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牟其中这个人，很多人一听就摇头叹气，这位老哥从上世纪70年代末就开始折腾，一路从底层爬上来，巅峰时被媒体捧成中国首富，资产上亿，手下南德集团风光无限。

可转眼间，他就因为一堆诈骗案栽了跟头，三次进监狱，出来后还想东山再起，结果到现在85岁了，日子过得磕磕绊绊。网上到处是他的故事，有人说他是个商业天才，有人骂他是中国首骗、

他靠着改革开放的东风发了家，但也正是那股子野心和不靠谱的操作，让他一步步滑向深渊。

1940年6月19日牟其中出生在重庆万州一个普通商人家庭，那时候家里靠盐业和小买卖过日子，日子不算富裕但也稳当。早年他想靠读书改变命运，1959年考上中南工业建设设计院大专班，可半年后因为户籍问题被刷下来，只能回万州进玻璃厂当锅炉工。

干了几年活儿，他开始琢磨国家大事，1974年冬天和几个工友搞了个“马列主义研究会”，一起写文章《中国向何处去》，结果1975年被抓进去，判了死缓后改无期，又减成四年有期徒刑。

蹲了四年零四个月，到1979年12月31日才出狱。这事儿搁谁身上都够呛，但他出来后没消停，立马借了300块钱在万州街头开店，挂上“江北贸易信托服务部”的牌子，这就是南德集团的雏形。

那会儿改革开放刚起步，牟其中抓住了机会。他先是搞零售，推出“七天无理由退货”，这在当时是新鲜事儿，很快就拉来顾客。1982年他合办中德商店，头一年赚了近8万块。

接着他瞄准了倒卖座钟的生意，1983年初从重庆军工厂拿订单，仿制大摆钟卖到上海南京路百货，一下子赚了7万利润。可好景不长，同年9月17日因为“投机倒把”被抓，又进去了，这次蹲了11个月，1984年初出来。两次入狱都没把他打趴下，反倒让他更会钻营。

出狱后他贷款250万，把公司升级成中德实业开发总公司，1985年迁到重庆，搞起了服装、造船、霓虹灯等一堆项目，虽然不少半途而废，但南德集团的名头起来了。1987年公司总部挪到北京，更名南德集团，他开始全国跑，引进白糖、海蜇皮、冰箱啥的，生意越做越大。

到90年代初，牟其中已经是个响当当的民营企业家了。1993年他和重庆大学合作改造山城火锅，喊出五年卖100亿的目标；同年还去满洲里谈土地，出让10平方公里开发项目。

1994年他考察陕北，计划投50亿搞扶贫贷款。1995年2月，福布斯中国富豪榜把他排第四，媒体蜂拥而上，吹他成商业奇才。这时候他的野心彻底放飞了，宣扬要建千亿高速公路、摩天大楼。

甚至说要炸开喜马拉雅山引暖湿气流改善西北气候。这些口号听着牛，但实际操作全靠银行贷款和融资，资金链绷得紧紧的。南德集团表面风光，底下已经埋雷了。

罐头换飞机的神话，怎么就成了隐患的开端

说到牟其中最出风头的买卖，非“罐头换飞机”莫属。这事儿发生在1992年，那时候苏联快解体了，国内经济一塌糊涂，图-154飞机堆在机场卖不出去，正愁外汇。中国这边，四川航空刚成立，急需大飞机替换旧货。牟其中鼻子灵，抓准这个空子，提出用轻工业品换飞机的方案。

他从七个省300多家工厂收了500车皮的罐头、热水瓶、毛毯这些滞销货，总价值3.6亿人民币，通过谈判从苏联换来四架图-154，注册号B-2624什么的。飞机落地成都双流机场，四川航空成本减半，只花了市场价的一半。他从中抽佣金，赚了8000万到1亿不等，一夜之间成了全国焦点。

这笔生意听着多牛啊，媒体争相报道，把他捧上天，说他是中国第一个用以物易物搞成大单的商人。事实是，这事儿确实帮了四川航空解燃眉之急，也让牟其中名利双收。

但细想，这里面藏着猫腻。他收的那些货，很多是国内积压的死库存，低价收购，高价打包卖给苏联，中间差价全进自己兜里。苏联那边急需外汇，轻工品正好对胃口，可这模式本质上是倒爷把戏，靠信息不对称吃差价。赚是赚了，但也暴露了他爱玩虚的毛病。

南德集团从此胃口更大，1995年7月他和湖北轻工业品进出口公司签1.5亿美元代理进口协议，从8月15日到1996年8月21日，骗开33份信用证，总额8013万美元，用来还债和循环融资。中国银行湖北分行实际亏了3549万美元。

这时候，牟其中的扩张已经失控了。1996年3月18日，他因为揭发假护照团伙被限出境，收到“十三条罪状”举报，虽然后来证明是假的，但资金链已经出问题。9月底，他补签进口协议，有些还倒签到1995年7月1日和3日，写付款承诺书糊弄银行。

1993年满洲里项目启动，他吹要投100亿建“北方香港”，实际投不到1亿，1998年3月市政府收回土地。海外卫星项目投了2200万美元，1996年11月18日“航向2号”升空后运营不顺，8月以1450万美元转手亏本。

1997年8月18-19日，湖北中行起诉湖北轻工、贵阳交行和南德，开庭审理，他和团队层层担保，贵阳交行开了20多张函。9月他还宣布造10亿次运算芯片，计划把满洲里打造成国际口岸，可资金早断裂了。11月口岸通车是最后的光鲜，底下全是窟窿。

这些操作听着高大上，其实就是典型的庞氏骗局。牟其中在上层官员那儿吹项目，拉担保；下层百姓和企业被忽悠投资，轻工品堆仓库卖不掉。

他不是没本事，而是太贪，脱离实际，资金全靠借和骗。1998年6月民事诉讼中止，转刑事立案。1999年1月7日上班路上他被捕，2月5日批准逮捕，2月8日执行。10月12日检察院起诉，11月1日开庭。

2000年5月30日武汉中院一审判，南德集团罚金500万，牟其中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姚红等判三年缓刑五年。6月5日上诉，8月22日终审维持，9月1日转湖北洪山监狱。这第三次入狱，罪名是信用证诈骗，金额数千万美元，直接把他从首富打成首骗。

牢底坐穿的16年，申诉路还长着呢

进监狱后，牟其中没闲着。狱中他表现还行，2003年9月无期改18年有期。2010年6月申请假释和刑事申诉，开庭无限期延后。民事案从2001年11月27-30日随州市中院一审，到2002年1月23日宣判，认定协议补签在1996年9月底，湖北轻工担主责。

2月5日上诉，5月27-28日二审，7月12日终审维持。11月29日最高院指令再审，2004年多轮审理继续。他在牢里分析新闻联播，写报告琢磨经济，还组建理事会处理南德债权。服刑16年，错过互联网浪潮和中国入世的关键期，南德集团名存实亡，资产散尽，只剩北京264套房。

2016年9月27日早上6点50分，他刑满出狱，76岁了，白发苍苍。出狱后住进北京门头沟旧宅，9月对“南德案”审判公正性质疑，代理人夏宗伟递材料。

年底召旧部，2017年3月27日宣布南德复业，盘下京郊老年活动中心。6月17日公开亮相，创办“牟其中商学”，抛出“几千亿大项目”和“智慧文明生产方式”。他写《中德之歌》，第一句“前进吧，中德”，想拉人学他的商道。

可时代变了，互联网重塑市场，移动支付堵死旧路子，银行和投资人一看他的提案就摇头。2018年9月26日，他说重点是满洲里开发，北上去看旧址，可项目荒废，无人响应。10月9日最高院裁定提审信用证垫款及担保纠纷，再审中止原判决。

到2020年疫情，他宅在北京，2023年夏宗伟继续申诉。2025年10月，85岁的他行动不便，但没停下，开启第三次创业，从100万无息借款帮年轻人追梦。网上说他勇闯江湖，但现实是，案子还在审查，没新进展。申诉递了125页证据，21年了还没完。

他一生三进三出监狱，第一次因文章，反革命罪四年半；第二次投机倒把，11个月；第三次信用证诈骗，16年。每次都和时代撞车，上层被假项目骗担保，下层企业百姓血本无归。南德从300元起家，到巅峰资产百亿，再到崩盘，教训够深刻。

出狱后他想翻身，商学班办了几期，教人“赚钱太容易”，可听众寥寥。2025年他还活跃，帮年轻人借款追梦，听着暖心，但谁知道能不能成。1999年妻子杜宗莲携子去德国，小姨子比他小28岁，却守了16年，出狱后两人住一起，传闻不少，但这不关正事儿。

关键是，他的故事是时代镜像。改革开放初期，政策松，民营企业野蛮生长，他钻空子发了家。可90年代金融整顿一紧，漏洞补上，他就露馅了。三次入狱，每次都踩雷：第一次思想言论，第二次早市经济，第三次金融诈骗。搁现在，这些事儿早被大数据盯上。

说到底，牟其中不是天才也不是骗子，就是个典型的机会主义者。抓住了风口，但没根基，野心大过能力。媒体当初吹他太神，现在骂他首骗，也太极端。

真实情况是，他推动了民营经济起步，罐头换飞机让航空业看到新路子。但诈骗案铁证如山，数千万美元亏空不是小数，上骗中央拉贷款，下骗百姓收库存，害人害己。时代变了，规则严了，下一个“牟其中”估计难出。但他的教训，值千金：做生意，脚踏实地才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