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徐 来
编辑|徐 来
《——【·前言·】——》
黄浚是谁?一个写会议记录的秘书,能有多大能耐?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人,和他那外交部的儿子,一起干了一桩大事——影响到江阴要塞,还有上海南京两座城的命。
这种毒,比汪精卫还毒,为啥?
1937年夏天,蒋介石在国民政府行政院内,一间小会议室里,召集了紧急国防会议。
江阴要塞是重中之重,这道防线必须死守,谁也没想到,这场关乎生死的会议内容,当天晚上就进了东京参谋本部的电报。
记录这场会的,是黄浚。
黄浚,福建福州人,北洋老油条,留过洋,混过京城,进了南京后靠林森保荐,坐上了行政院机要秘书的位置。
别看官不大,这个位置是蒋介石身边的耳朵和眼睛。
机密会议,他记;高级文电,他传;各部门来来往往,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军委会刚下的命令,还没出办公室,他人已经能复述出八成内容。
就这么个角色,被日本人盯上了。
南造云子出现得不算突然,汤山温泉那边常有人光顾,招待所热水一开,就是老南京的风月地儿。
廖雅权——这是她的假名,外表端庄温婉,背景没人查出来。
南造云子,日本间谍头牌,专钓这类“文化人”。
黄浚常去,喝酒谈诗、泡澡下棋,南造云子就在身边,不是一下子收买,是一点点腐蚀——一条领带,一只金表,一句“你最懂南京政治”,慢慢把这位秘书,“润物细无声”地收了过去。
一开始只是透露些人事安排、官员动向,到了1937年8月,终于捅破天。
那天,蒋介石刚刚拍板,要把长江封锁,把江阴要塞变成“江上铁桶”。
他一走,黄浚立刻抄了一份会议纪要,藏在礼帽夹层,帽子送到了汤山温泉的服务台。
第二天,日军在长江口突然变阵,提前绕过布防区域,中国的“沉船封江”计划全线作废。
这不是巧合,江阴要塞一天没守住,南京就是裸奔,上海也跟着失去了遮蔽,炮声没响,城市命就已经没了。
父子一心,其利断金,可这对父子,把这“利”给了日本人。
黄晟,黄浚的儿子,年纪轻轻进了外交部,一口流利日语,写文电、跑外事,样样齐。
父亲帮儿子铺路,儿子再反哺父亲,一个主攻军政核心,一个直插外交高层,一对卧底,潜得深,咬得狠。
黄晟也没躲开南造云子的网,温泉里泡过一回,就成了她的人。
他不只传情报,还带动身边同事,司机、书记官、门卫、打字员,一个个被拖进来,南京的情报通道变成了漏斗,什么都能流出去。
不仅仅泄密,他们还搞暗杀。
第一次动手,是冲着蒋介石来的。
蒋要去上海督战,本来坐的是英国大使许阁森的专车,黄浚把这消息“顺手”给了廖雅权,飞机起飞前两小时,东京参谋本部就知道了路线。
当天清晨,日军战机精准轰炸那辆专车,许阁森当场重伤,司机炸成一滩肉泥,蒋因为临时换了车道,躲过一劫。
谁都知道,这不是误炸,能精确到车型、路线、时辰,靠的是“自己人”的嘴。
第二次更狠,蒋要出席南京中央军校的“总理纪念周”,这消息也被提前送出,炸弹藏在演讲台下,定时器已经设好。
结果警戒线突然加密,巡逻兵提早发现了装置。
炸弹没炸响,但刺客当场被击毙,供出了线索,线头直指黄浚。
蒋暴怒,下令军统彻查,几个密探装作修理工混进黄家,从女佣口中套出话,又在帽子夹层里翻出密码纸。
线索一条条连上了,才发现,这父子俩不是一次叛国,是全盘卖国。
从军机到政令,从战略到路线图,一年内黄浚父子,共泄露特级机密17份、军务调动8起、核心会议内容12次。
1937年8月26日,南京东郊靶场,阳光暴晒,黄浚和黄晟穿着整洁的中山装,被推上刑场。
军法处长当场宣读罪状,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
枪声响起,人倒了,消息传遍全国,这是抗战爆发以来,第一对因泄密被枪决的高官父子。
黄家父子落网以后,军统才发现这事,根本不是“父子卖国”这么简单。
这背后,是一整张从东京,织出来的谍网,铺满了国民政府高层。
线头,全指向一个人——南造云子。
她不是个普通的间谍,资料里写她,出身“皇道派”情报班底,师承日本特务头子,土肥原贤二,专门负责“高层色诱策反”,手下用过几十个名字,身份一换再换。
到了南京,她成了“廖雅权”,摇身一变,成了汤山温泉招待所的接待主任。
这个温泉招待所,说白了,就是个特工基地。
招待所不大,却在抗战爆发前后热闹得很,陆军、外交部、交通部、行政院的官员,一个个出入频繁,有的图泡汤、有的求放松、有的看戏喝花酒。
南造云子就在这些场子里坐阵,从安排客房到定点送酒,一只手就能摸清谁是什么背景。
黄浚来了,她亲自招待,言语间带着敬意和挑逗。
慢慢地,每次黄浚去,就安排好房间、酒水和“贴心服务”,还精心挑几本《诗经》《论语》放在床头,专门投其所好。
一来二去,黄浚再去开会,都提前“向她汇报”点什么。
关键是,她不只盯着一个人。
除了黄浚父子,还有黄的司机、军政部的联络员、一个打字室的女文员,都在这个圈子里转。
礼帽、糖纸、香水瓶、旧信封,统统成了传信工具,甚至军委会机要处的一份“南京城防工事图”,是在一张饭单背面抄出来的。
事情越来越大,南京军事布防,几乎变成了透明的。
这一年的淞沪会战,日军开火的节奏,和中国军队的调动节奏几乎同步。
第88师刚刚,从江宁开拔去上海,第二天日本海军,就在那一段登陆;国民党军校刚换防,第3师调来支援,日军的炮弹就对准了校区。
这不是巧合,是精确制导,是内部人带来的“弹道导航”。
军统的谍报处在监控一个电台时,截获到“礼帽—中山—72号”的暗号传输,顺藤摸瓜,才找到了招待所,和黄家那顶老旧礼帽。
办案人员当时就说:“我们还在用密码打电报,人家已经用帽子打仗。”
最狠的一笔,是江阴失守那晚。
蒋介石原本还抱有希望——以江阴为轴心,撑住长江沿线,为上海、南京争取时间。
但那晚之后,长江彻底断防,南京兵力调配,只能依靠铁路,海上拦截没了,一整片东部战线像是被人撕开了一道口子,日军像水一样灌了进来。
谁给日本人指了门?就是这群人。
1937年秋,南京城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军统加紧肃清,黄家父子案定罪的那天,蒋介石签下死刑令时一句话没说,只把签字笔放得特别重。
黄浚在牢里没说太多,态度一直冷静。
问他为啥要干这种事,他只回一句:“形势如此,谁能保得住身家?”不是理想,不是抗争,就是一句——保命保财。
就这句话,传出去,像一巴掌抽在战场上,那些死去官兵的脸上。
相比起来,儿子黄晟倒是比他更“义气”。
临刑那天,不停喊:“都是我,父亲是被我牵连的”,可这话没人听——该死的一样也跑不掉。
两人一起跪在靶场上,黄浚不抬头,黄晟一直朝北望。
有人说他是看向东京,也有人说他是看向汤山温泉的方向,谁也没问他到底想什么。
枪响以后,两具尸体倒在同一个坑里,没有标志,没有碑。
军统当场宣布:此案情节严重,不留纪念,不得收尸。
消息放出,南京城一片震动。报纸上头条写着:“机要秘书变叛徒,江阴要塞化泡影”。
百姓痛骂,士兵震怒,甚至有人写信给军委:“此辈奸贼,不得入地为安!”
同年冬,日本攻入南京,制造震惊世界的大屠杀。
几十万人死于非命,历史血账写到今天也没能抹去,而军统后来出具的内部总结中,第一条就写着:
“江阴防线破裂,起因即黄浚父子之泄密。”
他们的案子也成了反间谍教材,南造云子的名字,成了军统和中统的死敌,只要听到“廖雅权”,哪怕是误会,也先抓起来再说。
几十年后,还有人在档案馆看到那顶帽子,旧皮革早已腐烂,只剩一块斑驳的金属扣,上面刻着:“福州黄”。
黄家父子的命,早就在那顶帽子里写好了。
黄浚和黄晟的故事,没有悬念也没有奇迹,有人说,汪精卫卖的是政治;而黄浚父子卖的是军队、城市和生命。
一个叛徒养活一支敌军,一个情报毁掉一场战争。
他们不是失误,是蓄谋,是沽名钓誉之后的绝路选择。
南造云子这条线后来怎么样,无人知晓,但黄家父子留下的伤口,一直在战争史,和间谍史里,被人不断翻起。
这件事,也让当年的中国人,明白了一件事——敌人未必在战壕里,最毒的,可能坐在你身边,泡在一池温泉里。
参考资料
陆以正.《军统内幕揭秘》. 台北:传记文学出版社,1993年.
李敖.《蒋介石研究》. 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0年.
更新时间:2025-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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