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恭功高盖主,太后两次派人去刺杀,结果给他白送了夫人和儿子

武平四年(573 年)的邺城皇宫,莲花池的冰面刚裂开细缝。32 岁的高长恭望着手中的毒酒,忽然想起五年前邙山之战的漫天黄沙 —— 那时他戴着狰狞的面具冲锋陷阵,被洛阳百姓称为 "兰陵王入阵曲" 的主角。如今太后派来的杀手早已换了两拨,却阴差阳错让他多了妻儿,这究竟是命运的嘲弄,还是权力场的黑色幽默?当我们在戏曲中看到 "面具将军" 的英武形象时,是否想过:这个被后世浪漫化的美男子,实则是北齐皇室绞肉机中的幸存者?

正史里的高长恭,是《北齐书》中 "芒山之捷,亲当矢石" 的军事天才;民间传说中,他却成了 "靠美貌迷惑君主" 的绣花枕头,甚至在某部影视剧中被改编为 "与皇后有私情" 的绯闻男主。这种形象割裂的背后,藏着中国传统史观对 "美男子 + 名将" 的双重误读。本文将以《北齐书》《资治通鉴》等史料为镜,透过 "刺杀送妻" 的荒诞表象,揭开这位北齐宗室的真实生存法则。

河清二年(563 年)的晋阳战场,22 岁的高长恭第一次戴上狰狞的面具。作为北齐神武帝高欢的孙子,他本可凭宗室身份躺赢,却因生母身份低微(史书称 "不详"),在家族宴会上被兄弟嘲笑为 "混血"。这种身份焦虑,促使他在北周攻打洛阳时,率 500 骑兵突破重围,当他摘下面具露出俊美容貌时,城内守军竟误以为 "天人下凡"—— 这个 "摘面具" 的高光时刻,恰似职场新人用实力打破 "靠关系" 的偏见。

第二次转折发生在武成帝河清四年(565 年)。当北齐皇室因 "禽兽王朝" 的恶名被天下耻笑时,他却在定阳之战中 "轻财重士,得军心",甚至用自己的俸禄补贴士兵伙食。这种 "反向操作" 让他在北齐官场的淤泥中脱颖而出,被封为 "兰陵郡王"—— 此时的他,已从 "靠脸吃饭" 的宗室子弟,转型为 "能打硬仗" 的军方核心。

真正奠定地位的是武平二年(571 年)的金墉城之战。北周柱国大司马尉迟迥率军围城,他却带着伤兵绕城示弱,趁敌军懈怠时突然袭击,创下 "以少胜多" 的经典战例。当他在庆功宴上被弟弟高纬问 "入阵太深,不怕死吗",他本能答道 "家事亲切,不觉遂然"—— 这句掏心窝的话,却成了后来被猜忌的导火索。

《北齐书・高长恭传》用 "勇而有谋,能得士卒心" 概括其军事生涯,而他的核心价值在于为风雨飘摇的北齐王朝续命十年。在与北周的多次交锋中,他首创 "疲敌战术":白天让士兵在边境耕田示弱,夜晚派轻骑骚扰敌营,使北周 "累年不得耕稼"。这种 "不按套路出牌" 的打法,让北周名将韦孝宽都不得不感慨:"北齐有兰陵王,吾等难成大事。"

对比文学形象中 "只懂谈恋爱" 的设定,真实的高长恭曾多次拒绝皇帝的赏赐。武平三年(572 年),后主高纬赐他 20 顷良田,他却上表推辞:"边境未宁,臣何敢受?" 这种 "功高而不贪" 的姿态,与北齐皇室 "暴虐嗜杀" 的画风形成强烈反差,却也让他成了朝堂上的 "异类"。

若将高长恭与北周宇文宪、南陈吴明彻对比,更能见其独特性。宇文宪是 "宗室 + 名将" 的双料标杆,却因宇文邕的猜忌被杀;吴明彻是南陈最后的名将,却在吕梁之战中兵败被俘;而高长恭身处 "禽兽王朝",却能在军事上屡建奇功,在人际关系上谨小慎微。正如唐代史学家李百药所说:"北齐诸将,唯长恭能以恩信御下,虽古之名将,未之有也。" 这种 "乱世中求生存" 的能力,远超单纯的军事天赋。

北齐武平年间的邺城朝堂,存在着激烈的 "主战派" 与 "主和派" 之争。高长恭主张 "以战止战",在边境修筑堡垒、囤积粮草;而以穆提婆、陆令萱为首的 "主和派",却认为 "不如割地求和,换取安稳"。这种分歧在武平四年(573 年)达到顶点 —— 当北周大军压境,穆提婆竟在朝堂上公然说:"北齐事,何患无君?" 这种 "破罐子破摔" 的态度,与高长恭 "保家卫国" 的信念形成根本冲突。

与后主高纬的矛盾,本质是 "能臣" 与 "昏君" 的必然对抗。当高长恭在前线浴血奋战时,高纬却在后宫与冯小怜玩 "玉体横陈" 的荒唐游戏。这种 "努力干活的不如会拍马屁的" 职场乱象,在北齐达到极致 —— 正如高长恭的亲信尉相愿所说:"王既功高,又性直,恐不得久存。"

北齐 28 年换 6 帝,每次权力交接必伴随屠杀。高长恭作为带有鲜卑血统的汉族宗室,既不被鲜卑贵族接纳,又遭汉族士族猜忌。后主高纬为稳固皇权,必然要清洗 "功高震主" 的宗室,即便对方是肱骨之臣。

《北齐书》用 "貌柔心壮,音容兼美" 形容高长恭,这种 "近乎完美" 的人设,在职场中反而成了被攻击的靶子。他不懂 "自污" 的生存哲学,当其他宗室子弟沉迷酒色、贪赃枉法时,他却 "躬勤庶务,每得甘美,虽一瓜数果,必与将士共之"。这种 "不合群" 的清廉,让陆令萱等权臣视他为 "道德标杆式威胁"—— 毕竟,一个既会打仗又得民心的宗室,对昏君和权臣都是潜在威胁。

他与太后娄昭君的冲突,更凸显了北齐皇室的荒诞逻辑。第一次刺杀发生在武平二年(571 年),娄昭君派刺客伪装成难民接近他,却因他 "见难民饥寒,解衣赠食" 的举动深受感动,反而自首请死;第二次刺杀时,刺客被他的部将生擒,审讯后竟发现刺客之妻与他前妻容貌相似,他干脆做主将刺客之女许配给自己的副将,顺便收养了刺客的幼子 —— 这种 "刺客变亲家" 的神转折,看似荒诞,实则暴露了北齐宫廷 "刺杀如同儿戏" 的混乱本质。

北齐政权的根本矛盾,在于 "六镇军事集团" 与 "河北士族" 的权力争夺,而宗室子弟则是双方博弈的棋子。高长恭作为高欢之孙,既不属于高洋一系的直系,又因军功被视为 "六镇集团" 的代表,这种 "边缘 + 能干" 的双重属性,让他成了后主高纬稳固皇权的眼中钉。正如唐代学者颜之推在《颜氏家训》中所写:"北齐诸王,非暴即亡,唯兰陵以功名显,然亦不得其死。"

武平四年(573 年)五月的一个雨夜,高长恭接到后主赐的毒酒。他望着杯中倒影,想起妻子郑氏哭着问 "何不求见天颜",苦笑道:"天颜何由得见?" 这个曾让北周军队闻风丧胆的名将,最终选择饮下毒酒,以 "自证清白" 的方式避免家族牵连。他死后仅四年,北齐就被北周灭亡,后主高纬被俘,那句 "家事亲切" 的旧语,竟成了北齐王朝的预言 —— 当宗室不再把政权视为 "家事",王朝的崩塌也就不可避免。

复盘关键事件,会发现高长恭的悲剧是北齐政治生态的必然结果:他的美貌被曲解为 "妖异",他的清廉被视为 "作秀",他的军功被当作 "威胁"。这种 "优点即原罪" 的荒诞逻辑,恰是专制王朝对能臣的系统性排斥。

站在洛阳邙山的兰陵王墓前,望着碑文中 "勇而善战,忠而见疑" 的刻字,我们很难用简单的 "英雄" 或 "悲剧" 定义高长恭。他是幸运的,以美男子之身创下战神之名,至今仍在戏曲舞台上接受膜拜;他也是不幸的,生在 "千年一遇" 的禽兽王朝,用生命证明了 "在烂苹果堆里,好苹果反而会被吃掉" 的残酷现实。他的功过,恰似他那副狰狞的面具 —— 表面是威慑敌人的武器,背后是掩盖身份焦虑的无奈。

如果高长恭学会 "主动腐败"、远离军权,能否逃脱厄运?或是说,在北齐那样的政权中,任何能臣都注定是悲剧?若用职场视角审视,他的经历是 "优秀员工" 的警示录:
定位误区:在 "劣币驱逐良币" 的环境中,"完美人设" 反而会招忌;
沟通盲区:对老板说 "家事" 本是忠诚,却可能被解读为 "觊觎皇位";
生存缺失:不懂 "自污" 的职场潜规则,最终成了 "清洁溜溜的牺牲品"。

当我们为他的悲剧叹息时,不妨问自己:如果身处浑浊的职场环境,是该坚持 "出淤泥而不染",还是选择 "同流合污以求自保"?历史没有给出答案,但高长恭的故事却始终提醒我们:在权力的游戏中,单纯的能力与品德远远不够,读懂游戏规则,有时比玩好游戏更重要。而这,或许就是这位千年前的美男子,留给后世最沉重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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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4-21

标签:王朝   北周   北齐   宗室   后主   美男子   太后   家事   刺客   名将   面具   夫人   儿子   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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