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球之后，轮到苏禄国复国了，否则，何以告慰为反殖民牺牲的先辈

文 | 果冉多

编辑 | 果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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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1417年，地点是山东德州。一个来自南洋的国王，在回国途中病逝在了这里。他的随行队伍里，有王妃，有儿子，还有三百多名来自苏禄的臣民。

他们原本是来中国朝贡的，没想到却永远留在了北方。一座陵墓，一块碑亭，一段六百年的守墓历史，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延续下来。

你可能听说过琉球王国，但你未必知道苏禄国。这个曾在南洋叱咤风云的穆斯林国家，是中国最早的海上盟友之一。

他们曾三次请求归附中国，却三次被婉拒。如今，苏禄亡国百年，后裔四散，沙巴之争未平，国际仲裁仍在继续。那么，苏禄到底冤不冤？他们有没有资格复国？

说起苏禄，很多人第一反应是“菲律宾南部的某个部落”。其实，这个地方在明朝可是有正式国号的，叫“苏禄苏丹国”。

它不仅是明朝朝贡体系中的一员，还是郑和下西洋时的重要盟友。1417年，苏禄东王巴都葛·叭哈剌亲自带着家人和三百多名随从，跨越重洋来到中国，向明成祖朱棣朝贡。

这个使团从泉州登陆，沿京杭大运河一路北上，抵达北京。朱棣亲自接见，赏赐丰厚，款待了整整27天。

可以说，这是当时苏禄国对中国最高规格的外交行动。而这次访问的结局，却出人意料。东王在返程途中突然病逝于德州。

朱棣得知后，震惊哀悼。他下令以王礼安葬，亲自撰写悼文和碑文，还特许王妃和两个儿子留在德州守陵。为了照顾他们的生活，朝廷还安排了三户回民协助。

这就是今天德州北营村的由来。六百年过去了，苏禄王族的后人依然在这里生活。他们姓温、姓安，是中国人，也是历史的见证人。

很多人以为苏禄是被迫朝贡，其实恰恰相反。当时的明朝推行的是“厚往薄来”。苏禄来一次朝贡，带来的贡品一文不值，但回去时收获的金银锦缎、瓷器丝绸堪称巨额。

这种外交，其实是明朝在用国家资源稳定南洋秩序。而且，郑和七次下西洋，几乎每次都停靠苏禄。双方之间的交流不仅是经济层面，更是安全层面的合作。

换句话说，苏禄之所以能在南洋屹立不倒三百年，就因为背后有中国撑腰。所以，1417年的那次访问，不是一次普通的朝贡，而是一次对盟友的回访，一次信任的托付，一次命运的交接。

到了清朝，苏禄的命运开始转折。1753年，苏禄苏丹麻喊味安柔律噒正式上书乾隆皇帝，请求将苏禄纳入中国版图，理由是抵御西班牙的侵略。

这是一封求救信，也是一封投诚信。可惜，乾隆并没有接住。他的理由很简单：“地远难控”。一句话，拒绝了苏禄的归附，也断绝了一个国家最后的生机。

这不是苏禄第一次求援，却是最后一次。从那之后，苏禄开始陷入孤立无援的状态。西班牙人不断登陆烧杀，苏禄靠山靠海打了三百年游击。

直到1851年，西班牙一举攻破和乐岛，苏禄国彻底失去主权。很多人不知道，苏禄并不是一下子被“卖”掉的。

1898年，美西战争爆发，西班牙把菲律宾“卖”给美国，但苏禄根本不在西班牙的实际控制下。到了1915年，美国人干脆让苏禄苏丹签了《卡彭特协定》，强行剥夺世俗权力。

就这样，一个三百年的独立国家，在殖民者的一纸协议中彻底灭亡。这个协议，既没有经过民众同意，也没有得到国际承认。它纯粹是美帝国主义的强权操作。

苏禄亡国后，王族后裔分散在三个国家：中国、菲律宾、马来西亚。德州的后裔生活得最安稳。他们已完全融入中国社会，成为中华民族的一部分。

反观菲律宾，苏禄省依旧贫困，文化被边缘，历史被淡化。很多年轻人甚至不知道自己祖先曾是王族。

在马来西亚，情况更糟。大约十几万苏禄裔被视为“非法移民”，没有身份，没有土地，连语言都不敢公开说。

这就是殖民主义的后遗症。一个曾经有主权、有国号、有外交的国家，被强行抹掉了存在感，后人只能在三国之间流浪。

现在我们来说沙巴。很多人以为那是马来西亚的合法领土，其实不是这么回事。1878年，苏禄苏丹确实把沙巴“租”给了英国公司，每年收5300马币租金。

问题是，这不是割让。到了1963年，马来西亚成立，顺手把沙巴也吞了下去。可他们还在继续付租金，直到2013年才停。

同一年，苏禄后裔阿兹慕丁带着180人武装登陆沙巴，要求“收回祖地”。结果，和马军爆发冲突，68人死亡。

西方媒体怎么报道的？“恐怖袭击”。可是在苏禄人眼中，这是血统的回归，是对殖民遗产的一次绝望反抗。

2013年之后，苏禄王族后裔没有放弃。他们在多个国家提起仲裁。终于在2023年，巴黎国际仲裁庭作出惊人裁定：马来西亚需赔偿苏禄后裔148亿美元。

这个数字，不只是欠租和利息，更是历史的清算。马方当然不认账，说仲裁庭“无权管辖”。但苏禄后裔没有退缩，又去西班牙、法国、荷兰申请冻结马来西亚资产。

这场官司还没完。它不是一场普通的商业纠纷，而是原住民历史权利与国际法律规则的正面碰撞。

过去几年，琉球复国运动引发了全球关注。可苏禄更早亡国，更久受压，更真实地体现殖民地人民的苦难。

琉球至少还有语言、文化、土地。可苏禄，连名字都快被忘了。所以，苏禄复国，不是重建政权，而是历史正名、文化尊严的回归。

我们不应该用现代主权的框架去看苏禄的问题。苏禄不是中国的领土，但它是中国历史的一部分。

六百年前，明朝厚葬东王，为其建陵立碑。今天，中国依然是苏禄后裔唯一承认的历史见证人。在这场跨越世纪的历史交锋中，中国不该沉默，更不该置身事外。

我们不干预他国内政，但我们有责任在历史问题上发声。一个曾三次请求归附中国的盟友，在亡国百年后，正试图用最后的法律手段找回尊严。我们至少，不该让他们失望。

苏禄王墓还在德州，碑文依旧清晰。每年，菲律宾的王室后裔依然来祭祖。可他们回到家乡，却还是“非法移民”。

是不是觉得讽刺？琉球的风还在吹，苏禄的梦也该醒了。而我们，不能光看热闹。否则，那些为反抗殖民流血牺牲的先辈，怎么能瞑目？

信息来源：德州苏禄王墓：历经沧桑六百余年，见证传奇中外友好历史 齐鲁壹点 2023-04-04 10: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