汗浸湿了衣襟。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喝这种味道怪异、效果猛烈的避子汤了。每次喝完,总要腹痛一整天,有时甚至会吐血。
春香是春风楼的老人了,与碧莲住在隔壁。见王妈妈离开,她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杯温水。
“喝点水,好冲淡那味道。”春香将水递给碧莲,轻声道,“我第一次喝避子汤时,整整疼了三天才好。”
碧莲接过水,小口啜饮。“春香姐,这避子汤真的必须喝吗?这么苦,还这么疼...”
春香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必须喝,不喝可是要出大事的。三年前,有个叫玉儿的姑娘,偷偷不喝避子汤,结果怀了身孕。王妈妈知道后,让人灌了她一大碗堕胎药,那姑娘没挺过来,人就这么没了。”
碧莲听得心惊肉跳,手中的水杯差点掉落。
“碧莲妹妹,记住了,在这青楼里,最怕的就是怀上孩子。王妈妈的规矩,姑娘每月必须服三次避子汤,一次不落。”春香压低声音,“不过...”
“不过什么?”碧莲急切地问。
春香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才小声道:“其实还有第二种方法,比喝药好受些。”
“什么方法?”
“等你接了客,我再教你。”春香神秘地笑了笑,“先把这药熬过去吧,明晚周大人的宴席可不能误了。”
春香离开后,碧莲靠在床头,望着窗外的一片天空发呆。
这半年来,她已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富家小姐,变成了一个懂得察言观色的青楼女子。虽然尚未真正接客,但各种规矩礼仪、歌舞琴艺都已学了个七七八八。
碧莲知道,从明天开始,她的生活将再次改变。那些日日夜夜梦见的家,那个曾经疼爱她的父亲,都将成为再也回不去的过往。
夜深了,院子里的花香透过窗棂飘进来,混杂着远处的笑声和琴音。碧莲忍着腹痛,起身到窗前。楼下花园里,几个姐妹正陪着客人饮酒作乐。灯笼的微光下,她们脸上都挂着完美的笑容,仿佛世间再无忧愁。
碧莲不禁想到:这些姐妹们,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每个月要忍受三次避子汤的折磨?她们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就在这时,碧莲注意到院中一角,王妈妈正和一个穿着朴素的老妇人说着什么。
那老妇人手里拿着一个小木盒,神色谨慎。借着月光,碧莲看到王妈妈从老妇人手中接过木盒,塞进袖中,又递给对方一个钱袋。
碧莲心中一动,那木盒莫非就是装避子汤药材的?
第二天一早,碧莲趁着王妈妈去城里办事,偷偷溜进了她的房间。平日里,这里是姑娘不敢踏足的禁地。碧莲壮着胆子,在房间里四处查看,终于在一个雕花柜子的暗格里,发现了那个小木盒。
盒子上了锁,碧莲无法打开。正当她想要放弃时,目光落在了柜子底层的一本破旧手抄本上。
她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本书,只见封面上写着《女医杂谈》四个字,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碧莲翻开书页,发现里面记载了各种女子常见病症的诊治方法,其中有一章专门讲述“避子之法”。除了现在她所服用的苦汤之外,竟还记载了其他两种方法!
“碧莲!你在做什么?”
一声厉喝让碧莲浑身一颤,她慌忙合上书本,回头只见王妈妈正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
“妈妈,我...我只是来打扫房间...”碧莲结结巴巴地解释。
王妈妈大步走来,一把夺过碧莲手中的书:“好大的胆子!谁允许你翻我的东西了?”
“对不起,妈妈,我不是有意的...”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碧莲脸上,火辣辣的疼。
“给我跪下!”王妈妈厉声喝道,“春风楼的规矩,偷看主子物品,要跪祠堂一天一夜!”
碧莲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泪水不住地流下。
王妈妈看着她,怒气似乎消了几分:“你可知道,这书中记载的东西,若是用不好,是会出人命的?”
碧莲低着头不敢作声。
“罢了,看在你明日要接客的份上,跪到申时便可。记住,青楼中的规矩,不可违背,否则吃苦头的只会是你自己!”王妈妈将书锁进柜子,转身离开。
碧莲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心中却燃起一丝希望。
那本书上记载的其他两种避子方法,到底是什么?为何王妈妈只用苦汤这一种?如果能够避免每月的剧痛,该有多好?
就这样,带着无尽的疑问和一丝希望,碧莲开始了她在春风楼的真正生活。她不知道的是,在这烟花巷陌中,还有更多的秘密等待她去发现,而那本《女医杂谈》,将成为改变她命运的钥匙。
秋风送爽,丹桂飘香。转眼间,碧莲在春风楼已有大半年,从当初那个惊慌失措的闺阁少女,蜕变成了楼中最受欢迎的花魁之一。她那清丽脱俗的容颜,加上一手好琴艺,引得无数公子竞折腰。
这日黄昏,碧莲正在自己的厢房内梳妆。今晚是每月一度的“花朝宴”,春风楼会邀请城中有头有脸的公子哥儿们前来赏花听曲,是姑娘展示才艺、结交贵人的好机会。
“碧莲妹妹,可准备好了?”春香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盒胭脂,“今晚可是有新客人,听说是翰林院学士李大人的公子,名叫李煜,才华横溢,城中不少闺秀都对他芳心暗许呢。”
碧莲闻言,手中的梳子顿了顿,淡然一笑:“不过是多一位客人罢了,有何特别?”
“这可不一样,”春香神秘地凑近,“李公子向来风雅,不似那些只懂得粗浅欢愉的纨绔子弟。他精通诗书,琴棋无一不通,听说还在去年的春闱中高中第三。若能得他青睐,可是天大的好事。”
碧莲只是微微点头,眼中却没有多少期待。自从开始接客,她便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将每一个客人都视为谋生的工具。那些甜言蜜语,那些虚伪的承诺,她早已看透。
“对了,”春香忽然压低声音,“你上月不是说避子汤喝得辛苦,我托人寻来了这个。”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包递给碧莲。
碧莲打开一看,里面是几颗蜡制的小丸子,约莫黄豆大小,形状怪异。
“这是什么?”
春香四下看看,确定无人,才小声解释道:“这是第二种避子法,用蜡丸。每次欢好前放入下身,可挡住子种入体。比起喝那苦不堪言的药汤,这可轻松多了。”
碧莲又惊又喜,小心翼翼地将布包藏入贴身的荷包:“春香姐,这...这当真有效?”
“自然有效,我用了三年,从未出过差错。”春香拍拍她的手,“不过要当心使用,若是让王妈妈知道你不喝避子汤,可是要吃大苦头的。”
碧莲郑重点头:“我明白。多谢姐姐。”
春香站起身:“快梳妆吧,时辰不早了。”
晚宴上,春风楼灯火通明,觥筹交错。碧莲着一袭湖水绿缎子裙,简单素雅,却更衬得她清丽脱俗。她端坐在古琴旁,纤指轻拨,一曲《高山流水》令满座宾客为之倾倒。
曲毕,掌声如雷。一名俊朗的年轻公子起身,向碧莲拱手作揖:“碧莲姑娘琴技精湛,李某佩服至极。”
这便是春香所说的李煜。他约莫二十出头,眉清目秀,一身月白色长袍,腰间玉佩随着动作轻轻摇晃,举止间尽显风雅。
碧莲起身回礼:“公子过奖了,不过是粗通皮毛。”
李煜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姑娘谦虚了。敢问可愿与李某共饮一杯?”
王妈妈在一旁笑逐颜开:“李公子盛情,碧莲,还不快陪着?”
就这样,碧莲开始了与李煜的第一次交谈。与往日那些只知道饮酒作乐的客人不同,李煜谈吐不凡,学识渊博。从诗词歌赋到天文地理,无一不谈,更让碧莲惊讶的是,李煜竟也知晓她最爱的《庄子》和《楚辞》。
“姑娘也读《楚辞》?”李煜眼中流露出惊讶。
碧莲微微一笑:“闲来无事,略翻几页罢了。”
“'君不行兮夷犹,蹇谁留兮中洲?'你可知这句出自何篇?”李煜突然引用一句。
“《离骚》。”碧莲脱口而出,随即又补充道:“'美要眇兮宜修,沛吾乘兮桂舟。'这是下一句。”
李煜眼中惊讶更甚:“姑娘不仅能诵,还懂其义?”
“不敢说懂,只是感其悲凉罢了。”碧莲轻叹,“屈子忠而见疑,洁而被污,与世人格格不入,最终投汨罗以死。其心其志,令人扼腕。”
此言一出,李煜目光灼灼地盯着碧莲,久久不语。半晌才道:“没想到春风楼中,还有如此知音人。”
当晚,李煜离开时特意向王妈妈打听了碧莲的身世,得知她本是书香门第之女,因家道中落才入青楼,更是对她生出几分怜惜。
从此,李煜成了春风楼的常客,几乎每隔三五日便来一次,每次都是点名要碧莲陪伴。两人或对弈,或吟诗,或夜饮赏月,渐生情愫。
一日,李煜带来一册新刊的诗集,与碧莲同读。读到动情处,两人四目相对,李煜忽然握住碧莲的手:“碧莲,你不属于这里。”
碧莲一惊,抽回手:“公子说笑了,我如今是春风楼的人,此生已难更改。”
“不,”李煜目光坚定,“我会想办法,让你离开这里。”
碧莲心头一颤,却强作镇定:“公子怜惜,碧莲感激。但青楼女子哪有好结果?公子还是莫要多想为好。”
“我是认真的。”李煜郑重道,“我李煜一生行事,从不戏言。”
就在两人私语之际,春香突然慌张闯入:“碧莲,王妈妈来了!”
话音刚落,王妈妈已推门而入,见两人靠得极近,脸色顿时阴沉:“好啊,背着我做什么勾当呢?”
李煜起身行礼:“王妈妈误会了,我们只是在讨论诗集。”
王妈妈冷笑一声:“诗集?需要靠这么近吗?李公子,您是贵客,但春风楼的规矩不可破。碧莲,你给我出来!”
碧莲不敢违抗,跟着王妈妈出了房间。刚到院中僻静处,王妈妈便一记耳光扇了过去:“赔钱货!敢勾引其他客人,想不要命了是不是?”
碧莲捂着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妈妈,我没有...”
“闭嘴!”王妈妈厉声打断,“李家是什么门第?岂是你能高攀的?你以为他真会对你有情?痴心妄想!”
碧莲低头不语,心中却有一股火焰在燃烧。
“从今日起,你禁足三日,不得接客,每日跪祠堂反省!另外,这个月的避子汤加倍,明日一早便喝第一碗!”
碧莲听到“避子汤”三字,不由得浑身一颤。自从春香给了她蜡丸,她便不再那么惧怕接客,因为那至少能免去喝药的痛苦。但如今,她又要面对那熬人的折磨了。
夜深人静,碧莲独自一人跪在春风楼的祠堂内。墙上供奉着各路神灵,香火缭绕。她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能有一天,离开这个让她既痛苦又屈辱的地方。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碧莲警觉地抬头,只见春香提着灯笼,身后跟着李煜。
“公子?”碧莲惊讶地站起身,“您怎么来了?”
李煜快步上前,心疼地看着碧莲红肿的脸颊:“都是我的错,让你受苦了。”
“公子不必自责,这是我的命...”碧莲轻声道。
李煜摇头:“不,我不会让你继续这样下去。碧莲,我是认真的,我要带你离开这里。”
碧莲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很快又黯淡下来:“公子,春风楼的规矩,没有谁能违抗。我的卖身契在王妈妈手里,若无巨额银两,如何能赎?”
李煜坚定地说:“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你愿意,我会想尽办法。”
春香在一旁急促地打断:“公子,时候不早了,若被王妈妈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李煜不得不离开,但临走前,他握着碧莲的手郑重承诺:“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碧莲望着李煜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矛盾。她既期待着能够离开苦海,又担心这不过是镜花水月的幻梦。
青楼女子有几人能得善终?有几人能真正找到归宿?
第三天清晨,禁足期满,碧莲被叫到王妈妈房中。
“碧莲,你可知错了?”王妈妈冷冷地问。
碧莲低头:“妈妈,我知错了。”
王妈妈满意地点点头:“记住,在这春风楼,你首先是个青楼女子,再精贵的客人,也不过是你谋生的工具。别妄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
“是,妈妈。”
“好了,喝了这碗避子汤,然后去收拾一下。今晚张员外要来,点名要你陪着。”
碧莲接过药碗,内心一片苦涩。春香说的没错,在这花柳之地,女子若想活命,避孕之法必不可少。但这苦涩的避子汤,带给她的不仅是肉体的痛苦,更是心灵的折磨。
她忽然想起那日偷看的《女医杂谈》,上面记载了三种避子方法。第一种便是她现在所喝的苦药,第二种是春香教她的蜡丸。
而那第三种方法,到底是什么?她隐约记得书上提到这是最难的一种,却也是最为有效且无害的。
就在碧莲出神之际,王妈妈忽然开口:“对了,你那日偷看的书,可还记得什么?”
碧莲心头一紧:“没...没看清楚,妈妈来得急,我只翻了几页。”
王妈妈锐利的目光在碧莲脸上扫过:“最好如此。那书中记载的东西,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好了,喝药吧。”
碧莲捏着鼻子将药汤一饮而尽,胃中立刻翻江倒海,脸色煞白。
王妈妈看着她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年轻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每次喝药都痛不欲生。但渐渐地,你就会习惯了。”
碧莲强忍着不适,心中却暗暗下定决心:她一定要找到那第三种方法,不仅为了减轻痛苦,更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
就这样,碧莲在春风楼中度过了数月。她与李煜的情愫日渐加深,两人常在诗书字画中相互倾诉心意。李煜每次来,都会带一本新书或一首新词,而碧莲则用她的琴音和笑语回应。在这座金屋之中,两人筑起了一方精神的净土。
然而,好景不长。一日,碧莲听闻李煜被家中安排了亲事,对象是户部侍郎的千金。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令她彻夜难眠。
当李煜再次来访,碧莲强忍泪水,假装无事。
“碧莲,你怎么了?”李煜敏锐地察觉出她的异样。
碧莲勉强一笑:“公子,听说您要成亲了?”
李煜脸色一变:“你听谁说的?”
“这种事,瞒不住的。”碧莲轻声道,“公子,我们都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您是官宦之家的公子,而我...不过是个青楼女子。”
“不,你听我解释。”李煜急切地握住碧莲的手,“这门亲事是家父安排的,我并不知情。我已经拒绝了,为此还与家父大吵一架。”
碧莲惊讶地看着他:“您...拒绝了?”
“是的,因为我心中已有所属。”李煜深情地看着碧莲,“碧莲,我不会娶别人,我只想娶你。”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在碧莲心上。她既喜又忧,喜的是李煜的真心,忧的是前路艰险。
“公子,您知道这有多难...”
“我知道,但我不会放弃。”李煜坚定地说,“我已经开始准备银两,只要够赎你的身契,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碧莲听着这些话,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下。她从未想过,自己这样的青楼女子,还能有真正的爱情和未来。
“可是...即使离开了这里,我们又能去哪里?您的家族会接受吗?我们的孩子将来会不会被人耻笑?”碧莲道出心中的担忧。
李煜沉默片刻,然后坚定地说:“我不在乎这些。家族若不认我,我便不认家族。至于孩子...我们会给他们最好的教育,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与尊重。”
就在这时,春香急急忙忙跑来:“碧莲,不好了!王妈妈回来了,她知道李公子在这儿!”
李煜和碧莲对视一眼,匆忙整理衣衫。不一会儿,王妈妈果然推门而入,脸色阴沉得可怕。
“李公子,今日不是您预约的日子吧?”王妈妈假笑道。
李煜从容起身:“王妈妈,实不相瞒,我是特意来看碧莲的。”
王妈妈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公子对我们碧莲可真是上心,不知是否有意包下她一个月?”
李煜一愣,随即明白这是王妈妈的试探:“不瞒王妈妈,我不仅想包一个月,我想赎她出去。”
此言一出,王妈妈脸色顿变:“公子说笑了。碧莲是我们春风楼的头牌,岂是轻易能赎的?除非...”
“除非什么?”李煜追问。
“除非五千两银子。”王妈妈狮子大开口,“这还不包括她这些年的花销和培养费用。”
李煜面色不改:“好,我答应你。给我一个月时间筹备。”
王妈妈没想到李煜如此干脆,一时语塞。随后冷笑一声:“公子若真有心,春风楼自然欢迎。但在此之前,碧莲仍是我们的人,还请公子遵守规矩。”
李煜向碧莲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对王妈妈拱手:“一个月后,我带银子来赎人。”
李煜离开后,王妈妈立刻变了脸色,一把揪住碧莲的衣领:“好你个赔钱货!竟敢勾引客人赎身?做你的春秋大梦!”
碧莲被推倒在地,王妈妈又是一通拳打脚踢:“我告诉你,就算是五万两,我也不会让你离开!你以为李公子真会娶你?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春香和几个姐妹赶来劝阻,王妈妈这才停手,恶狠狠地说:“从今日起,你禁足在房中,不得外出,不得接客,每日再加服一碗避子汤,直到你学乖为止!”
碧莲躺在地上,嘴角渗出血丝,却倔强地没有发出一声呻吟。她知道,这只是开始。若李煜真的要赎她出去,王妈妈绝不会轻易放人。
但此刻,在碧莲心中已经燃起了希望之火。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她都要抓住这一线生机,寻找到那能够真正掌握自己命运的方法。
碧莲禁足的第七日,秋雨绵绵,整个春风楼都笼罩在一片湿冷之中。因着天气不佳,来楼里寻欢的客人也少了许多。碧莲坐在窗前,望着窗外模糊的雨景,心中思绪万千。
“咚咚咚。”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碧莲轻声道。
春香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个身材微胖、面相富态的中年男子。男子约莫五十岁上下,穿着考究的丝绸长袍,腰间挂着一块上好的和田玉,一看便知非富即贵。
“碧莲,这是张员外,城南布庄的东家。”春香介绍道,“王妈妈说了,虽然你被禁足,但张员外是老主顾了,特许你接待。”
碧莲心中一阵苦笑。王妈妈这是什么意思?明明说不准接客,现在又破例。看来在银子面前,所谓的规矩也不过如此。
“张员外好。”碧莲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起身行礼。
张员外上下打量碧莲,赞叹道:“果然如传言所说,碧莲姑娘清丽脱俗,不似寻常风尘女子。”
春香见状,识趣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房门。
张员外在桌旁坐下,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姑娘,这是一点小心意,希望你不要嫌弃。”
碧莲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对晶莹剔透的玉镯,做工精良,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员外厚礼,碧莲不敢收。”碧莲推辞道。
张员外摆摆手:“一点小物,不足挂齿。听闻姑娘琴艺超群,今日特来请教。”
碧莲这才注意到,张员外似乎真的只是来听琴的,并无他意。这倒是让她松了口气。于是,她取出古琴,轻拢慢捻,一曲《梅花三弄》在指下流淌而出。
张员外闭目聆听,时而点头,时而击节,显然是个懂琴之人。曲毕,他赞叹不已:“姑娘琴艺,已臻化境!老夫虽走南闯北多年,却从未听过如此动人心弦的琴音。”
碧莲谦虚地回应:“员外过奖了,不过是粗通皮毛。”
“姑娘何处学得这般琴艺?”张员外好奇地问。
提及往事,碧莲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小时候家中尚富裕时,父亲请了师傅教导。”
张员外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转移话题道:“我常年在外经商,见过不少世面。西域的沙漠,南疆的雨林,北国的雪原,应有尽有。若姑娘不嫌烦,我可讲些见闻解闷。”
碧莲确实好奇外面的世界,便点头同意。就这样,张员外开始讲述他年轻时走南闯北的经历。从西域的异域风情,到南方的水乡泽国,再到北国的千里冰封,描绘得绘声绘色,仿佛将碧莲带入了另一个世界。
不知不觉,已是傍晚。张员外起身告辞,但临走前,他意味深长地对碧莲说:“姑娘,老夫见过许多青楼女子,大多终其一生困在这方寸之地。但我看姑娘气质不凡,或许命运会有不同。”
碧莲不解其意,只是礼貌地送走张员外。她本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接客,没想到接下来的日子里,张员外几乎每三五天就来一次,每次都只是听琴谈天,从不逾矩。
一个月过去,碧莲的禁足令解除了。这天,张员外又来访,带来了几本书籍和一些珍贵的药材。
“听闻姑娘近来身体不适,这些是我从西域带回的药材,有调理气血之效。”张员外将一包药材递给碧莲。
碧莲知道,这是指她每日被迫服用避子汤的事。春风楼中的事,总是藏不住。她感激地接过药材:“多谢员外关心。”
张员外叹了口气:“姑娘,我知道你们这行中的苦楚。当年,我也曾......”他突然停住,似乎触及了某些不愿提及的往事。
碧莲好奇地看着他,却没有追问。
张员外喝了口茶,转而问道:“姑娘可知道这城中有位女医,名叫林大娘?”
碧莲摇头:“未曾听闻。”
“她医术高明,尤其擅长女子病症。”张员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若姑娘身体不适,或许可求她诊治。”
碧莲将这个名字记在心中,却不知这个看似不经意的提及,将成为改变她命运的关键。
几日后,春风楼中突发意外。王妈妈染上风寒,高热不退,请了几个大夫都不见好转。碧莲被派去城中最好的药铺求医。
秋雨初停,碧莲撑着油纸伞,踏着湿漉漉的街道来到了城东的“仁心堂”。这家药铺在城中颇有名气,据说老板精通医道,药材也是上乘。
推开药铺的门,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店内陈设简朴,几个伙计正在忙碌地称量药材。
“这位姑娘,买什么药?”一个白发老者从里间走出,和蔼地问道。
碧莲行礼道:“老先生,我家妈妈染了风寒,高热不退,想请大夫诊治。”
老者打量了碧莲一眼,从她的衣着和言谈举止中猜出了她的身份,却没有表现出任何轻视:“正巧,我家老伴儿精通医道,尤其擅长治疗风寒。你且稍等,我去叫她。”
不一会儿,老者领着一位年近六旬的老妇人走了出来。老妇人一身朴素青衫,发间插着一支简单的木簪,面容慈祥,眼神却异常锐利。
“老身林氏,听说你家妈妈病了?”老妇人问道。
碧莲心中一动,这不就是张员外提到的林大娘吗?她连忙行礼:“是的,林大娘。我家妈妈高热三日不退,请了几位大夫都不见好转。”
林大娘点点头:“我随你去看看吧。”说着,便收拾了医药箱,准备出门。
碧莲有些惊讶:“林大娘愿意亲自前往?”一般来说,名医是不会轻易出诊的,尤其是去青楼这种“不正经”的地方。
林大娘淡然一笑:“医者父母心,救人要紧,哪管什么地方。”
一路上,碧莲与林大娘闲聊,发现这位老妇人知识渊博,见解独到,完全不像是一个普通的郎中。
“姑娘气质不凡,想必出身不低。”林大娘突然说道。
碧莲苦笑:“曾经是个小户人家的女儿,如今不过是个青楼女子罢了。”
林大娘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命运多舛,人生难料。但我看姑娘骨相不俗,或许未来尚有转机。”
这话与张员外所言如出一辙,令碧莲心中生疑。
到了春风楼,林大娘为王妈妈诊脉开方,果然药到病除,王妈妈很快便退了烧。王妈妈感激不已,坚持要给林大娘丰厚的诊金,却被婉拒。
“不必了,救人本是医者本分。”林大娘收拾着药箱,目光却在碧莲身上停留了片刻,“我看楼中姑娘个个面色不佳,想必是常年服药所致。若是方便,老身愿意为她们诊脉调理。”
王妈妈闻言大喜:“林大娘医术高明,若能为姑娘调理身子,实乃大善。只是...这诊金...”
林大娘摆手:“不必诊金,只当是老身行医济世之举。”
就这样,林大娘开始定期来春风楼为姑娘诊脉调理。每次来,她都会特别关注碧莲,并私下里给她一些药丸,说是调理体质的。
一日,林大娘为碧莲诊脉时,突然皱眉:“姑娘体内寒气过重,药毒积聚,恐怕是那避子汤喝得太多了。”
碧莲惊讶地看着她:“林大娘知道避子汤?”
林大娘叹息:“这青楼中的事,老身自然知晓。那避子汤虽能避孕,却对身体有害。长期服用,恐怕会伤及根本,甚至导致终身不孕。”
碧莲心中一惊:“当真如此严重?”
林大娘点头:“自古以来,青楼女子多难有后,便是这个缘故。不过...”她停顿了一下,环顾四周,确定无人,才压低声音说,“其实还有其他避孕之法,比喝药好得多。”
碧莲心中一动,想起那本《女医杂谈》中提到的三种方法:“林大娘是说,除了避子汤,还有更好的方法?”
林大娘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姑娘聪慧,一点就通。不过这事关重大,不可轻易言说。若姑娘有心,可在下月满月之夜,到城东破庙相见。”
碧莲心中既兴奋又忐忑。这是否就是她苦苦寻找的第三种方法?但若被王妈妈发现她偷偷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碧莲犹豫之际,林大娘又道:“姑娘与张员外交好?”
碧莲点头:“张员外经常来听我弹琴,为人和善。”
林大娘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可曾提起过我?”
碧莲心中一动:“林大娘认识张员外?”
林大娘轻轻摇头,眼中却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悲伤:“旧事不提也罢。姑娘若想知道那第三种方法,记得满月之夜来破庙。”
林大娘离开后,碧莲心中思绪万千。林大娘与张员外之间似乎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往事,而那个神秘的“第三种方法”,更是勾起了她强烈的好奇心。
几日后,张员外又来访。这次,碧莲试探性地提起林大娘。
“张员外,您可认识一位林大娘?她是城东仁心堂的大夫。”
张员外闻言,手中的茶杯差点掉落,脸色瞬间变得复杂:“她...她还好吗?”
碧莲心中了然,果然两人相识:“林大娘医术高明,前些日子为我们楼里的人看病,都说她心地善良。”
张员外沉默良久,才缓缓道:“我与她,有一段往事。”
在碧莲的鼓励下,张员外讲述了他与林大娘年轻时的故事。原来,三十年前,张员外还是个穷苦的小伙计,而林大娘则是一位宫中出身的女医。
两人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相识相恋,情深意重。但张员外的家族早已为他安排了婚事,对象是他东家的女儿,借此可以继承整个布庄。
在家族的压力下,张员外最终选择了放弃爱情,娶了东家女儿。林大娘心碎之下,离开京城,多年后才又回来,开了这家药铺。
“这些年,我常常想去见她,却总是没有勇气。”张员外眼中满是悔恨,“若是当年我能坚持自己的选择,或许我们的人生会完全不同。”
碧莲听完,不禁为这段凄美的往事所动容。她想起自己与李煜的情感,是否也会面临同样的抉择?是否也会因为世俗的压力而分离?
张员外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意味深长地说:“姑娘,我听闻你与那李公子情投意合?”
碧莲惊讶地看着他:“员外怎么知道...”
张员外苦笑:“这春风楼中的事,哪有藏得住的?碧莲,听我一句劝,在这世道,女子若想掌握自己的命运,需有两样东西:一是医术,二是智慧。”
碧莲若有所思:“员外是说...”
“林大娘年轻时在宫中做女官,曾精通一种秘传的避孕之术,不伤身体又极为有效。”张员外压低声音,“若你能学到此术,便能掌握自己的身体,不必受制于人。”
碧莲心中一震,这不正是她所寻找的“第三种方法”吗?
“我知道王妈妈不会轻易放你离开,即使那李公子出再多的银两。”张员外继续道,“但若你掌握了自己的身体,学会了医术,或许能找到一条出路。”
碧莲感激地看着张员外:“多谢员外指点。”
张员外摇摇头:“不必谢我。也许是我想借你完成当年未能完成的事吧。”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这是一些珍贵的草药,林大娘一定用得上。下次见到她,你可带去。”
碧莲收下药包,心中已有了决定: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在满月之夜去见林大娘,学习那神秘的“第三种方法”。
满月之夜,碧莲借口身体不适,提前回到自己房中。待楼中人声渐稀,她换上一身素衣,悄悄从后窗溜出,向城东的破庙赶去。
破庙位于城郊,年久失修,平日里少有人至。当碧莲赶到时,已是月上中天。庙内昏暗寂静,只有一盏微弱的油灯在角落闪烁。
“林大娘?”碧莲轻声呼唤。
“来了?”林大娘的声音从暗处传来,随后她的身影出现在油灯旁,“我知道你会来。”
碧莲将张员外给的药包递上:“张员外让我带给您的。”
林大娘接过药包,手微微颤抖:“这老头子,还记得我喜欢这些。”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柔情,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时间紧迫,我们开始吧。”
接下来,林大娘开始教授碧莲基础医理和女性生理知识。
她解释道,传统的避子汤之所以有效,是因为其中含有能够干扰女子经脉气血运行的草药,但这种方法伤身。而第二种方法——蜡丸,虽然避免了内服的伤害,但操作复杂,且不够稳妥。
“至于第三种方法,”林大娘神秘地说,“能够调整体内气血运行,达到长期避孕的效果,且不伤身体。”
碧莲惊讶不已:“当真如此神奇?”
林大娘点头:“这是我年轻时在宫中学到的秘术,专为贵人所用。常人难得知晓。”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林大娘详细讲解了针灸穴位和药方配制。碧莲天资聪颖,很快便掌握了基础知识。
临别前,林大娘意味深长地说:“碧莲,这第三种方法不仅是避孕之术,更是掌握自己命运的钥匙。学会它,你便能决定何时要孩子,何时不要,不再受制于人。”
碧莲恍然大悟:“所以这才是最难的一种方法,因为它不只是避孕,更是一种解放...”
林大娘赞许地点头:“正是如此。女子在这世道,身不由己的太多。但至少,我们可以掌握自己的身体。”
就这样,碧莲开始了秘密学艺的日子。每隔几日,她都会找各种借口溜出春风楼,去向林大娘学习。时间一长,她不仅掌握了那套神奇的避孕术,还学会了不少医理知识和草药运用。
李煜最近频繁造访春风楼,几乎日日都来,每次都是点名要碧莲陪伴。他不顾家族的反对与阻挠,执意与碧莲相守。对此,王妈妈虽有不满,但看在那厚厚的银两份上,也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日黄昏,李煜如约而至,带来了一本精装的诗集和一把精致的檀木扇子,上面绘着幽兰图,正是碧莲最喜欢的花。
“这扇子是南方新来的工艺,据说檀木能驱邪避煞,保佑平安。”李煜将扇子递给碧莲,眼中满是柔情。
碧莲接过扇子,小心地展开,轻轻扇动,一股淡淡的檀香沁入心脾:“多谢公子厚礼,碧莲不胜感激。”
“见你喜欢便好。”李煜笑道,随即压低声音,“我已经开始变卖一些田产和字画,银两即将凑齐。再过半月,我便可赎你出去。”
碧莲心中一喜,但很快又涌上一丝忧虑:“公子,您真的考虑清楚了吗?这一步走出去,便再难回头了。”
李煜握住碧莲的手,坚定地说:“我从未如此确定过。碧莲,我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待我们,只要能与你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
碧莲感动得泪水盈眶。在这青楼中待了这么久,她早已习惯了男人们的花言巧语,却从未像现在这般,对一个人的承诺深信不疑。
“可是,你的家人...”碧莲轻声道。
李煜苦笑一声:“他们已经为我安排了亲事,对象是户部侍郎的女儿。父亲放话,若我不听从,便断绝父子关系。”
碧莲大惊:“这...这怎么行?公子,你不能为了我...”
李煜打断她:“碧莲,这不只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我不能让家族决定我的人生,更不能娶一个我不爱的人为妻。这是我的抉择,与你无关。”
碧莲低头不语,心中百感交集。她想起张员外与林大娘的故事,那是一段因世俗压力而分离的爱情,最终留下终生遗憾。难道她和李煜,也会面临同样的困境吗?
李煜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轻声道:“不必忧心。我已有安排,凑齐银两后,我们便悄悄离开,去南方的小镇定居。那里山清水秀,远离京城的纷扰,我们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碧莲抬头,眼中满是希望:“当真可行?”
“当然。”李煜郑重其事地点头,“我已经托人打点好了一切。只要赎了你的身契,我们便可即刻动身。”
碧莲心中的喜悦如潮水般涌来,但随即又想到一个问题:“公子,若我们远走他乡,你将何以为生?”
李煜轻笑:“我虽为官宦之子,却也学过几分经商之道。南方那地方,茶叶兴旺,我打算开一家茶庄,日子应该过得去。”
碧莲点点头,心中感动不已。李煜为了她,竟愿意放弃显赫的家世和前程,去做一个普通的商人。
这份情谊,碧莲点点头,心中感动不已。李煜为了她,竟愿意放弃显赫的家世和前程,去做一个普通的商人。这份情谊,如何能不让她动容?
“碧莲,你有什么担忧尽管说出来。”李煜柔声道。
碧莲犹豫片刻,终于说出了心中的顾虑:“公子,若我们真的在一起,日后...日后若有了孩子,我担心...”
李煜恍然大悟:“你是担心避孕的事?”
碧莲红着脸点点头。在春风楼,避孕是每个姑娘必须面对的问题,但离开了这里,她该如何?那苦不堪言的避子汤,她实在不愿再喝;春香教给她的蜡丸虽好,但使用麻烦,且不够稳妥。
“别担心,”李煜安慰道,“我们成亲后,便是夫妻,生儿育女乃人伦常事,何须避孕?”
碧莲摇摇头:“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怕太早有身孕,会给我们的生活带来负担。毕竟我们初到陌生之地,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李煜恍然:“你说得有理。那依你之见,可有什么办法?”
碧莲想起了林大娘教给她的第三种方法,那套神奇的针灸与草药结合的技术,不仅能够避孕,更是掌控自己身体的法门。如今看来,这门技艺或许正是她和李煜未来生活的保障。
“公子放心,我自有办法。”碧莲轻声道,“我最近...学了些医道,懂得一些调理身体的方法。”
李煜好奇地看着她:“你何时学的医道?”
碧莲将自己与林大娘学习医术的事简略地告诉了李煜,当然隐去了具体是为了学习避孕之术。
李煜惊讶不已:“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才能。如此说来,到了南方,你还可开个医馆,帮人诊病调理,岂不是两份收入?”
碧莲抿嘴一笑:“公子说笑了。我不过学了些皮毛,哪敢言医?”
李煜握着她的手,眼中满是柔情:“碧莲,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将来在南方,我们可以一起经营茶庄,你若愿意,也可以用医术帮助有需要的人。我们会过上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碧莲听着这些温暖的承诺,心中涌起一阵阵感动。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吗?一个可以自由呼吸、不必被迫接客、不必忍受苦痛的生活?
正当两人沉浸在对未来的憧憬中,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好,是王妈妈来了!”碧莲紧张地小声道。
李煜迅速整理衣冠,刚刚坐直身子,房门便被推开。王妈妈大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虚假的笑容:“李公子,又来看我们碧莲啊?”
李煜起身行礼:“王妈妈好。是啊,今日闲来无事,特来听听碧莲弹琴。”
王妈妈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公子与碧莲感情甚笃啊。不过,我有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公子。”
“什么消息?”李煜警觉地问。
王妈妈冷笑一声:“刚刚城南张员外来过,说是听闻李公子要娶户部侍郎的千金,特来祝贺。还说李老爷已经派人四处寻找公子,担心公子闹出什么不体面的事来。”
李煜脸色一变:“这...这都是谣传,不足为信。”
王妈妈不置可否:“或许吧。不过我听城里人都这么说,李府已经开始准备喜事了。”她转向碧莲,“碧莲啊,你可别痴心妄想了。大户人家的公子,怎么可能真的娶青楼女子?”
碧莲低头不语,但心中并不如王妈妈所想的那般绝望。她相信李煜的承诺,也相信他们的爱情能够战胜世俗的阻碍。
李煜见状,坚定地说:“王妈妈,我李煜说话算话。一个月前我承诺会赎碧莲出去,这话至今有效。再过半月,我必带足银两前来。”
王妈妈眯起眼睛:“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说完,她转身离开,临走前又意有所指地对碧莲说,“今晚记得喝避子汤,别耽误了。”
李煜等王妈妈走远,才紧紧握住碧莲的手:“别信她的话,她是故意挑拨离间。”
碧莲轻轻点头:“我信你。”
“好,”李煜松了口气,“那我明日再来。今晚你...你那避子汤...”
碧莲微微一笑:“公子放心,我自有办法。”
李煜不解其意,但也不便多问,只好告辞离去。
夜深人静,碧莲独自坐在房中,这些日子,她已经学会了如何通过第三种方法调理来达到避孕的效果。
“碧莲,喝药了。”王妈妈冷冷地说。
碧莲犹豫了一下,接过药碗。她知道,如果拒绝喝药,王妈妈一定会起疑心。但如果喝下去,她刚刚服用的药丸效果会受到影响。
“怎么,不想喝?”王妈妈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是不是那李公子对你说了什么,让你有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碧莲连忙摇头:“没有,妈妈。我只是...只是觉得这药越来越苦了。”
王妈妈冷笑一声:“苦点好,苦药才能治病。”
碧莲无奈,只得捏着鼻子,将药汤一饮而尽。药汁入喉,苦涩难当,但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
王妈妈满意地点点头,取走空碗:“好好休息吧,明日不必接客,好好调养。”
碧莲心中狐疑,王妈妈怎么突然这么关心她的身体?等王妈妈离开后,她赶紧取出林大娘给的一包解药粉,冲水服下,以减轻避子汤的副作用,并防止它影响第三种方法的效果。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煜几乎天天来访,两人的感情日益加深。碧莲也继续偷偷向林大娘学习医术,不仅掌握了避孕的方法,还学会了许多治病救人的技巧。
一天,碧莲正在房中练习针灸手法,突然听到外面一阵骚动。她连忙收起工具,刚藏好,春香便匆匆跑进来。
“碧莲,不好了!王妈妈发现你这些天没有喝避子汤的药效,大发雷霆,说要好好教训你!”春香喘着气说。
碧莲心中一惊:“她怎么知道的?”
“前几天她让人悄悄跟着你,发现你偷偷溜出去见那个林大娘。今早她特意找了个验药的道士来,说是能测出你体内是否有避子汤的药力。”春香着急地说,“你快想办法吧,她已经下令要把你关进地牢里!”
碧莲镇定下来,思索对策。她知道,王妈妈这次是动了真怒。看来,她必须提前行动了。
“春香姐,能帮我个忙吗?”碧莲恳求道,“请你设法通知李公子,就说我有危险,让他尽快来救我。”
春香犹豫了一下:“这...会不会连累你?”
碧莲苦笑:“事已至此,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若是被关进地牢,只怕再难见天日。”
春香点点头:“好,我这就去。你小心点,我会尽量拖延时间。”
春香离开后,碧莲迅速收拾了一些贵重物品和林大娘教她的医术用品,藏在贴身的荷包里。她知道,一旦被关进地牢,这些东西就会被没收。
不一会儿,王妈妈带着几个粗壮的打手闯了进来。
“好啊,碧莲!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偷学避孕之术,背着我不喝避子汤!”王妈妈怒气冲冲地说,“你可知道这是违反春风楼规矩的大罪?”
碧莲强作镇定:“妈妈,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王妈妈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包药粉:“这是从你床下搜出来的,别装傻了!”她转向打手,“把她带到地牢去,关起来,让她好好反省!”
碧莲被两个打手架着往外走,心中又急又怕。她知道春风楼的地牢在地下,阴暗潮湿,许多被关进去的姑娘都落下了病根,甚至有人再也没能出来。
正当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谁敢拦我!”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随后李煜大步冲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家丁,个个持刀在手。
“李公子?”王妈妈惊讶地问,“您这是何意?”
李煜面色冰冷:“放开碧莲,我现在就要带她走。”
王妈妈冷笑道:“公子莫要冲动。碧莲违反了春风楼规矩,必须受罚。再说,她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公子若想带她走,总得按规矩办事吧?”
李煜从怀中取出一个鼓鼓的钱袋,重重地丢在桌上:“五千两银票,够了吗?”
王妈妈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银子虽好,但规矩不可废。今日碧莲必须受罚,公子若想赎她,明日再来不迟。”
李煜冷冷地盯着王妈妈:“我看你是不想做这笔生意了。好,那我明日带官差来查你春风楼的账目如何?我听说你这些年偷税漏税不少,若是查起来,只怕要吃官司。”
王妈妈脸色大变:“李公子,何必伤了和气?”
李煜不为所动:“放人,拿契,成交。否则,明日官差到访,休怪我不给面子。”
王妈妈权衡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银子。她挥手示意打手放开碧莲,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纸契:“既然公子有心,这卖身契你拿去吧。”
李煜接过卖身契,仔细检查确认无误后,对碧莲说:“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走。”
碧莲点点头,迅速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临走前,她向春香投去感激的眼神,春香则悄悄塞给她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一些碎银子,以备不时之需。
就这样,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碧莲跟随李煜离开了生活了近两年的春风楼。走出大门的那一刻,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仿佛重获新生。
李煜早已安排好了马车,两人迅速上车,向城南驶去。
“我们先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暂住,明日一早就启程南下。”李煜紧握碧莲的手,眼中满是喜悦,“从今往后,你就自由了。”
碧莲感动不已,眼泪不住地流下:“公子,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李煜轻轻擦去她的泪水:“别叫我公子了,叫我的名字吧。”
“煜...煜哥...”碧莲羞涩地唤道。
李煜满足地笑了:“这就对了。碧莲,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我们先去杭州,那里有我的一位故友,可以暂时收留我们。然后再去更南边的小镇定居,开始我们的新生活。”
碧莲点点头,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离开青楼,离开那苦不堪言的避子汤,离开那充满压迫的生活,她终于可以做回真正的自己,与心爱的人共度余生。
马车行驶在夜色中,碧莲靠在李煜肩上,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幸福。她暗自庆幸,自己掌握了那“第三种方法”,不仅解决了避孕的难题,更让她拥有了医术这一谋生的技能,为未来的生活增添了一份保障。
一个月后,碧莲和李煜已经在杭州安顿下来。他们暂住在李煜故友沈明的宅子里,沈明是个富商,为人豪爽,对这对有情人十分照顾。
这天清晨,碧莲正在院中练习林大娘教给她的气功,李煜匆匆走来,脸色凝重。
“碧莲,出事了。”李煜低声道,“我父亲派人找到了这里,昨晚已经到了杭州城。”
碧莲心中一惊:“他们...是来带你回去的吗?”
李煜点点头:“不仅如此,他们还带了官府的文书,说你是被拐带的青楼女子,要将你捉拿归案。”
“这...这怎么可能?”碧莲难以置信,“我的卖身契已经在你手里,我已经是自由身了。”
李煜苦笑一声:“我父亲在朝中位高权重,这种小事,动动手指就能办到。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拆散我们。”
碧莲沉默片刻,随后坚定地说:“那我们继续南下吧,去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李煜摇摇头:“恐怕没那么简单。我父亲已经派人在各个关卡设了岗哨,一旦发现我们,就会立刻拿下。”
正在两人焦急之际,沈明匆匆赶来:“李兄,不好了!官府的人已经在城门口盘查了,说是在找一对私奔的男女。我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查到我这里来。”
李煜面色更加凝重:“看来我们必须立刻采取行动了。”他转向碧莲,“碧莲,我有一个计划,但需要你的配合。”
“什么计划?”碧莲问道。
李煜深吸一口气:“我们暂时分开。你先乔装改扮,从南门离开,前往苏州。那里有我的一个表兄,他会帮你藏身。而我,则故意走北门,引开追兵。等风头过去,我再去苏州与你会合。”
碧莲犹豫了:“这太危险了...如果你被抓住...”
“放心,我父亲再生气,也不会对我如何。最多是强行带我回京城。”李煜安慰道,“但你不同,如果你被抓到,后果不堪设想。”
沈明也劝道:“李兄说得有理。碧莲姑娘,你还是听他的吧。我已经安排好了,会有人护送你去苏州。”
碧莲思索片刻,最终点头同意:“好吧,我们就这么办。不过,要约定在苏州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李煜想了想:“就定在一个月后,苏州的寒山寺吧。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那里等你。”
就这样,计划确定。沈明帮碧莲换上了一身男装,还给她准备了足够的盘缠和一封推荐信,以便她到达苏州后能得到李煜表兄的帮助。
分别在即,李煜紧紧抱住碧莲:“一个月后,寒山寺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去找你。”
碧莲强忍泪水点点头:“我会等你。”
在沈明的安排下,碧莲由一个可靠的老仆人护送,从南门离开了杭州城。临行前,她特意带上了林大娘教她的医术工具和药材,这些东西已经成为她生活的一部分。
一路上,碧莲乔装成一个年轻书生,与老仆人扮作祖孙,一路向苏州进发。途中她不断回想着与李煜的点点滴滴,心中既担忧又期盼。
五天后,碧莲终于到达苏州。这座水乡古城比杭州更加精致秀美,处处是小桥流水、园林宅院。按照李煜的指示,碧莲来到了他表兄何家的宅子。
何家在苏州是个殷实的商贾之家,家主何云峰是李煜的表兄,比李煜大几岁,为人低调厚道。何云峰看了李煜的信后,立即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二话不说就答应帮助碧莲藏身。
“弟妹放心,只要你在我何家,就不会有人找到你。”何云峰温和地说,“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就住在后院的厢房,那里清静安全。”
碧莲感激不已:“多谢何大哥。不知李煜可有消息传来?”
何云峰摇摇头:“暂时还没有。不过你别担心,李兄聪明机智,一定能摆脱追兵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碧莲住在何家后院,白天帮助何夫人照顾家务,晚上则钻研林大娘教给她的医术。何家上下对她都很友善,特别是何夫人,知道她懂得医术后,经常向她请教一些妇科小病的调理方法。
一周过去了,仍然没有李煜的消息。碧莲开始焦虑不安,担心李煜是否安全。
一天傍晚,何云峰急匆匆地回来,脸色凝重。
“碧莲,有个不好的消息。”何云峰沉重地说,“据说李煜被他父亲的人抓到了,现在已经被押回京城。”
碧莲如遭雷击:“什么?不可能!他...他怎么会被抓到?”
何云峰叹了口气:“具体情况我还不清楚。不过你别太担心,李煜毕竟是李家大公子,他父亲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碧莲勉强点点头,但心中却波澜起伏。李煜被抓回京城,意味着他们约定的寒山寺见面泡汤了。更糟糕的是,李家一定会不顾李煜的意愿,强行为他安排婚事。
“何大哥,我...我该怎么办?”碧莲无助地问。
何云峰思索片刻:“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在苏州安顿下来,等李煜想办法脱身再说。贸然前往京城,只会自投罗网。”
碧莲点点头,虽然心中万分不舍,但她知道何云峰说的有道理。
“那...我能为自己找点事做吗?”碧莲问,“我不想一直麻烦何家。”
何云峰微笑道:“你懂医术,不如在我家后院开个小医馆,专门为妇人看诊?苏州城里像样的女医本来就少,何况是像你这样既懂医术又有学识的。”
碧莲眼前一亮:“这个主意好!我虽然医术不精,但对一般妇科疾病还是有些心得的。”
就这样,在何家的帮助下,碧莲在后院开设了一个小小的女医馆,专门为妇人看诊。起初生意寥寥,但随着几个病人被她治好,名声渐渐传开,前来求诊的妇人越来越多。
特别是,碧莲凭借林大娘教给她的那套避孕术,帮助了不少妇人解决了生育调控的问题。在这个男权社会中,女性对自己的身体往往没有决定权,而碧莲的技术,让她们看到了一线希望。
“林大娘说得对,”碧莲常常在心里感慨,“这第三种方法不仅是避孕之术,更是女子掌握自己命运的钥匙。”
两个月过去了,李煜始终没有消息。碧莲虽然担忧,但也慢慢适应了在苏州的生活。她的小医馆生意越来越好,已经能够自食其力了。何家人对她也越来越敬重,把她当作真正的家人看待。
一天,一位穿着华贵的中年妇人来到医馆求诊。她自称姓赵,是城中富商的夫人,因多年不孕而苦恼。
“听闻碧大夫医术高明,特来求医。”赵夫人恭敬地说。
碧莲为她诊脉后,发现她并非不孕,只是体内气血不畅,导致难以受孕。于是她开了调理的药方,并教她一些简单的导引术。
“赵夫人若能按方服药,再配合这导引术,半年内应该就能有喜。”碧莲说。
赵夫人大喜过望:“碧大夫此言当真?”
碧莲点点头:“医者不欺人,若是无效,分文不取。”
赵夫人感激地离去,三个月后果然传来喜讯,她已有了身孕。这一消息传开后,碧莲的名声更加响亮,前来求诊的人络绎不绝。
就在碧莲的医馆生意最兴旺的时候,一个意外的访客到来了。
那是个秋高气爽的午后,碧莲刚刚送走最后一位病人,正准备收拾药箱,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请问,这里是碧莲医馆吗?”
碧莲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在门口,虽然穿着普通,但举止间透露出不凡的气质。那不是别人,正是她日夜思念的李煜!
“煜...煜哥?”碧莲惊呼一声,眼泪夺眶而出。
李煜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碧莲,我终于找到你了!”
两人紧紧相拥,泪水交融。多日来的思念与担忧,此刻化作满腔柔情,倾泻而出。
待情绪稍稍平复,碧莲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怎么来了?我听说你被带回京城了?”
李煜苦笑一声:“是啊,我被父亲的人抓住,强行带回了京城。父亲大发雷霆,把我关在家中,还逼我立即成亲。”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碧莲惊讶地问。
李煜神秘地笑了笑:“多亏了我母亲。她虽然表面上责骂我不该任性妄为,但暗地里却支持我追求真爱。在她的帮助下,我趁夜色逃出了李府,连夜离开京城,一路寻到苏州来。”
碧莲感动不已:“伯母真是慈爱。”
李煜点点头:“母亲让我转告你,她很期待有朝一日能见到你这个儿媳妇。”
碧莲闻言,脸上飞起两朵红晕:“这...这怎么好意思...”
李煜握住她的手:“碧莲,我这次来,是要带你离开。我们不能再待在苏州了,父亲的人迟早会找到这里。”
碧莲点点头:“我明白。我随时可以动身,只是不知道我们该去哪里?”
“去福建。”李煜坚定地说,“那里山高水远,离京城够远,而且我在那里有些关系,可以安身立命。”
碧莲有些担忧:“可是...你的家人...”
李煜叹了口气:“父亲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如果我不回去娶那户部侍郎的女儿,就断绝父子关系。”他苦笑一声,“看来我注定是个不孝子了。”
碧莲心疼地看着他:“为了我,你付出太多了...”
李煜摇摇头:“不,这不只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我不能让家族决定我的人生,更不能辜负自己的真心。”
碧莲感动不已,她知道,在这个讲究门第和家族的时代,李煜的选择需要多大的勇气。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碧莲问。
“越快越好。”李煜说,“明天一早如何?”
碧莲点点头:“好,我今晚就收拾东西,向何家辞别。”
就这样,计划确定。第二天一早,碧莲和李煜向何家告别,踏上了前往福建的旅程。何家人虽然不舍,但也理解他们的处境,临行前还送了一些盘缠和路上需要的物品。
旅途漫长而艰辛,两人经历了不少风险,几次差点被李家派来的人发现。但在机智和运气的双重加持下,他们最终安全抵达了福建的一个小山城。
这座小城名叫青溪,依山傍水,风景秀丽。李煜的一位同窗好友在这里担任县令,得知李煜的情况后,主动提供帮助,为他们安排了住所,还帮李煜在城中找了一份教书的工作。
而碧莲则继续开设女医馆,专门为当地妇女看诊。她那套独特的避孕术和调理方法,很快在当地妇女中传开,前来求医的人越来越多。
就这样,两人在青溪安顿下来,过上了平静而充实的生活。虽然比不上京城的富贵,但胜在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李煜白天在县学教书,晚上则与碧莲对酌吟诗;碧莲白天看诊行医,晚上研究医术或与李煜闲谈。两人相敬如宾,恩爱有加,日子过得甚是惬意。
半年后,在县令的安排下,李煜和碧莲举行了简单而温馨的婚礼。虽然没有大操大办,没有亲朋满座,但两人却倍感幸福,因为这是他们经历千辛万苦才得来的结果。
婚后,碧莲继续经营她的女医馆,而且名声越来越大。不仅本地的妇女,就连邻近县城的贵妇都慕名而来,请她诊治。
特别是她那套避孕术,被许多妇女视为珍宝,私下里传授学习。
一年后,碧莲决定要一个孩子。她停用了避孕的方法,很快就有了身孕。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她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李煜喜不自胜,给儿子取名“李明”,寓意光明美好的未来。
有了孩子后,碧莲的生活更加充实。她一边照顾孩子和家庭,一边继续行医济世。而李煜也在县学步步高升,从一介教书先生变成了教谕,声望日隆。
三年过去,碧莲和李煜在青溪的生活已经完全稳定下来。他们的儿子李明也长成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小男孩,整天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给这个家增添了无限生机。
更新时间:2025-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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