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群雄割据、刀光剑影的乱世中,谁也不会想到,一帮出身卑微、没读过几本书的乡野之人,竟成了汉朝开国的重要奠基者。
一个杀狗的屠夫、一个养马的车夫、一个吹箫的送葬人。
这些人在常人眼中不过是市井小民,却在刘邦麾下逆袭为军事栋梁。
这是时代铸就的沛县奇迹?还是这群“狐朋狗友”身上,有着常人看不见的锋芒?
沛县,一个曾经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地方,那时的樊哙还是个屠夫。
樊哙与刘邦的相识,不是什么英雄惜英雄般的传奇,而是两个在乱世中混口饭吃的“无业游民”的投缘结交。
那时候刘邦,过是个混迹市井的地痞流氓,长得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仗着自己嘴皮子溜,天天在酒馆里胡吹大气。
樊哙则是个卖狗肉的屠夫,胳膊粗、嗓门大,看着是个粗人。
两人酒桌上碰了几次面,便逐渐混熟,喝酒时一个拍桌子叫嚣“改天干一票大的”,一个则沉声附和“若兄长起事,小弟愿先上马”。
就这样,刘邦把这位屠夫收作心腹,自此兄弟相称,情谊日笃。
后来刘邦遭到秦廷追捕,不得不逃入芒砀山中避风头,带的人不多,唯独樊哙始终随身。
他们俩在山里靠打猎度日,没什么豪言壮语,有的只是粗茶淡饭中的惺惺相惜。
有人说刘邦带樊哙一起逃亡,是因为这屠夫力气大、能打猎,也有人说,是因为他嘴严、靠得住。
时间像被压紧的弓弦,终于在刘邦起兵反秦那天爆发开来。
樊哙身先士卒,冲锋陷阵。
他不懂兵书,不懂阵法,但一杆长戟在手,冲进敌阵便是一通乱砍,杀得敌人丢盔弃甲。
他曾在一次夜袭中,仅带十几人便突袭敌军营帐,手起刀落,连斩七将,硬生生打开了逃生的缺口。
后来的军中传言,说樊哙杀敌之勇,不在韩信之下,只是他更像一头不讲道理的野牛,敌人来了,不问前后,直接顶过去,简单粗暴,却奏效无比。
但真正让樊哙声名远扬的,还是那场让人胆寒的鸿门宴。
那天,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刘邦身处四面楚军,生死一线之间。
张良急报樊哙,后者二话不说,拎起长剑就闯入帐中。
那一夜,若不是樊哙横冲直撞地闯入,张良只怕也难救刘邦于危局。
有人说他是鲁莽,其实不然,他知鸿门宴是个陷阱,却仍毫不犹豫地闯进去,因为他知道,若兄弟死在这儿,他宁可陪着一起死。
在众人眼中,樊哙不过是个“杀狗的”,屠刀在手的屠户,血气方刚、筋骨发达罢了。
可战场之上,他却从不迷失方向,从不临阵退缩,知进退,懂局势。
正如后人所评,粗中有细,猛中带智,忠肝义胆,这就是樊哙。
他不是天生的将军,更不是帝王之师,但他用一生证明了,一个看似粗鄙的市井屠夫,也能成为千军万马中的不倒旗帜。
刘邦得天下,不是靠将才,不是靠谋士,而是靠这些“拼命不要命”的兄弟。
沛县的驿道旁,有一间马厩,泥泞潮湿中夹杂着浓重的马粪味,那是夏侯婴每日工作的地方。
这个其貌不扬的车夫,皮肤黝黑、神情木讷,但说起马匹性情却头头是道。
刘邦那时是亭长,平日里除了喝酒胡扯,最大的爱好就是坐在亭边望天发呆。
每次夏侯婴驾着马车路过,都会拉住缰绳,跳下车来,抽支旱烟,陪刘邦聊几句。
这些聊天没什么大道理,无非是“今天县里又罚了谁”“你那马最近不大精神”,可就是这些鸡毛蒜皮的絮叨,让两人越走越近。
酒桌上,刘邦豪饮过三巡,拍着夏侯婴的肩膀说:
“改日若我起兵,你必随我闯一闯。”夏侯婴只是笑,却没说话。
直到一次酒后,醉酒的刘邦举剑误伤了他,伤口深可见骨,血染衣襟。
官府问罪之时,夏侯婴硬说是自己摔伤的。
明明是被刺,却死活咬定不是别人动的手。
事情败露后,他被痛打一顿,差点丢了性命,刘邦因为这件事,从此认定他是可以托付性命的人。
这份忠义,在后来一次极为关键的逃亡中被彻底放大。
那是刘邦攻入彭城后的第三日,项羽怒火冲天,亲率大军追击而来,刘邦仓皇逃窜。
途中,夏侯婴驾着马车带他逃亡,一路狂奔,烟尘滚滚。
途中偶遇吕雉与刘邦的两个儿女,日后的汉惠帝和鲁元公主,抱着他们苦苦哀求同行。
刘邦一脸烦躁,扯着孩子的手就往下推:“太重了,走不快!”
可夏侯婴一个急刹勒马,将两个孩子捡回来放入车中。
车上本就满载,加上两个孩子,马匹吃力,速度明显减缓。
刘邦不止一次地踢孩子下车,夏侯婴就不止一次地停下再捡回来。
马车风驰电掣中,他咬着牙强行赶路,身后是楚军的铁骑紧追不舍,耳边是滚滚战鼓与嘶鸣。
他用尽全部的力气与技艺驾驭那匹疲惫的战马,将它逼到极限,带着刘邦和孩子们逃出生天。
这一役,几乎没有人相信他们能活下来,可夏侯婴做到了,不是依靠神明庇佑,而是凭着一颗为主舍命的赤子之心。
也正因如此,刘邦登基后,对夏侯婴百般信任,封其为太仆,掌管皇室车辆、战车的官员。
别看只是“太仆”二字,却是整个汉室出行安危的掌舵人。
而最难得的是,功成名就之后的夏侯婴,没有一点骄横之气。
他依旧每天巡视马厩,亲自给皇帝的坐骑喂食清洗。
当年,他驾着一辆马车,载着一个醉醺醺的亭长,聊着些不着边际的江山梦。
多年后,他又驾着同样一辆战车,护着那位亭长披荆斩棘,走上九五之位。
风雪不改忠心,万马皆由他御,这才是夏侯婴的传奇。
再来说说周勃,他是一名篾匠,编筐织笼养家糊口,是街坊里出了名的“巧手周”。
可除此之外,他还有一门“稀罕手艺”,替人家办丧事时吹箫奏乐,乡里人称他“哭箫周”。
刘邦起兵之初,缺兵少将,他没有从四方招贤纳士,而是从自己熟悉的乡里中挑人。
周勃本不在最初的名单中,毕竟他既不会舞刀弄枪,也不曾登堂入室。
但刘邦记得,某次村里办丧,天降暴雨,其他吹手纷纷躲雨,唯有周勃坚持吹完全程,还将湿漉漉的箫小心包好揣进怀中,毫不抱怨。
他说:“死人也讲究体面,我这曲不吹完,他上路不安心。”
刘邦从那一刻起,便认定他是个重情重义、做事靠谱的人。
入伍之后的周勃,表现却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他不善言辞,却格外能打,他出身贫寒,干过粗活,力气大得惊人。
后人说他“有猛虎之威,行山岳之力”,其实不过是从篾匠到猛将的一次转型。
周勃最初担任“武威将”,后来升为“虎贲令”,是刘邦身边最重要的护卫之一。
楚汉相争最激烈的时期,他多次担任先锋,劈阵破敌,立下赫赫战功。
不同于樊哙的冲锋陷阵、夏侯婴的忠勇护主,周勃的价值更多体现在稳重与耐力。
若刘邦为舟,周勃便是压舱石。
但真正让他青史留名的,不是征战沙场的功绩,是在刘邦死后,他如何在动荡的宫廷中,凭一己之力除吕复刘。
吕雉掌权后,欲夺政权,自立亲族,她排除异己,囚禁宗室,天下人心惶惶。
当权力的毒蛇准备吞噬刘家的血脉时,周勃悄然出山。
他此时早已不再年轻,头发斑白,行路微颤,但一听说吕氏作乱,刘恒被囚于代地,他二话不说,连夜入朝,与陈平密谋,发动宫廷政变。
吕氏守军虽多,却根本不是周勃旧部的对手,他们跟随周勃多年,知其为人、信其忠义,纷纷响应。
短短数日间,宫廷变天,吕氏一族尽被诛除,而刘恒得以回朝登基,是为汉文帝。
他没有负刘邦的信任,也保住了汉家的江山。
周勃不仅自身忠勇,其子周亚夫更是青出于蓝。
在“七国之乱”中,周亚夫带兵平定叛军,其用兵谨慎、步步为营,被汉文帝称为“国之栋梁”。
周氏父子一门的血脉传承不外乎如此。
从为亡者吹曲的篾匠,到为王朝呐喊的将军,从街头巷尾编筐卖艺的小民,到扶持帝王、诛奸除恶的大臣。
他的一生,就像那支箫,外表朴素,却能发出穿透天地的铿锵之音,那不再是丧曲,而是一首军歌。
在帝王将相云集的汉初军帐中,若你走近刘邦的大营,首先看到的并不是锦衣玉带、满口经书的儒将,而是一群说话带着乡音、手茧厚重、满脸风霜的粗人。
他们不是出身名门,不曾入仕为官,也不懂《孙子兵法》。
可就是这样一群草根之辈,却陪着一个泗水亭长,硬生生地把王侯将相的天下,夺了过来。
若将他们的命运放在一起,就会发现一个更有趣的现象,刘邦的成功,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崛起,而是一群“无用之人”的集体逆袭。
若放在太平年代,他们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下九流营生。
但战争让他们成为将军,历史给了他们改写命运的机会,刘邦则是那个识得他们的人。
刘邦从不讳言自己的出身,他是一个“市井无赖”,但正因为如此,他更懂得草根之间的那份真挚。
他们愿意跟他一起死。
这些人唯一的“通行证”,就是对刘邦的那份死心塌地。
而这群草根朋友,也并非只是“跟对了人”那么简单。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身处底层却不甘沉沦,在自己的小天地中做到极致。
在乱世中,他们把个人能力放到了最大值。
刘邦没有给他们神话的光环,他们也不是被命运选中的天才。
他们只是,在那个时候,被信任,被重用,然后抓住机会,全力以赴,中华大地,人才何其多。
他们构成了草根逆袭的模板,也验证了那句老话,“乱世出英雄”。
很多人总结刘邦的成功,说他有张良、萧何、韩信三杰为辅,这没错。
但若真要说基础,那些最早跟随他出沛县的兄弟,才是他真正赖以起家的“根”。
千秋功业,始于草莽。
小小沛县,卧虎藏龙。
更新时间:2025-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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