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徐 来
编辑|徐 来
《——【·前言·】——》
1946年3月,哈尔滨水道街9号,一杯茶、一场宴,一位抗日将军倒下。
多年后,真相从大洋彼岸传回,主谋余秀豪的最后一句话,揭开了一段掩埋多年的历史血债。
李兆麟活着时,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死会如此沉重。
在抗战最艰难的日子里,扛起东北大旗,用游击战术与日军死磕十四年。
他不在南京开会,不在重庆喝酒,在雪林子里带兵打仗,日本投降了,他没有走。
他留在哈尔滨,担任滨江省副省长兼市公安局筹备负责人,打击残余、公开反对国民党,接收特务混入东北。
这就是杀机的来源。
国民党军统头子戴笠,亲自圈定:东北“必须除掉几个人”,李兆麟排第一。
有人要借刀杀人,有人要混乱东北,有人不想共产党,在民众中有太多威望。哈尔滨刚刚解放,各路人马混杂,军统潜伏力量仍未肃清。
表面平静的城市,街道上却暗流涌动。
李兆麟有觉察,拒绝不明背景的邀约,拒绝陌生人送来的礼物,也拒绝配备近身警卫。
他说:“真正的敌人,不是背后那一刀,是眼前这场博弈。”
然而他低估了人心,也低估了敌人筹备已久的局。
1946年初,哈尔滨出现一位穿中山装、说话带京腔的女子,名叫孙格龄。
自称父亲死于抗战,母亲远在苏联,自己归国投靠老部下。
出现在中苏友协组织会议上,一次次递茶送水,一次次主动承担事务,没人查她的身份,没人怀疑她的目的,她太合逻辑,也太“正面”。
李兆麟第一次见她,是在一次公共集会上,这名女子主动向他敬礼,说“父亲提过您,东北抗日靠的就是李将军。”
短短一个月,孙格龄频繁出现在他身边。
介绍说是“熟人女儿”的官员不少,甚至有老战士为她作保,说“这孩子实诚,能干。”很快,她被安排进后勤事务组,在李兆麟办公室出入自由。
局已布好,1946年3月9日,孙格龄提出请李兆麟,“喝茶聊会儿中苏关系”,地点是水道街9号一处普通民宅。
李兆麟刚从会议上下来,身边没有随员,只带着一名司机,答应赴约。
司机说他神情疲惫,但语气平稳,临上楼前,他还叮嘱司机“半小时后来接。”
司机没等来李兆麟,只等到有人跑出来说“屋里有人中风了”。
警察赶到时,现场是血,茶水杯子仍有余温,尸体倒在椅子和茶几之间,胸腹共七刀,刀刀致命,现场无翻动痕迹,窗帘未拉,灯亮着,门虚掩。
孙格龄失踪,警方第一时间封锁现场,调查开始。
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在黑暗中前行,特务人员熟门熟路,现场被清理过。
报纸第二天登出一则,不痛不痒的短讯,内容是“李某因私会女子发生冲突,被刺身亡”。
散布“桃色事件”,成为余秀豪的第一反制动作。
余是谁?哈尔滨公安局原筹备副主任,军统背景,后任国民党保密局东北站站长,长年潜伏东北。
直接听命于戴笠,孙格龄,是他一手安排的棋子。
而动刀的两人——高庆三与阎钟章——是他多年前安排在哈尔滨的死士。
三人联手,完成了那场寒夜里的斩首行动。
李兆麟死后,尸体在严寒中摆放三日,无数市民前来吊唁。
公安部门迅速锁定高庆三,三天后于道外一带抓捕到案。高供出部分作案细节,但对余秀豪避而不谈。
余秀豪当晚即从机场离境,飞往台湾,经香港转道美国,自此从中国彻底消失。
逃离东北后,余秀豪带着两本假护照、三千美金现金、一份伪造的国民党任命文件,先去了台湾。
这只是中转站,终点是美国,那里没有条约,没有追兵,只有匿名的自由。
在台湾滞留不足一个月,借由一位海军系统旧识安排,化名“于志远”,搭乘美军军舰抵达旧金山。
没人问他从哪里来,也没人在意他的过去。
走进一间华人洗衣店,找了份搬运工的活儿,薪水低、工作重、住处简陋,但活着,没人认出。
可他没预料到,真正折磨人的,不是追捕,是寂静,每晚,他一个人盯着天花板,回忆那七刀中的每一刀。
1963年冬天,他赌瘾上头,欠下大笔债务。
一位旧友在洛杉矶开中餐馆,借了他五百美金,原本打算翻身,但失手又赔光。
债主敲门,邻居报警,他的黑户身份,很快暴露。
被捕那晚,他请求打一个电话,拨的是一位,20年前的老同僚,已经移民做保险经纪人,那通电话持续了四分钟。
“我杀了李兆麟。”
“我活得像只狗,十几年没有一晚睡好。”
“他最后一句话是:‘你也在?’”
话说完,他挂断电话,当晚,在廉价旅馆用皮带季结束了自己,警方查无遗书,只留下一句话写在烟盒纸上:“我合该有此报应。”
那位接到电话的老同僚次日报警。警方对外称“无业流浪男子自杀,身份待查”。但消息很快传到国内。
当年负责追捕的中共专案组,一位成员晚年回忆:“我收到那封电报时,手都在抖——我们终于知道,他没有死于权力斗争,而是死于自己。”
李兆麟遇害后,中共立即成立专案组。
行动迅速,头三个月内便锁定高庆三、孙静海、阎钟章等人。
这些人不是普通杀手,全是军统系统中的“死士”,经多年训练,服毒自尽是预设选项。
高庆三抓获当天咬舌失败,被紧急送医抢救。
清醒后,他交代行刺计划。所说与尸检报告吻合:毒药下在红茶中,刀具用的是军制刺刀改装版,所有动作在两分钟内完成。
孙静海在南岗被捕,态度强硬,不认罪,关押三月后突发癫痫,自称“记不得任何人”。
是否真病,至今存疑。但最终在1949年被执行枪决。
阎钟章失踪多年,1952年才在吉林边境被捕,试图越境逃往苏联。
供出数个地下联络点,其中一人承认是余秀豪的“消息员”,此人因通风报信,致两名干部遇害,被判死刑。
唯一的空缺是孙格龄。
她在李兆麟遇害当天即失踪,有目击者称她,“换装成苏联女工模样”离开哈尔滨火车站。
哈尔滨兆麟公园
其后数十年,毫无线索,成了这个案件中最具争议、也是神秘的一环。
1959年,美国《侨报》刊出一篇,“中俄混血舞者孙小姐”的文章,引发舆论。
照片中女子神似孙格龄,曾在洛杉矶某夜总会登台表演,艺名“Sue Lee”。
但随后“孙小姐”突然消失,是否为同一人,至今无从考证。
1963年余秀豪自杀后,中共对外并未宣布此事,只在内部做了“案结”的归档,审判没有完成,但历史的记录,不再空白。
李兆麟的墓地,后迁至哈尔滨烈士陵园,每年清明,仍有人送花,但大多是沉默的老者,无言伫立。
东北抗日不是传奇,是流血与死拼出来的现实,李兆麟,不该死在“自己人”手里。
更新时间:2025-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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