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黄金荣墓地：破败不堪，毫不起眼，墓前碑帖上的字令人深思

黄金荣是旧上海滩的青帮老大，跟杜月笙、张啸林齐名，被人叫作上海三大亨。生在苏州，长在上海，一辈子风风火火，干过不少见不得光的事，到头来墓地却在苏州老家，藏在灵岩山绣谷公墓里头。那地方现在看着挺惨的，杂草长得老高，墓碑歪歪扭扭，周围一堆其他坟头挤着，压根儿看不出这是个大人物的安身之处。碑上刻着“千秋得失，后世自有定评”这几个字，读着让人有点发愣，觉得这老头子临了还想让后人评说他的对错。

黄金荣本名叫黄锦镛，1868年12月14日出生在江苏苏州，那时候家里不算富裕，但父亲黄炳泉在当地衙门当班头，办过几起本地案子，在苏州周边有点名气。黄金荣小时候挺机灵的，父亲想让他走正道，早早送去私塾念书，希望他考科举，出人头地。可这小子不爱死读书，总是溜出去听街头说书人讲江湖故事，或者缠着捕快问案子细节。

父亲气得打过他几次，但他照样不改，黄炳泉最后也没辙，就随他去了。1880年，黄炳泉办案出岔子，被衙门开除，全家只好打包去上海投奔大女儿黄凤仙。在上海落脚后，黄炳泉在漕河泾开个小茶馆叫悦来，勉强养家糊口，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没想到1881年，黄炳泉得重病，请了大夫也救不回来，就这么在家走了。家里没了顶梁柱，母亲邹氏只好出去给人洗衣服挣钱，13岁的黄金荣也开始打杂工帮补家计。

1884年，16岁的黄金荣进上海城隍庙附近的萃华堂裱画店当学徒，干了两年，学了点手艺。在那儿，他碰上上海青帮通字辈的陈世昌，这人觉得他聪明会来事，就带他混街头，教他些人情世故。后来陈世昌介绍他认识县衙的李征五，通过这层关系，黄金荣进了上海县衙，当上递公文的小吏。干了几年，1892年，他听说法租界巡捕房招人，觉得县衙活苦钱少，就辞职去公馆马路麦兰巡捕房应聘，顺利当上华捕，管些巡逻和打探消息的事。他这人圆滑，察言观色一流，很快就让法国上司看中，升到刑事出外勤股领班。

在巡捕房，黄金荣破过几起案子，名气上来了。有一回，法国总领事书记官凡尔蒂夫妇在太湖玩耍，被本地流氓绑了。他带队去查，半天就把人从绑匪窝里救出来。还有1923年5月6日的临城劫车案，法国神甫裴雨松·雷狄被土匪扣了，领事馆急得团团转，黄金荣接手，通过关系网谈条件，没多久就把人带回上海。法国人赏识他，1917年升他当华人督察长，这是巡捕房里华人最高的职位了。从这儿起，他开始拉帮结派，跟帝国主义、北洋军阀和政客搭上线，壮大青帮势力，当上上海青帮最大头目。他用权力贩鸦片，开赌场，还跟人合办跑狗场，钱来得快。与杜月笙、张啸林三人称霸上海滩，控制不少行当，成了头号大亨。

1920年代，黄金荣开了共舞台、日新池浴室、大观园浴室、荣记大舞台、大世界游乐场和黄金大戏院，这些地方表面热闹，实际是敛钱工具。他还办金荣小学，当民立中学和肇和中学校董，装模作样搞教育，遮人耳目。1925年，他从巡捕房退休，在漕河泾祠堂边建花园别墅，现在那儿是桂林公园。

1927年国民党清党前，他和杜月笙、张啸林组中华共进会，支持国民党对付对手，换来国民政府给的陆海空军总司令部顾问、军事委员会少将参议和行政院参议这些头衔，地位更稳。1937年抗日战争打响，他跟杜月笙、张啸林支援淞沪会战的国军，给物资和情报。上海沦陷后，他留在租界，装傻充愣，不给日本人办事。张啸林1940年被刺杀，杜月笙去香港，他继续在上海待着，低调过日子。

1949年上海战役前，黄金荣儿媳李志清卷走他大半财产跑路，让他打击不小。有人劝他去香港或台湾，他觉得年纪大，路上出事咋办，就没走。上海解放后，他深居简出，不掺和外面事。民众想惩处这个旧黑帮头子，他慌了，1951年5月20日在《文汇报》和《新闻报》头版登自白书，承认过去错事，想求谅解。晚年钱没剩多少，日子过得穷酸。1953年6月20日，85岁的他在上海家昏迷，医生抢救无效，当天下午就没了。家里穷得买不起棺材，江北大亨顾竹轩出钱买棺，帮办丧事。棺材运回苏州，安在灵岩山绣谷公墓，葬礼简单，就9桌酒，17个门徒来。

墓地在苏州木渎镇灵岩山脚下绣谷公墓，本来就小，周围坟头多，挤得紧。现在破败得不行，杂草到处是，墓碑斜着，字迹模糊。要不是碑上刻着黄金荣的名字，谁也想不到这是上海滩老大的坟。碑叫《槐荫堂黄家阡表》，记了些他生前事，末尾大字“千秋得失，后世自有定评”，意思是功过是非，让后人说去。这话听着像老头子知道自己一辈子干了不少坏事，但也想留点回旋余地。

黄金荣从苏州穷小子混到上海大佬，靠的就是钻营和狠劲。他进巡捕房后，没少用职权搞非法买卖，贩鸦片害人，开赌场坑钱，跟军阀勾结，欺压老百姓。三大亨时代，上海滩乌烟瘴气，他们控制黄赌毒，很多人家破人亡。他退休后也没闲着，继续幕后操控。抗日时支援国军，算有点正事，但整体看，他就是个黑帮头子，没啥光彩。晚年留在上海，写自白书求饶，日子过得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