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西方都认为,中国最强盛时并非汉唐,而是拥有先进科技的此朝

提及中国古代的强盛王朝,多数中国人的第一反应总会落在汉唐。汉朝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的铿锵誓言,刻下了中原王朝的铁血底色;唐朝 “万国来朝、胡商云集” 的繁华图景,勾勒出东亚文明的中心气象 —— 这两个朝代的荣光,早已融入民族的集体记忆。但在西方学界,从美国汉学家费正清到德国学者贡德・弗兰克,却不约而同将中国古代的 “黄金时代” 指向了一个常被我们贴上 “积贫积弱” 标签的王朝:宋朝。

为何会有这般认知差异?答案藏在评价文明的标尺里。中国人审视王朝强弱,习惯以 “大一统疆域”“军事威慑力” 为核心指标;而工业革命后,西方学界更倾向用 “技术突破”“商业活力”“社会现代性” 来衡量文明高度。当我们跳出 “疆域 = 强盛” 的惯性思维,会发现宋朝恰似一部浓缩的 “古代现代性启蒙史”,其在科技、经济、社会层面的突破,不仅定义了当时的世界顶尖水平,更悄然埋下了影响后世的文明火种。

科技革命:三大发明的 “宋朝定型时刻”

李约瑟在《中国科学技术史》中曾做过一组震撼的统计:11 至 13 世纪中国的重大科技成就,超半数诞生于宋朝。这个数字背后,是一场实实在在的 “古代科技革命”—— 我们熟知的 “四大发明”,除造纸术源于汉朝,其余三项均在宋朝完成技术定型,并从 “实验室” 走向 “实用场”。

印刷术的突破堪称 “知识民主化” 的起点。庆历年间,布衣工匠毕昇并非权贵,却凭着对 “高效复制文字” 的执念,琢磨出胶泥活字排版术:将单个汉字刻在胶泥上烧制坚硬,排版时灵活组合,一天竟能印出数万张纸。这一发明被沈括载入《梦溪笔谈》,比欧洲古腾堡金属活字印刷早了整整四百年。此后,开封、杭州的书坊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儒家经典、医书农册不再是富人专属,连市井百姓爱读的话本小说,都能以低廉价格流通。知识传播的成本骤降,让 “耕读传家” 从士族特权,变成了普通人家的可能。

火药则彻底改写了军事史。在此之前,火药不过是炼丹师炉中的 “意外产物”,而宋朝将其变成了真正的武器。绍兴三十一年采石矶之战,宋军使用的 “突火枪” 以巨竹为筒,内置 “子窠”,燃放时 “声如霹雳,远闻数里”,堪称原始步枪的雏形;1044 年的《武经总要》更详细记载了 “火药配方” 与 “火炮构造”,这些技术后来经阿拉伯人传入欧洲,最终如恩格斯所言,“把骑士阶层炸得粉碎”,为欧洲资产阶级革命铺平了道路。

指南针的应用则点亮了地理大发现的曙光。北宋朱彧在《萍洲可谈》中写下世界最早的航海指南针记录:“舟师识地理,夜则观星,昼则观日,阴晦观指南针”。有了这一 “导航神器”,宋朝商船得以横渡印度洋,直达阿拉伯半岛。马可・波罗抵达临安时,曾惊叹港口 “商船万艘,帆樯如林”—— 若没有宋朝的指南针技术,后来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达・伽马抵达印度的壮举,或许要推迟数百年。

更令人惊叹的是基础工业的实力:美国学者罗伯特・哈特韦尔测算,1080 年宋朝铁产量已达 7.5 万吨,这一数字即便放到 1700 年,也相当于欧洲除俄国以外的总产量。法国汉学家谢和耐因此直言:“13 世纪的中国,在近代化方面走得很远,无疑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国家。”

商业活力:古代市场经济的 “宋朝样本”

科技的突破,往往会催生经济的变革。宋朝的商业繁荣,放在整个古代史中都堪称 “异类”—— 它打破了延续千年的 “重农抑商” 桎梏,走出了一条充满 “现代味儿” 的经济路径。

960 年,赵匡胤刚登基便废除了唐朝的 “坊市制”:此前居住区(坊)与商业区(市)严格分离,百姓不得临街开店,而宋朝彻底放开限制,商铺可遍布街巷,“大街小巷,店铺林立” 成为城市常态。965 年,开封出现了 “夜市”,营业至三更天,五更天又早早开市,“昼夜不绝” 的烟火气,颠覆了古代 “日落而息” 的生活节奏。

更具革命性的是 “交子” 的诞生。991 年,四川十六家富商为解决 “铁钱沉重不便携带” 的难题,联合发行了世界最早的纸币 —— 交子。这种轻便的货币不仅方便了商业交易,更推动了商品经济的繁荣,比欧洲最早的瑞典银行券早了六百多年。到 11 世纪中叶,宋朝商税收入已占朝廷岁入的五分之一,远超汉唐时期的商业贡献。

宋朝对经济的 “松绑” 还体现在土地与产业政策上。它不限制土地兼并,允许土地自由买卖,部分失去土地的农民涌入城镇,成为手工业者或商贩,催生了庞大的市民阶层;以往由朝廷垄断的盐、酒、茶等产业,也逐步向民间开放,政府仅收取固定税收。在苏杭的丝织业中,更出现了 “机户出资,机工出力” 的雇佣关系 —— 机户投资设厂,机工靠出卖劳动力获取工钱,日本学者内藤湖南将其称为 “东洋的资本主义萌芽”。

海外贸易的盛况则更显宋朝的 “世界经济中心” 地位。朝廷在泉州、广州、明州等地设立 “市舶司”,专门管理海外贸易,巅峰时期一年仅外贸税收就达两百万贯;南宋初年,外贸收入甚至占国库总收入的 15%,超过了农业税。法国学者布罗代尔在《15 至 18 世纪的物质文明、经济和资本主义》中写道:“11 到 13 世纪的中国是世界经济中心,当时世界一半以上的白银都流向中国,只为换取丝绸、瓷器和茶叶。” 贡德・弗兰克更在《白银资本》中调侃:“若那时有诺贝尔经济学奖,理应颁给宋朝的财政大臣。”

社会图景:古代 “市民生活” 的巅峰时刻


经济与科技的繁荣,最终沉淀为宋朝人鲜活的日常生活。北宋汴京人口达 150 万,南宋临安更突破 250 万,均为当时世界最大城市。孟元老在《东京梦华录》中描绘的汴京:“大街买卖昼夜不绝,酒楼歌馆,灯烛荧煌”,绝非文学夸张 —— 城里的酒肆、茶坊、勾栏瓦舍随处可见,说唱、杂剧、傀儡戏从清晨演到深夜,普通百姓的娱乐选择,堪比近代城市。

教育的普及则让 “知识大众化” 成为可能。宋朝 “重文轻武”,科举录取名额比唐朝多十倍,三百年间共录取四万余名进士,且打破出身限制,无论寒门子弟还是商人后代,皆可凭学识应试;白鹿洞、岳麓等书院的兴起,如同古代的 “私立大学”,为学子提供了不拘于官学的求学选择。再加上活字印刷让书籍成本大降,普通人家也能负担得起,谢和耐因此评价:“11 到 13 世纪的中国社会,已具备欧洲 18 世纪才有的‘知识大众化’特征。”

面对 “宋朝军事弱,为何仍被西方推崇” 的疑问,答案其实很简单:西方看待文明,从不将 “军事胜利” 视为唯一标准。中世纪的欧洲同样战乱频繁,但他们更看重文明解决问题的能力 —— 宋朝用技术突破提升生产力,用商业活力创造财富,用教育普及滋养社会,这些成就对人类文明的长远影响,远胜于打赢几场战争。更何况,宋朝的科技发明最终帮欧洲走出了黑暗时代,李约瑟就曾说:“中国的这些发明,为欧洲播下了资本主义的种子,只是种子发芽的地方,远在万里之外。”

结语:两种 “强盛” 的当代启示

汉唐与宋朝,恰似中国文明的两面镜子。汉唐是 “雄健开拓” 的史诗,它的铁血与霸气,让我们铭记民族曾经的疆域与尊严;宋朝是 “理性精致” 的抒情,它的创新与活力,让我们看见文明的强盛亦可源于技术、商业与民生。


如今的中国,既需要汉唐般的格局与血性,去应对国际舞台的挑战;也需要宋朝般的创新力与市场活力,去突破技术壁垒、改善百姓生活。西方将宋朝视为 “最强王朝”,其实是在提醒我们:评价一个时代的强盛,不仅要看疆域的广度、军事的硬度,更要看它给百姓留下了多少福祉,给世界贡献了多少文明成果。

千年之前,宋朝能以 “非大一统” 的姿态,成为世界公认的先进文明;千年之后,当我们将汉唐的 “硬气” 与宋朝的 “精致” 结合,既有开拓的勇气,又有创新的智慧,定能走出一条更强大、更幸福的民族复兴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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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0-13

标签:历史   盛时   汉唐   中国   最强   先进   科技   宋朝   欧洲   王朝   强盛   疆域   世纪   商业   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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