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隐蔽战线上的英雄,吴石这个名字绝对算得上是个传奇。
这位国民党国防部参谋次长,身份之特殊、地位之重要,在整个情报系统里都是顶尖存在。
他的代号叫“密使一号”,光听这名字就知道保密级别有多高。可就是这样一位深藏不露的地下党员,最终还是“栽”了。
一个保密工作做到极致的情报人员,怎么就被人轻易出卖了呢?
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息来源,赘述在文章结尾。
这事儿,还要从中共在台湾地下党的“一把手”蔡孝乾说起,
作为唯一走完两万五千里长征的台湾省籍干部,蔡孝乾深受毛泽东、周恩来的器重。
1946年7月,中央派他回台湾建立地下党组织。
按理说,这样一位经过长征考验的老干部,本该是这条“隐蔽战线”的中流砥柱。
可到了台湾后,蔡孝乾彻底变了。
他开始热衷于和资本家、地主打交道,组织给的一万多美元工作经费,被他大把挥霍在吃喝玩乐上。
更离谱的是他的私生活。
妻子病故后,他霸占了只有14岁的小姨子马雯娟,天天带着小姑娘出入高档场所。
要知道,地下工作最讲究“低调”,可蔡孝乾倒好,拿着组织经费过起了奢靡生活。
这种反常的举动,很快就引起了国民党保密局的注意。
当时负责抓共产党的,是保密局侦防组组长谷正文,这人是个老牌特务,直觉特别敏锐。
1949年秋,保密局先派特务渗透进了中共高雄市工作委员会。
在一次秘密会议后,他们抓住了工会的工运负责人李汾。
这李汾是个软骨头,一被抓就贪生怕死,立马答应当特务的线人,转头就把自己的顶头上司——台湾省工委副书记陈泽民给诱捕了。
陈泽民被捕后,经不住严刑拷打,很快就松了口,说出了台湾工委书记“老郑”的动向。
“老郑”就是蔡孝乾的化名,这一下,特务们的目标彻底明确了,所有力量都集中到了抓捕“老郑”的行动上。
1950年1月29日,特务们在台北市泉州街26号蹲守成功,把“老郑”抓了个正着。
可蔡孝乾一开始还想蒙混过关,谎称自己叫“张三”,是来蹭饭的。
一开始,特务们也拿不准这个“张三”到底是不是陈泽民所说的“老郑”,便暂时将他关押。
没想到这“张三”还挺讲究,蹲守的特务天天给买饺子,他吃了几天就嫌不够,嚷嚷着“想吃牛排想疯了,要去波丽露西餐厅”。
波丽露是当时台北最顶级的西餐厅,一个普通“蹭饭的”能对高档西餐这么门清?
特务们一下就起了疑心,后来比对照片后发现,这“张三”根本就是他们要找的“老郑”。
可就在特务们以为得手的时候,蔡孝乾趁他们不注意,在带路去所谓“共产党据点”的路上,偷偷溜走了。
第一次抓捕功亏一篑,谷正文气得拍桌子,下令全台搜捕。
可谁也没想到,再次找到蔡孝乾的线索,还是和他的“馋嘴”有关。
两个月后,嘉义县传来消息:
有个穿西装的男人总想去镇上吃西餐,在乡下显得格外扎眼。
特务们赶过去一看,正是躲在乡下的蔡孝乾——他实在受不了清苦,忍不住要出来解馋。
这一次,蔡孝乾没再跑掉。
特务们抓住了他的软肋,直接开出条件:
“要么现在就死,要么天天有西餐吃,你选。”
蔡孝乾犹豫了一下,咽了口唾沫说“先吃饭再商量”。
一顿西餐下肚,这位曾经的长征英雄当场就叛变了,还主动提了个要求:
要把小姨子马雯娟接来一起住,最好再给点钱办喜事。
随后,蔡孝乾在一周内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同志都供了出来,连秘密电台的位置都全盘托出。
特务们拿着他给的名单按图索骥,很快就抓了四百多个党员,后续牵连进来的人更是多达一千八百多。
而让吴石陷入险境的第一个信号,就藏在蔡孝乾的一个小本子里。
特务在搜查蔡孝乾的物品时,发现他的记事本上写着一串名单,其中赫然有“吴次长”三个字。
“吴次长”是谁?当时国民党党政军系统里,姓吴的副部长不算少,但能被蔡孝乾这样的地下党最高负责人记在本子上的,绝不是普通人。
保密局局长毛人凤一下就想到了国防部参谋次长——吴石。
不过,因为吴石的地位太高,和陈诚、周至柔这些国民党高层都是保定军校的老同学,毛人凤一开始还不敢轻易动他,只能先把吴石列为重点怀疑对象。
真正让吴石彻底暴露的,是另一条看似无关的线索——蔡孝乾小姨子马雯娟的出境证。
蔡孝乾第一次被捕时,特务从他身上搜出了马雯娟的照片。
他们拿着照片去警务处比对所有申请离台的文件,果然在一堆已批准的出境证里,找到了一张署名“刘佳麟小姐”的证件,照片正是马雯娟。
这张出境证是以军眷名义办的,谎称是“刘永渠高参之女”,要去定海。
文件角落还留着一张托办人的名片,是东南军政长官公署总务处交际科科长聂曦的,地址填的是杭州南路。
特务一查才发现,根本没有“刘永渠高参”这个人,杭州南路的地址是台湾电力公司的招待所,而这里正是吴石刚到台湾时借住过的地方。
聂曦是谁?他是吴石的老部下,当年还是吴石把他安插在东南长官公署当交际科长的。
面对审问,聂曦只能说实话:这张出境证是吴石太太托他办的,名字是假的,地址也是吴太太填的。
到这儿,所有线索都指向了吴石。
一个国民党的中将参谋次长,为什么要帮共产党的小姨子办假出境证?
毛人凤之前的怀疑一下有了实据,虽然还没有直接证据,但吴石已经被保密局紧紧盯上了。
如果说蔡孝乾的记事本和出境证只是线索,那吴石接下来的举动,相当于把自己推到了特务面前。
当时蔡孝乾已经供出了和吴石直接联络的女党员朱枫,朱枫手里还拿着吴石刚交给她的情报,处境万分危急。
吴石知道,朱枫必须尽快撤离台湾,否则不仅情报会落入敌手,朱枫也必死无疑。
情急之下,他动用自己的职权,给朱枫签发了一张《特别通行证》,安排她搭乘军机飞往舟山——只要到了舟山,朱枫就能很快回到大陆。
这张通行证,成了吴石“通共”的直接证据。
吴石当然知道这么做的风险,他身居高位,一举一动都在特务的监视之下,可他还是选择了保全同志、牺牲自己。
遗憾的是,朱枫虽然成功飞到了舟山,离大陆只有一步之遥,却因为蔡孝乾供出的线索,还是被特务抓了回去,押回了台湾。
朱枫被捕后,特务们彻底掌握了吴石的罪证。
1950年3月2日,保密局正式逮捕吴石。
在监狱里,这位曾经风光无限的中将受尽了酷刑,浑身是伤,但他始终坚贞不屈。
特务们去搜吴石的家,本以为能搜到金银财宝,结果只查出一根四两重的金条,还是留给年幼子女的。
连负责搜查的特务都忍不住动容,把这仅有的财产还给了他的孩子。
吴石在绝笔信里给儿女留话:
“所望儿辈体会一生清廉,应知自立为善人,谨守吾家清廉俭家风”。
蔡孝乾的叛变太致命
1950年6月10日下午,台北马场町刑场阴云密布。
吴石穿着整齐,从容地写下了生命最后一首诗:
“五十七年一梦中,声名志业总未空;凭将一掬丹心在,泉下差堪对我翁”。
随后,他和朱枫、陈宝仓、聂曦一起,被押上了刑场。
直到2013年,北京西山无名英雄纪念广场落成,这些被尘封了半个多世纪的名字,才终于被公众铭记。
吴石将军的事迹也随着档案解密慢慢传开,人们才知道,这位“密使一号”为了国家和民族,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让我们回到最初的问题,保密级别最高的吴石,为何会被叛徒轻松出卖?
答案其实很清楚,不是吴石的保密工作不到位,而是蔡孝乾的叛变太致命。
一个身居地下党最高位的领导者,因为贪图享乐丢掉了信仰,用一千八百多位同志的鲜血换取了自己的苟活。
不过历史是公平的,像蔡孝乾这类叛徒的名字,会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而像吴石这样的烈士,则会永远赢得我们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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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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