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经伪“反省院”出狱
1928年秋阎锡山为了用欺骗软化手段对付被捕的共产党人,在山西成立了伪’’自新院”.1931年夏,由蒋系国民党接管并改名为伪“反省院”。敌人企图通过它瓦解动摇政治犯的思想信仰,改变政治犯的观点,“感化”、“软化”、“同化”共产党人和革命人士敌人规定,所有政治犯都要经过伪“反省院”才能出狱。因此,对政治犯去伪“反省院”的问题,狱中党支部曾通过高举同志请示山西特委。刘天章同志指示:可以去伪“反省院”,争取早日出狱;但不得有反共言行.损害党的利益;可以履行例行手续。
这样,狱中同志都经伪“反省院”出狱。许多同志出狱后,继续投入革命斗争成为党的优秀干部。
我原被判徒刑7年,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伪国民党政府大赦,减刑1/3,刑期减为4年8个月。我是1927年冬被捕的,本应于1932年秋出狱,但到期敌人仍不释放,非要我去伪“反省院”不可。我经党组织同意,并遵照刘天章同志原有的指示,去了伪“反省院”。当时伪“反省院”没有党的组织,只有我和王卓如、何英才三名党员,我们团结在一起,遇事共同商量着办。在伪“反省院”可以看到国民党的报纸,也可借到一些社会科学书籍我在那里读过《资本论》第一卷、《辩证唯物论教程》、《国家与革命》等著作敌人让政治犯看这些著作,本想作为“反而教材”,要政治犯“批判”,实际上适得其反。伪“反省院”当局规定,要定期写文章,我先后写过3篇,一篇是《从九一八到九一八》、一篇是《从九一八到上海抗战》,一篇是《世界经济恐慌与战争》。这些文章都是宣传爱国抗日的。在那里我和王卓如一道,自学了英文,我读过英文的《国家与革命》、《三民主义》和小说《恋爱与义务》等。
1933年春,我履行了找保的手续后,被释放出狱。我被敌人监禁了6年8个月,经过狱中的斗争和锻炼,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革命意志。
在陕北参加游击战争和革命根据地建设的领导工作
一、出狱后与党组织取得联系
我走出伪“反省院”的铁门,就见到了王文良(即陈诚)同志,心情十分激动,驱散了五年多铁窗生活积压在心头的烦闷。王文良同志是我在狱中发展的党员,他出狱后与山西省特委取得了联系,恢复了狱中支部与山西特委的联系。山西特委书记栗再温同志得悉我即将出狱的消息后,派王文良同志天天到伪“反省院”大门外等着接我。两人见面后,互相交换了一些情况。我向王文良同志提出,由于多年受折磨,我的身体很虚弱,需要适当休养。
在伪“反省院”时,我与王卓如、何英才同志接触较多,王卓如同志先我出狱,他曾来信说他已经与党组织接上关系,要我出狱后到濮阳他家去休养一段时间,我请王文良同志将上述情况报告党组织,得到了山西特委的批准。
我在王卓如同志家休养了一段时间,身体稍有恢复。
王卓如同志已由冀南特委分配在当地搞地下工作。我要求党组织分配工作,党派我到彰德去搞地下工作,到了彰德.我没有正式的工作,一方面贩卖烟卷维持生活,一方面搜集些情报,向党反映。并在兵车上张贴标语,发传单.兵车到达郑州,发现标语、传单,当作条新闻还登了报一天,在街上遇到我在小学、中学的同学郭守身(郭子修),他在高桂滋部队一个团里当副官.见我卖烟卷产生了同情心.要我到他那里去找个事做。我报告了党组织,冀南特委王从吾同志同意我去,并指示做兵运工作。我去后.伪团长艾捷只不同意录用.只得暂时住下。团里当文书的党员高仰云同志(建国后任天津南开大学党委书记;“文化大革命”中.遭迫害致死)和我发生了组织关系。
我在这里找不到工作,特委又没有给我留下接头处,正在进退两难之时,遇到榆林中学时期的党员(已脱党)申世鑫,他告诉我:谢子长同志在陕北闹红军,在北平陕北的党员不少,可以找到他们回陕北去。听到这个消息,我非常高兴。不久.高桂滋部队换防要离开新乡南下,郭守身要我离开,并给了我一套军装、护照和少量路费。我赶到邯郸去找党组织,但未找到。我记住申世鑫讲的情况,决定去北平。为着尽快找到党组织,天黑时扒上一列北去的煤车,到达石家庄时刚天亮下了煤车,举目四望一片陌生。走出车站幸好遇到一个穿军装的人,一听口音是陕北人,我就与他攀上了老乡。他带我到了北平,并送我住入延安会馆。王怀德同志也住在延安会馆,他说这里不安全,要我搬住榆林会馆。通过榆林会馆一位姓刘的党员,我与党组织接上了关系。不久,榆林会馆的张介夫同志(建国后,任国务院建材部政治部主任)被捕,为了防止意外,榆林会馆姓刘的党员将我化装成大学生,送往沙滩的蓬莱旅馆。
那时,陕西省委的贾拓夫同志,陕北的崔逢运和鲁贲同志正在北平,向中央驻北方代表汇报工作,要求向陕北增派干部,中央驻北方代表决定派谢子长同志和杨淮(担任西北政治特派员,后被榆叛变)回陕北工作。谢子长同志是西北革命领袖,杰出的革命家、政治家、军事家大革命时期,他在安定县(现子长县)组织农民协会,领导人民群众惩治贪官污吏、土豪劣绅.人民群众称颂为“谢青天”。大革命央败后,他与唐澎、李象九、白明善等同志于1927年10月组织领导了清涧起义。接着又参与了渭华暴动的领导工作。他与刘志丹、阎红彦两同志创建了西北抗日同盟军,后改为中国工农红军陕甘游击队(红26军前身),任总指挥,开辟了陕目革命根据地。1933年,他奔赴抗日前线,到吉鸿昌将军领导的抗日同盟军工作。抗日同盟军失败后,1933年底中央驻北方代表委派谢子长同志担任西北军事特派员,回陕北领导游击战争。
二、陕北革命受到暂时挫折,党组织派我回陕北工作
谢子长同志决定回陕北担任西北军事特派员后,考虑陕北的干部十分缺乏,为开展工作,他多方物色干部。恰好那时我正在北平,一日谢子长、阎红彦两同志到蓬莱旅馆找我,对我谈了陕西的情况。谢说:陕北反动军阀采取极端反动的高压政策,残酷地镇压革命;红26军南下失政;一支队埋枪;陕北特委遭到严重破坏,毕维周、王兆清、高录孝、高庆恩、崔明道、王守义等六位负责同志被敌人杀害,陕北革命受到了挫折,希望我与他一道回陕北开辟工作。谢子长同志还对我说:“我搞军事工作,你搞地方工作,同心协力把咱们陕北红军和革命根据地建设起来,绝不能让好不容易点燃起来的革命之火熄灭掉。”听了谢子长同志的这番话,我很激动,当即表示:只要组织上同意,我个人没有意见。子长同志高兴地和我握手告辞,并说准备尽快向党组织报告。
很快,组织上同意我回陕北工作,担任陕北特委组织部长。谢子长同志先我于1933年12月返回陕北.先到清涧,由陕北游击队二支队队长白雪山同志派人护送到安定西区。我留下参加驻北方代表召开的陕北党团特委委员联席会议。这次会议正好是在12月11日广州暴动纪念日那天召开的。会议由中央驻北方代表指派李华生同志主持,参加会议的有:从陕北来的党团特委委员常学恭、崔逢运(崔瑞山)、鲁贫(鲁学曾)同志,新派往陕北的李铁轮同志(任陕北团特委宣传部长,后任团特委书记)和我。会上,陕北来的三位同志汇报了陕北革命斗争的情况后,李华生同志传达了北方代表的指示。指示中谈了国际、国内形势,并对陕北革命形势的发展作了充分估计要我和李铁轮同志回陕北后,告诉陕北党团特委的同志,抓住有利形势.普遍发动群众,开展抗债、抗租、抗捐、抗税、分粮、吃大户等斗争;开展游击战争,进一步建立革命根据地。在肯定特委的工作成绩的同时,对安定(今子长县)一支队受挫后散了队伍、埋了枪支和二支队并入三支队这两件事的作法,提出了批评,并且给陕北特委戴上了“犯了富农路线指误:对开展游击战争消极怠工”两句话的帽子.是不对的。事实上,那是由于没有工作经验造成的。由于当时参加会议的同志受认识水平限制来展开讨论。会土,李华生同志代表北方代表宣布:常、崔、鲁三位同志留北平另行分配工作;北方代表指示陕北特委的组成,由原陕北特委书记崔田天同志仍任书记.马明方同志任宣传部长,张达志、高长久任特委委员派我任特委组织部长;马文瑞同志任团特委书记、崔田民同志任组织部长,派李铁轮同志任宣传部长。并说:谢子长同志和杨濮已离开北平回陕北工作。
会后,我即与李铁轮同志离开北平,于1933年12月下旬到达陕北佳县通过张达志同志与陕北特委接上了关系。
更新时间:2025-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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