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羊礼”是个什么？听起来像是古代人们牵着一头羊去祭祀，但实际上，“牵羊礼”牵的根本不是羊，而是人。

“牵羊礼”更不是祭祀仪式，其实是古代的一种表示降服的仪式。有关金国的史料中就记载了牵羊礼，北宋都城沦陷以后皇室的成员就经历了牵羊礼，许多女子在遭受了牵羊礼以后都选择了自尽。

“牵羊礼”到底是怎么样举行的？又为何那么多的女子在遭受“牵羊礼”以后要选择自尽呢？

一、“牵羊礼”

在中国古代历史中，“牵羊礼”是一个充满屈辱色彩的仪式，它不仅是战败者向胜利者臣服的象征，更成为民族记忆中的一道伤疤。

这一仪式最早可追溯至春秋战国时期，战败的国家要“肉袒牵羊”表示自己认输。“肉坦”即脱去上衣，裸露上身，以示放弃抵抗；“牵羊”则象征将自己视为待宰的牺牲，任由对方处置。

而历史上最广为人知的“牵羊礼”就是靖康之变宋人被俘以后皇室贵族集体向金人投降，“牵羊礼”也因靖康之耻而被深刻铭记。

这是一个特殊的屈辱，许多皇室女子在经历了这种带有羞辱性质的仪式以后都无法接受，于是大多女子都自我了结了。这是因为执行“牵羊礼”的对象要赤裸上身。

“牵羊礼”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投降仪式，它的背后隐藏着复杂的政治权谋、文化象征与心理征服机制。

二、北宋的屈辱

历史上早在先秦时期“牵羊礼”就已经出现，而真正地成为民族集体记忆，却是在北宋靖康二年，靖康之耻让这段屈辱的历史造成了宋人的集体创伤。

公元1127年，金国的军队攻破了北宋的都城，也就是现在的开封，当时还叫做汴梁。都城一破，金军涌了进来，北宋皇室再怎么顽强抵抗也招架不住金人，宋徽宗、宋钦宗以及跟皇室有关的所有人都被金军给抓了起来，包括后宫的嫔妃和宫女。

他们被金人带着一路北迁，等待他们的将是无尽的耻辱。

一路上北宋人受尽了金人的侮辱，更不用想队伍中的女子了，金人得到机会就对北宋女子上下其手，甚至连后宫的嫔妃也遭到了金人的玷污。

对许多女子来说一路奔波劳累还要忍受金人的调戏，等到了金国更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她们，再也不能承受的女子们选择了自尽。

等到了金国，在金人的命令下，北宋的皇室都被迫要举行“牵羊礼”，金人强迫北宋人脱下身上的衣服，连女子也不放过。宋徽宗何皇后穿着衣服披上羊裘，而其他的人必须要脱下衣服将上身裸露出来再披上羊裘。

这里就要提到，为什么金人要选择“羊”来承载这个仪式呢？在金人的文化传统中，羊是具有特殊意义的。

首先，羊象征着富裕。牛羊对于金人来说都是草原上常见的牲畜，在许多资料记载和画作中都能看到金人喜爱穿由羊毛制成的衣服，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富裕的象征。

金国收到的贡品也大多是牛羊，羊在古代的祭祀中是常见的牺牲品。战败者牵羊而行，等于宣告自己已成为胜利者的祭品，生死完全由对方掌控。

北宋人身披羊裘就象征着被金人物化成是牛羊一样的祭祀品，他们的脖子上被系上了绳子，在金人的引导下牵着他们跪在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太庙前行跪拜礼。对于男子来说袒露上身尚可以接受，而对于一直被古代礼教约束的女子来说自然不能接受这种事。

“牵羊礼”不仅是对北宋人的肉体折磨，更在精神上侵蚀他们的心灵，金人的目的就是摧毁北宋人的尊严，梳理胜利者的绝对权威。

三、女子的悲惨境遇

南宋的大臣看到了北宋人遭受“牵羊礼”的一幕，就将他们的经过记录在了史料当中。史料中记载金人不但让宋朝的皇室进行“牵羊礼”，还强迫他们参加“献俘礼”，也就是把北宋人 带到金人贵族面前进行游行示众。

这种当街示众的凝视感对于女子的羞辱更甚于男子，在程朱理学的影响下，女性的身体被训导的是要隐蔽的，而“牵羊礼”直接把女性的的身体暴露了出来，这种侮辱性远超过打骂。

“牵羊礼”不久以后，北宋皇室的公主和后宫的嫔妃足足几十人都被送给了金国的将领，女子成为金人泄欲的工具。宋钦宗的朱皇后因为不堪受辱，当夜就投水自尽了，她临终之前留下遗言：“不能受此犬彘之辱。”可以想象金人在背后对待北宋女子多么变态极端。

年轻的女子成为了金人的工具，连太后也难逃羞辱。有一些怀孕的嫔妃也不能幸免于难，金人强迫这些怀孕的妃子也脱下衣服加入到“牵羊礼”的队伍中，太后就被逼着看儿媳受辱。金人一直都是那么残忍，对不同年龄段的女性实施差异化羞辱。

大多女子都不堪忍受金人的侮辱，以各种方法自尽而死。

北宋女子不仅遭受了身体上的折磨羞辱，还要遭受社会的道德审判。南宋的史学家刻意强调了朱皇后“哪怕死也要保全贞洁”，而其他遭受着金人侮辱的女性遭遇却被淡化了，好像只有保全贞洁的才值得被同情。

不光是受到金人的侮辱，这些公主妃子还被当做是商品进行售卖，《青宫译语》中就记录了拍卖公主的细节。

女子在“牵羊礼”中受到了更大的折辱，不仅是作为战败国的尊严丢失，在性别、人格上女子都要遭受多重暴力。

“牵羊礼”的悲剧性在于，它展现了文明被野蛮征服时的无力感。在铭记靖康之耻时，我们不仅要谴责施加暴力的金人，更需警惕将女性简化为道德符号的历史书写。

参考信息：

地方文化研究：野蛮与文明：金国牵羊献俘礼管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